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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武松除恶霸诛奸贼

武松在十字坡住了三日,张青和孙二娘天天好酒相待。武松表示谢意,便和张青结拜为兄弟,张青为兄,武松为弟。

武松在张青、孙二娘的挥泪相送下,又上路了。不到一天,他们就来到孟州府。州尹看了武松的文书,收下武松,然后命人把武松带到了单身牢房里。

武松来到牢房,有几个囚徒劝武松给管牢差人送些银两,武松不吃这一套:“要打杀威棒只管打就是了,要钱没有。”那差人硬要勒索,被武松怒骂了一顿。

那差人要打武松,这时一个人在管营耳边说了几句话,管营对那差人说武松在路上得了病,这一百棒先留着以后再打。之后武松被领进了牢房,还给武松端来了好酒好肉,武松也不管只顾吃了。

一连几天武松都被好酒好肉招待着,而且还给他挂了蚊帐,铺了凉席,天天端来热水,拿来毛巾要武松洗浴。武松奇怪极了,他又没贿赂管营、差人,为什么会被照顾得这么周到?

这一天,他抓住给他送饭的那个人问:“我武松堂堂正正,无功不受禄,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那人说:“我是管营家的人,是管营家的小儿子要我送的。”武松道:“我与管营家的小儿子从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叫什么名字?”那人说:“他叫施恩,也有一身好武艺,人称金眼彪施恩。他让我送半年饭,然后有什么事再说。”武松可是心里装不下事的人,一听半年后再说便急忙对他说:“你快把施恩请来,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吃你送的饭了。”

不一会,只见一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快步跑了过来,看到武松便拜。武松慌忙扶起他说:“我是个犯罪的人,从未见过你,前日免了一百杀威棒,现在又有好酒好肉,不知为何,这让我武松心不安。”施恩答道:“我早就听说哥哥是个英雄,只是不曾相见,今日有缘在此相见,恨自己没什么可招待的。”武松问道:“我听说你有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要让我再等半年了,这样我会闷死的。”施恩说:“我非常佩服哥哥,所以有事相求,但因哥哥长途跋涉,我想等哥哥休息几个月再说。”武松听了,说:“我去年害了三个月的病,病刚好,就在景阳冈上打死了一只老虎。”武松见他还是不肯说,便来到天王堂前,把那个重四五百斤的石墩子抱起来走了两圈,然后又用右手一提,往上一扔,又稳稳当当地接在手里,放回原处。

施恩见武松有这样的神力,便对他说道:“我原来有一处名叫快活林的酒店,现在被一个叫蒋忠的恶霸占领,这恶霸高大凶猛,人称蒋门神。那人武功不错,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曾被他打了一顿,两个月不能动一动。这个仇不报,我实在难忍,听说哥哥是个英雄豪杰,所以想请哥哥帮我出了这口怨气。”武松一听蒋门神竟这样霸道,早已气愤难耐:“我武松就是专爱打坏人。好,今天我就去教训他一顿。”说完,武松就要走,这时老管营进来,把武松请到后堂,好酒好肉招待了武松。

第二天,武松要施恩答应他一个条件:“无三不过店”,施恩不懂,武松便对他说:“出了城,每遇一个酒店就得让我喝三碗酒,否则,就不能过去。”施恩开始以为武松会喝醉了,打不了蒋门神,当他听说武松只有喝醉了才有更大力气的时候,便答应了。

武松、施恩两人一起,每遇一个酒店,武松就喝三碗酒。这一路共有十来家酒店,武松喝了三十多碗酒,东倒西歪地来到了蒋门神的酒店。店前立着两面旗,左写“醉里乾坤大”,右写“壶中日月长”,店中排着几个大酒缸,店中柜台后,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大概是蒋门神的老婆。”武松想。

店里的生意兴隆,几个伙计正忙着。武松拣了一个地方坐下。有一个店小二过来问他:“打多少酒?”武松道:“打两角酒,先拿来我尝尝。”店小二烫了一碗酒端上来,武松闻了闻说:“不好,换好的来。”武松故意刁难,换了好几次,还是不好。那店小二看他喝醉了,也不敢惹他,便去给老板娘说了。那女人只好拿上等的好酒端上来。

武松故意胡说八道,那店小二看他不是本地人,便骂了一句,武松顿时大怒,把他扔进了酒缸。那女人破口大骂,被武松一把揪住头发,提了起来扔到酒缸里。其余的几个伙计有一个去报信了,另几个一起扑上来,被武松一阵拳打脚踢,都进了酒缸。

打完,武松大踏步走了出去,正好迎上蒋门神。蒋门神看武松喝醉了,心中大喜,正想扑上前去。哪知武松用了他的绝招——连环步鸳鸯脚。只见武松用拳头虚晃了一下,然后转身便走,等蒋门神追上来,武松猛地一转身,飞起左脚,踢在蒋门神的肚子上,蒋门神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武松又飞起右脚,这一脚正中蒋门神的额角上,蒋门神疼痛难忍,仰面倒在地上,武松往前迈一步,一脚踏住他,握起拳头就打,直打得蒋门神哭爹叫娘跪地求饶。

“好,饶了你可以,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武松说。此时的蒋门神别说三件事了,就是一万件,他也不敢不答应。武松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把快活林还给施恩;第二,赔礼道歉;第三,不许留在孟州。”

蒋门神从地上爬起来,早已被打得不成人样了。武松指着他说:“别说是你这个小小的蒋门神,就是景阳冈的老虎,我也只不过用了三拳两脚就把它打死了。”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好汉就是打虎英雄武松。

武松除了蒋门神这一恶霸,施恩又经营起他的快活林酒店来了。对武松像爹娘一般敬重。

一天,武松和施恩在店里一边喝酒一边谈枪论棒,忽然来了三个人,牵着一匹马,来到店里问:“武都头在哪里?”施恩问:“找都头有什么事?”其中一个说是奉张都监之命,来请武松的。施恩心想:这张都监是父亲的上司,武松又是发配来的犯人,都归他管,只好让他去一趟,武松也不是懦弱的小人,既然请,走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都监见武松来了,笑着说道:“听说你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子汉,英勇盖世,我想请你做我的亲随,怎么样?”武松见张都监如此看得起自己,便答应了下来。

武松在张府住下,当了张都监的一名亲信,张都监把武松当亲人一样相待。不知不觉到了八月中秋节,张都监一家在鸳鸯楼喝酒赏月,叫武松也出来喝酒。武松推辞不下,只好坐下,被张都监灌了个半醉,这时,张都监又把他最心爱的养女玉兰叫到跟前,对武松说择个良辰吉日把玉兰嫁给武松,武松一听,更加忠于张都监了。拜谢了张都监,武松便回房睡觉了。

刚要睡觉,忽听到有人大叫有贼,他急忙拿了哨棒跑到后堂。只见玉兰急急忙忙地对他说有贼跑到后花园,武松奔到后花园,却不见贼,刚要返回,只见有七八个差役一齐上前大叫一声捉贼,把武松给绑了。

众人把武松押到厅前,张都监翻脸不认人,故意骂道:“你这个贼配军,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忘恩负义。”武松对他解释,他也不听。还命人搜了武松的房间,搜出故意放在武松房里的一个箱子,里面有一二百件赃物,武松有口难辩。

第二天,武松被押到州衙,知府早就收了张都监的银两。不等武松说话,便打了几百棍棒,然后关进了大牢。

施恩知道后,调查了此事,原来这一切都是蒋门神为了报仇,买通了张都监,设计加害武松的。施恩想:“武松都是为了我才被别人陷害的,我要去救他。”

施恩先买通了看牢的差役,使武松免受牢中之苦,然后又买通了管这个案子的人,让他从轻发落。最后武松被判为:打二十大板,刺配恩州牢城。然后派了两个人押送武松去恩州牢城。

武松忍气吞声,戴上七八斤重的铁枷,出了孟州城。施恩流着泪把一个包裹系在武松腰上,把两只烧鹅挂在枷上,然后又给了两个差役几两银子。拜别武松,哭着走了。

武松走了几里路就把烧鹅吃了。他见那两个差役左顾右盼,知道他们没怀好意,便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他们。不一会,半路上又遇见了两个差役。武松见他们打着暗号,装着没看见,他们五个一起往前走。

他们走到一个河边,走到桥上,武松耍了一个小聪明,说是要解手,一个差役跑到他面前,他便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到了河里。另一个刚要转身,武松又飞起一脚,也被踢到了河里。另外两个一看不好,转身要逃,武松紧追两步,追上那人便打,夺过刀就是一刀,那人便倒在了血泊中。最后那一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武松上前,用刀指着他,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是蒋门神的徒弟,是我师父和张团练,还有张都监设的计,要我们杀害你。”武松一听,顿时怒气冲天,一刀杀了他。把这两个人扔进了河里,拣了一把好的腰刀,决心回去把这三个奸贼杀了。

武松回到孟州城,已是黄昏时分,家家都关了门。武松走到张都监的后花园,从马房的一个角门进去了。

武松对张都监家非常熟,他径直来到了鸳鸯楼。他想那三个狗贼一定会在这儿喝酒。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楼上。只听见蒋门神高兴得大声说:“多谢都监大人,替我出了这口气,我会好好地报答你的。”张都监说:“要不是看在我兄弟张团练的面子上,我可不帮你办这事。那四个人也该回来了吧。”

武松一听,肺都气炸了。他猛地踢开门,冲到了屋子里。蒋门神坐在离门最近的交椅上,一看是武松,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还没反应过来,武松的刀就劈了下去。武松拔出刀,转过身,张都监刚要动,被武松抓住,紧接着又是一刀,头立刻滚落在地上。那张团练是个武夫出身,看情况自己也跑不了,情急之下抓了一把椅子抡了过来,武松一把接住,然后猛地往后一推,张团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武松跳过去,一刀剁下了他的头。

武松杀了这三个仇人,见桌子上有酒,连着喝了几碗,蘸着血在墙上写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武松正要下楼,看见张都监的老婆和玉兰,她们看见三个血肉模糊的尸首,吓呆了,刚要大叫,武松连着两刀,这两个贱人也命归黄泉了。

武松这才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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