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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驿动的心

风:

今天陪凡逛了一天的街,真是累呀!拎着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我胳膊肘现在还疼。可是我却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很幸福。

凡喜欢“张记”咖啡厅的卡布其诺,那里就成了我们的驿站,每次逛街累了我都喜欢去那里歇歇脚,面对面的坐着,欣赏凡的美貌,很惬意。

凡还说,我穿白色衬衣时最精神,于是我衣柜挂着的全清一色的白,可怜我得付出很多时间清洗那些衣服。为了得到凡眼里的那抹欣赏,我却是乐在其中。

凡还说,男人可以吸根烟,吸烟的男人才有男人味。原本不吸烟的我现在也点了一根,看着丝丝轻烟缭绕,那都是我对她缠缠绵绵的爱啊。

外面好象起风了,下雨了吧。风把窗帘吹得老高,这时候凡是不是和我一样在看风听雨呢?

雨越下越大了,好象没有要停的样子。那些雨点跑进我屋子了,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咦?楼下怎么还站着个姑娘?雨把她的全身都淋湿了,她的样子很陌生,她从那里来的呢?怎么不回家?不定又是那些外地来的打工妹吧。

雨中,她恰似一朵柔弱的小花,我应该去帮助她,我应该帮助她。

“来吧,到我家避避雨,我没有恶意。”话说完,我有点后悔,我是否太过唐突了。

秋:

唉,这该死的雨还不停。天就要黑了,雨还是哗哗地下个不停。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但根本就无济于事,无情的雨还是把我淋成了个落汤鸡。

远远看着对面楼房传来的灯光,是那样的温暖,而我却有家不能回。雨淋湿了我全身的衣服,我冷得惟有抱紧双臂在风中颤抖。

如果不是逃婚,我就不会来到这个城市,就不会在这样的天气下孤零零地站在街灯下。我已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一分钱,这样的夜我只能流浪在街头,任由大雨的欺凌。

人人都夸我漂亮,因为漂亮,那个支书就要拿20万买我,我呸,他也太不要脸了。他可以用钱用权去强迫我的父母接受,可是他绑不了我的双脚。我宁愿死在异乡也不回去嫁给他那个白痴儿子。

这雨下了差不多两三个时辰吧,怎么还不停呢?其实雨停不停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地方去。我的落泪终是别人的笑谈,我已不愿再接受那些诧异的目光了。大雨的街上,行人还少一些,这样我还能安心写。

对面那楼上的人是在叫我吗?我答应还是拒绝呢?看他那样子好象真得没恶意,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我还是去避避雨吧,大不了再逃一次。

凡:

怎么他还不打电话来,这可是我们恋爱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呀。都说好了的,我睡觉前他要打电话来给我道晚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风,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风,你再不打电话来,我可就要...就要打电话给你了。

你明不明白,我真的很爱你,爱的没一点理由。我爱你的老实善良,爱你的聪明机智,还爱你挨我训时那些无辜的表情,有时候我还真是担心你被别人抢跑了。

今天是不是累着了呀?我不该任性地要你陪我逛了一整天。风,你一定是生气了吧,所以才不给我电话了。

也许我可以主动一些,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矜持呢?有时候主动一点又何防?

风:

她就这样湿漉漉地站在我的面前,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娇好的面容却带着一丝的忧郁,让人忍不住了想要去保护她,疼爱她。

是什么让个女孩忧愁?是什么让她孤独地站在风雨中?如果可能我会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帮助她。

她怯怯地站在我面前,一时间我竟忘记了要叫她进屋换身干衣服。她的身段很正,打扮下一定不比凡差。

呀?!该死!我怎么把她们俩放一起比了呀。

“大哥!”她叫我了。真不好意思,我是中了魔吧,若不是她叫我,我还愣在那里欣赏她。对了,今天和凡逛街的时候买了新的浴巾,现在可以给这朵水芙蓉用了。

秋:

他老是拿眼睛盯着我看,让我浑身不自在,可我不想逃。

也许是他目光里的那点怜惜吧,真的,他那怜惜的眼神很像个大哥哥看着心爱的小妹,我知道他会保护我的,一定会。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眼神好让人神往,如果那支书的儿子也这样,我那会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啊。

我的衣服还在滴水,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再这样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叫了他,大哥。他马上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还递给我新浴巾和他的衣服。

我竟然在一个陌生人房间,用陌生人的浴巾,穿陌生人的衣服,好好笑啊,这可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风:

天很黑了,糟糕,我忘记给凡打电话了。说好了每天都给她电话的,现在她一定睡不踏实了。

怎么电话响了这么久她还不接?睡着了吧,今天也累了,就让她休息吧。明天再给她解释。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看样子是要住我这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方便吗?但这么晚了,外面又大雨瓢泼,能让她去那里呢?把我的床给她,我去玩通宵的电脑吧。很久没上QQ了,不知道那些网友是不是记得我。

说起来还多亏电脑让我认识了凡,要不是当初无意中在QQ加了她,我们同在一个城市还不认识呢。

凡是我加的第一个女网友,那以后我们经常一起打牌、下棋什么的。时间久了,我对她便有了那么点微妙的感觉,这以后我便迫切地喜欢能见她一面。凡也与我一样的心思吧,要不我提出约会时,她怎么不拒绝?

见了面我才发觉,原来我的梦中情人就是凡那样的,这就是缘分吧,我们注定了应该在一起。

凡:

死电话,破电话,刚准备打电话你就没电,现在响这样两三声就停,破电话,烂电话。

真是气死我了,那个死风,他不知道我在等他的电话吗?哼,我也不打过去了,咱们就一起耗着吧。明天你想约我啊,没门。

已经养成了的习惯还真是难改,不就是没收到他的电话吗?我怎么就是睡不着,不想,不想坚决不想他,坏风臭风,你到底还打不打电话啊?

我心里怎么会有那么一点点不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我知道自己有点小姐脾气,爱耍点小性子,但这些都是风能容忍的。今天这是怎么拉?都是这场雨给搅的。

烦人,烦人,这恼人的秋雨。

风:

我问她:“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不回家?”她告诉我是来旅游的,钱被偷了,没钱回家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红了,头下意识的低了下去,我知道她在说慌,可是谁没有个秘密啊,既然她不想说,我还是不要问了。旅游来的就旅游来的吧,钱丢了就丢了吧。

我告诉她今天晚上要上网有事,让她在我的床上歇息,她默默地点了头,看她的样子还很信任我。当然咯,我又不是坏人,她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那是一支来自遥远国度的催眠曲。

我的电脑,呵......

秋:

他的声音好温柔,我应该告诉他吗?可是他帮的上我吗?

说了谎话,我的心很虚,脸一定红了,我低了头怕被他觉察。

他很善解人意,没继续问下去。

天色已晚,该休息了,只是那雨一直没停。

第一次躺在陌生人的床上,我多少有点不习惯,隔壁隐隐传来他轻轻敲击键盘的声音。

秋:

他睡着了,趴在那电脑桌子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今天阳光灿烂。

我又可以去那里呢?继续在街头流浪?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真不忍心去叫醒他。

他很英俊,睡着的样子像个婴儿,趴在桌上一定不舒服了,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是什么让他焦虑?

就这样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时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很满足。

凡:

做了一晚上的恶梦,现在总算见到了阳光。

该死的风,都是他,害我一夜睡不安稳。

今天星期天,可怎么安排啊。他不来找我我就干脆泡一天网得了。

怎么风的QQ在线?他上了通宵的网吗?不行,我得先发个视频。好大的胆子啊,还不接,哼,哼,哼,我,我,我我才不稀罕你呢?臭风,我不理你了。

他怎么还没反应啊,大不了我再发视频。还是不接?这个臭风,真是越来越过份了。这次我是坚决坚决不理他了。

风:

该死,我怎么睡着啦,看着面前的女孩,我居然心动了一下。回头看了电脑,才知道凡刚发了视频给我。她知道我玩通宵了会怎么想?昨天又没给她电话。还是现在打个电话过去吧,算了,我还是亲自上门道歉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不能总是你呀你呀的叫你吧,我故意轻松地对对面的女孩说,这也是想掩饰我心中的焦虑吧。

“我叫秋,秋天的秋。”呵,秋天,这可是四季中最美的日子,火红的、金黄的,人们笑的最灿烂的时节。可她却像那霜打的茄子,整个都蔫的。

我告诉秋我必须离开,见她面有难色,我真不忍心就这样赶走了她。家里反正没值钱的东西,就让她呆在这里吧。

秋:

已经一天了,他都出去一天了,我哪儿也不敢去,他的东西我也不会去乱动,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这里想着他睡觉的样子,回忆昨天几近荒唐的一幕。

明天我又去哪里?以后呢?也不知家里那边怎么样了,那老支书是不是还会逼迫爸爸妈妈。

头疼,既来之,则安之,这些复杂的心事还是不想的好。

风:

好不容易哄了凡,和她一起吃饭,溜冰,可是那水芙蓉般的女孩老是在我的心头盘旋,她叫秋,她说过她叫秋。

现在她是离开了还是还呆在我家?她是那样的单纯又那样的孱弱,应该比凡得到更多的爱护才对。

天,又摔跤了,怎么今天老是走神。

凡:

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他不说我不问就是,说去公园玩,他却说要来溜冰。

平常我们俩不敢说是溜冰场上的第一,但第二是没人敢抢的。可是今天,他却老是在摔跤,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说昨天开了电脑却在电脑桌前睡着了,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要趴桌子,真是可恼。

算了算了,还不如回家去网上打打牌聊聊天来的轻松。

秋:

时间过的很快,我已经在风的家里住了快两星期了吧。

白天我替他收拾家,做好了饭菜等他回来。晚上我依然睡在风的床上,他在客厅打了个地铺,这样他就不用再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风工作很勤奋,时不时他会把一些工作带回家。我也习惯了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像个小妻子那样。有时候我会给他冲上一杯香浓的咖啡。他会对我温柔地一笑。

真希望永远这样和他相处下去,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了,彻底地爱上了他,死心踏地。

我也知道风其实有个很好的女朋友,我见过她的照片,很青春很活泼,和我不同,她是一个充满了阳光的女孩。

我迟早得离开风,风不属于我,他是凡的。能在风的身边多呆一天算一天吧。此生能遇见我喜欢的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风:

秋又坐在我的面前了,我知道我爱上了她,但这并不表示我不爱凡了。

她们俩都那样的优秀,各有各的优点,很难取舍。我越来越不敢接触秋,我怕我会伤害到她。

我搬了工作回家,故意做到深夜,她也陪我到深夜。感情一事真的说不清楚,见到她象小妻子那样忙里忙外,我真的很想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我要她,我要保护她,我要她后半生做个幸福的女人。

事实上,我不能,我还有凡,虽然我和凡没有山盟海誓过,但我们早就在心里就认定了对方,以为将来陪伴着慢慢变老的应该是对方,我们一直心意相通。

应该和秋谈谈了,是时候谈谈了。我们不能再这样瞒着凡。我一直不敢把秋的事情说给凡听。开始是怕凡生气,想缓缓再说;后来却是怕秋的离开,我喜欢身边有秋在的那种感觉,她不像凡那样花样百出,却令人有想为她做点什么的冲动。

希望我的决定没有错,秋会理解吗?

秋:

今天是凡和风结婚的日子,风显的格外精神,穿上礼服的凡好漂亮啊,能够做风的新娘她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我不后悔自己爱着风,他是好人。站在这角落,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凡和风。

风那天哭了,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很困难,正因为困难也说明他的真诚。这就够了,古人不是说“今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吗?

那天窗外的细雨如丝,片片落叶如同心绪。

风说,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动摇了,我还不是一样,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可是相见不如不见,找到了,认识了,相爱了,却晚了。

风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早找到你,娶你,不要再晚了。如果有来生,我也一定要做风的妻子,我一定早早地寻到他。

分不清是泪还是雨,脸上湿湿的,一塌糊涂。

雨中,我们分手了,怎样地来怎样地离开,没有方向。

我在他家附近找到了工作,没让风知道。每天,我都悄悄地看着他去上班,看着他回家,看着他一个人忙碌到深夜,也看着他愉悦地搂住凡漫步公园。

风和凡很般配,他们是幸福的,衷心地祝福他们。

凡:

我知道风的心曾经驿动过,但是我坚信我们的爱是无法摧毁的,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

当风告诉我秋的故事时,我惊讶自己没有生气,好象风就应该那样做。如果我是风我也会让那女孩进屋,我也会怜惜她,会爱上她。

只是那样的雨夜她那样的失踪,让我的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我们的婚礼能得到她的祝福那多好啊。

风:

记忆中叫那个秋的女孩她现在好吗?希望她健康、快乐、幸福。

牵着凡的手,我很幸福,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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