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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为他人建造桥梁(4)

我一直关注着与斯坦福有关的新闻,今年似乎有许多重要的人物要离开斯坦福。有名的男子篮球队教练迈克·蒙特葛莫里先生,在斯坦福执教多年之后,将要晋升到国家篮球联合会(NBA)。传奇人物--网球教练迪克·戈尔德,在为斯坦福大学服务39年并且取得卓越成就之后也将于今年退休。戈尔德先生,感谢您所作出的贡献以及标榜作用。蒙特葛莫里教练,我想在斯坦福执教39年非常适合你。我期待有一天法院中能出现斯坦福这样的短时离校许可申请来避免人员的流失。据我所知,目前在最高法院,斯坦福大学至少拥有四票表决权。

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者总是有很多的建议。一如既往,我也要说些我认为对各位毕业生而言非常重要并且值得铭记于心的东西。那就是在公共服务中的一项重要任务--为他人和国家建造桥梁。

有一首我非常喜欢的19世纪时期的小诗。我将诵读其中的一部分。它描述的是一个老者徒步旅行时,经过一个深谷,跨越了一条河流。但过河后,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河上建造了一座桥。

老人家,随行的朝圣者说你浪费力气在这建造桥梁你的旅途终会结束你将不再经过这条路途你已跨越了这深而宽的沟壑为什么却在黄昏中还要把桥建造建桥者抬起沧桑的头颅我的好友,在这条道路上从今会有其他来者一个年轻人的步伐必从此经过这沟壑已经不再阻碍我但对那金发青年而言却是难以跨越的沟壑他也必将在昏暗的暮色中跨越此河我的好友,为了他我把桥建设--威尔·艾伦·卓古尔《建桥者》

你们在这里的时候,斯坦福大学、你们的教授和导师们的任务就是为你们建造桥梁。学校及全体教职工都在努力地为你们的前程建造桥梁。我相信他们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这个伟大的任务,而且各位毕业生不仅顺利地通过了这座桥梁,还有可能在将来为其他人建造更多的桥梁。今天我非常愿意鼓励大家这么做。我们的公民自愿恪守共享价值,为了大家利益而甘愿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同时我们的公民以奉献为荣,这都是我们国家建立的基础。我希望你们中的一些毕业生能够继续用部分或者毕生时间去服务公共事业。的确,对那些志愿者或者通过其他途径参与到政治事务中的公民来说,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我们的国家需要勤奋、创新、专注的人将他们的工作时间奉献到国家管理和改进中去。我们今天拥有一个伟大的国家是因为过去有很多桥梁建造者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贡献了自己。

本周,这些桥梁建造者当中有一个人值得获得国家本应给予的荣誉,他就是罗纳德·里根。罗纳德·里根是最高等级的人民公仆,他意识到展望未来和奉献的重要性。1981年1月一个晴朗的早晨,当他站在国会大厦台阶上发表就职宣言的时候,他提醒美国公民: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做一个英雄主义的梦。他许诺将重振我们国家的自信来帮助我们相信自己、相信国家。从那以后,他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承诺。

作为美国第40任总统,罗纳德·里根在其任期内所修建的最重要的一座桥在这个沉思的时代已经鲜少被人提及。那是一座通往平等的桥梁,这座桥梁让更多甘愿奉献的美国人有机会像公仆一样去建造他们自己的桥梁。在这座桥梁上他铺设了一块具有历史意义的石头并作了一个影响我一生的决定。他就任总统7周后,任命了美国历史上第一位最高法院的女性法官,那个女性就是我,一个来自东部亚利桑那州的女牛仔。他的决定让我惊呆了,同样也让全国震惊了。但是罗纳德·里根知道他的决定并不仅仅是关于桑德拉·戴·奥康纳的,而是关乎每一位女性的权利的,这象征着我们国家正在修建一座史无前例的桥梁,去跨越性别歧视这条历史久远的沟壑。

里根总统首要的目标就是帮助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共同建设一个无与伦比的美国,让它成为黑暗世界中的一盏明灯。但是他知道我们公仆如果不能真实地反映公众的需求,那么这个虚构的耀眼的理想将不会实现。他告诉整个美国,这次法官的任命象征任何性别、任何年龄和种族、任何领域以及任何人生阶段的人们都有权利去追求和实现自己的理想。美国为他们提供足够的机遇,而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人类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那个举措如同里根总统在为这座伟大的桥梁奠基,使得日后更多具有奉献精神的美国人来继续建造这座桥梁。

多年之后,当里根总统拿起他的笔向全国的公众告别的时候,他表达了一种高贵的自信,他相信我们国家有能力建造好这座具有长远意义的桥梁。他写道:当上帝召唤我回家时,不管是什么时候,我将会带着对这个国家最深切的热爱以及对国家前途永恒的乐观离开。我知道,美国的未来总会是光明的。里根总统认识到,尽管我们仍然面临着很多复杂的挑战,但是今日的仁人志士们一定会创造一个不同的未来。

这个星期,我们伟大的桥梁建造者在华盛顿受到英雄式的告别之后将被安葬在他美丽的家乡加利福尼亚。墓志铭上书写着他多年前曾经说过的话:我内心知道人性本善,正义必胜,每一个生命都有目标和价值。罗纳德·里根明白公共服务是至关重要的。他知道人生中某些伟大的胜利其实是渺小的,而且总是在付出中我们收获最多。

这些年来,我也同样感受到了这些真理。我所从事的公共服务事业正是源于其必要性。1952年我从顶级的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却不能在私人法律公司里找到一份工作。的确,我得到过一个偶然的在部队中担任法律秘书的工作机会。性别的歧视导致我无法进入私营企业,阻碍我进入私营企业的性别因素在公共部门中却很轻易地被克服了。我首先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圣马特奥县谋得一份副检察官的工作。经过快速抉择,我被带到了这个职位上。与此同时,我才意识到我选择了一条如此美好的道路。相对于我那些被私企挑选的同学来说,我在工作中更快乐。作为公仆的生活分外有趣,工作也充满挑战,导师给予的鼓励和引导也更为诚恳,积极主动的机会以及看到真实结果的机会也更多。最终,在公共服务领域的经历,成功地帮助我成为我们州的副首席检察官、州参议员、州法官并最终成为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在每一条道路上,我都为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而感到无比激动振奋,为能够建造桥梁而兴奋。

可以肯定的是,建造桥梁的工作就如同税收一样是有回报的,这些努力需要牺牲,有时是情感上的,有时是经济上的,也有时是个人的牺牲,因此那些选择为公共服务献身的人将自己的全部都公开在群众的监督之下。有个小故事是关于同样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的赫伯特·胡佛的。在任美国总统期间,他尝试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实行经济复苏计划,但成效甚微,为此他变得十分气馁。胡佛先生向前总统卡尔文·柯立芝表达了他的懊恼,他强调说自己有非常多的困扰,尽管他很努力,但外界对他的批评却愈加尖锐、愈加挑衅。柯立芝安慰胡佛:你不能指望才刚刚把公牛推到奶牛群中去就立刻看到有小牛犊满地跑。胡佛回答,不,但我至少想看到一些满足的奶牛。

人们也很容易认为社会所面临的问题太大了,单独的年轻人即使努力也很难解决这些问题,甚至是斯坦福的毕业生们也难以应对,因为他们不可能建造起一座桥梁跨越这个国家正面临的巨大挑战。但在你们向这种想法妥协之前,斯坦福最伟大的第一个毕业班第113周年纪念日,我想要说下刚刚过去的一个法律界纪念日以及另一个关键的桥梁。50年前,也就是1954年5月17日,美国最高法院认定在公立教育领域中实行种族隔离但是种族平等的政策是违宪的。在布朗诉教育案件中,法院推翻了普勒西对弗格森的诉讼,并抹杀了对不同种族儿童有区别地进行法律平等保护的设想。许多人认为那是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决定,但事实上,这座桥梁是由许多小石子建造的,被那些像你们一样认为即使是微小的改变也值得去做的人建造而成的。

在早期,桥梁的建造肯定显得非常缓慢。1927年,最高法院采用第14号修正案中的《平等保护保障法》击败了得克萨斯州的法律,废除了他们关于非裔美国人不能参与民主党的初选投票的条例。然而5年后,也就是1932年,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得克萨斯州的立法机关通过给予政党特权来决定哪些成员是被允许参与初选的,以此绕过最高法院的监管。那时得克萨斯州的初选中仍旧采用隔离的方式,这种私自的行动似乎已经不受宪法约束了。但是本杰明·卡多佐法官找到了一个方法来取代得克萨斯州毁掉的“桥梁之石”。他在尼克松与康登案件中提出,只能由得克萨斯州的立法机构来行使权力,授予该州的政党决定谁拥有参与初选投票的权利。最后,他们还是服从了国家的统一规定,使得宪法保障延续至今。

争取种族平等的斗争可以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甚至更早,年轻的律师们一直在为建造正义的桥梁而奋斗。为了理想、正义和平等,这些律师全然不害怕奉献自己的生命,即使他们不知道这座桥何时竣工也无怨无悔。事实上,我以前的同事索古德·马歇尔先生在1935年第一次开始他的大规模民事权利诉讼案件时,才27岁。直到15年后,也就是1950年,他和他的法律团队都还在努力寻找一种方法来说服最高法院重新考虑普勒西案件。他们最近刚刚赢了几场重大的案件并迫使州立大学承认,即使普勒西案件是合法的,但他们提供给黑人学生的设施无论如何都是不平等的。他们仍然在艰苦的条件下想出一个战略来正面反驳普勒西案件。这些专注于布朗案件的年轻律师仅仅是把自己视为桥梁的建造者,但如果没有他们这样的奉献者,我们将几乎不可能以律师职业、国家为骄傲,同样更不会以现在的我们而感到骄傲。

如果你知道故事的结局,就会知道不正义是终将被战胜的,如同罗纳德·里根总统和那些在布朗案件中付出努力的年轻律师那样。但是为公共事业服务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斗争从来都是不易的,你无法去期望付出的努力能立刻取得成功,而要抱着一个长期的认识:

你是一个更伟大的事业中的组成部分,并且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后来者铺设道路,使人生更有价值。一代人的奉献不足以跨越所有的不平等和不公正,也无法解决我们国家最急迫的问题,但如果我们集中力量共享智慧,找到一条最佳的解决方案,并采取最适于美国国情的补救措施,那么就能使现状得到改变。我们的国家需要桥梁,而桥梁是由那些乐观积极并具有奉献精神的人来建造的。我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但我知道谁将掌管未来,那就是你们!从今开始以斯坦福大学毕业生的身份展开崭新的生活,投身于桥梁的建造事业中去。我们需要你们这样的有志青年,那些跨越桥梁的人也将对此无限感激。

演讲人简介:

John Hen nessy(约翰·亨尼斯)美国国家工程研究院和国家科学研究院成员1973年毕业于维利罗瓦大学电子工程系,1975和1977年分别获得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理学硕士和博士学位1977年,受聘于斯坦福大学曾经获得过斯坦福大学杰出贡献奖、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奖、美国工程教育协会兰姆奖等等1981年,组织研究人员致力于研究RISC(精简指令集计算机),并被称为“RISC之父”

1984年,合作研制出MIPS计算机系统。

1999年,任主管学术和财务的副校长,致力于生物科学和生物工程方面的跨学科建设,并努力提高教职员工的工资待遇2000年,任斯坦福大学校长曾任美国思科公司、Google公司的董事;曾经做了四年美国微软公司技术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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