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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为想平凡所以不平凡(5)

当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们想得更多是房子和工资。每天忙忙碌碌地奔波,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记忆和那些曾经飘逝的梦。每天回到家,把自己疲劳的身子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看那些肥皂剧,再亲亲自己可爱的儿女。然后就要起身做饭做菜,喂养孩子。晚了,累了,就在没有往事的呼吸中睡去。所以,在青春的末期,我们根本无暇怀旧。

可是,人总是要老的。当我们的青春已过,当我们的年龄突然步入中年,我们的工作已经平稳下来了,我们的孩子已经渐渐地长大了,这时,那些往事突然向水底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那些飘逝的记忆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来,那些淡忘的人事一个一个地清晰起来。这时,我们不禁感慨:如果再让我们回到年少,我会怎样;如果再让我年轻十岁,我要如何。这时的我们,似乎一个个地变得沧桑起来,那些曾经的沧海,那些失去的桑田,在一夜之间,突然万象浮现。

于是,在音乐声中,我们开始叹气;于是,在酒醉之后,我们偶尔哭泣;于是,在告别了某个友人之后,我们突然透彻了生命的意义。

是啊,哪个人不曾年轻;是啊,哪个人不会怀旧。只是,我们的青春时代,我无法怀旧,我不想怀旧,因为,在我们年轻时代,我们拥有了太多的梦想,和太多的美好未来。

本文首发2008.7.1《贵州政协报》

怀念1994年的一棵老枫树

尤培坚

1994年,我曾经在一所靠近山脚下的乡村小学呆过。记忆中,在那所小学校里,曾经有一棵高大的枫树,让我有过挥之不去的青春怀想。

在江南的暖湿气候中,这棵靠着围墙的老枫树,似乎常年都是绿的,这跟喜欢浪漫的男女青年来说,这绿色且枝繁叶茂的枫树,似乎就少了些愁绪,少了些浪漫的味道。但是,就是这棵高大的枫树,却在我寂寞而孤独的1994年,带给了我许多厚实的记忆。

那时,我刚从山区调到家乡,就来到了这所学校。那学校的四周,有许多果树,一到秋天,自然是果实累累,让人垂涎。可是我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年轻时的向往,和心比天高的理想,被现实的大手一一抹平,我感到了郁闷,我常常长吁短叹。由于家离学校不远,于是,偶尔也住校。晚上,我常常一个人拿着一本书,来到这棵青碧的枫树下看书。看着这棵枫树,我只是奇怪,这棵枫树,咋都十月了,它还是无限的碧绿?为什么它就没有一点浪漫的气息,没有一丝深秋的颜色?望着枫树后面红色的砖墙,望着砖墙后传来的哀怨的笛子声,我靠着这棵古老的枫树,陷入了长长的怀想之中。

那时,我曾经想,我什么时候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我什么时候,可以让自己的文学之梦成为现实?我把垂挂我的头上的几片绿枫叶摘下来,夹到书页中,我希望,这些枫叶,能不时地激起我沉睡的记忆,能补充我缺失的才气,能以我的努力,成就我的作家之梦。

十几年过去了,当我终于能自豪地把每一篇文字都变成铅字的时候,我笑了。一天晚上,我无意中掀开一本1994年的杂志,看到了几片1994年枫叶夹在书中的某一页,顿时,我记忆的闸门就长满了绿色的枫叶。我轻轻推开了窗户,在蛙声四起的夜色中,我的窗外,一片墨绿。

岁月荏苒,我重回故地。发现以前的学校,已经被一座高大恢宏的建筑取代,现在,这个崭新的学校,将迎来更多的学生,在充满生机的校园四周,依然有着风生水起的绿色,依然有着果实累累的芒果树和枇杷树。可是,那棵高大而古老的老枫树哪里去的了?我四处搜索,却再也找不到它了。

1994年的枫树,已经消失了。不知是谁家的录音机,传来了那首1994年流行的歌曲:“人依旧,岁月流转愁绪望斜阳,多少风霜,多少心酸,都付风中飞扬……”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想,在我的心里,不仅仅只是消失了一棵枫树,随着岁月的扭转,一些令我怀念的东西,也将消失殆尽了。

本文首发2008.7.11《连云港日报》

虽然很受气,但是要争气

文/尤培坚

所在的企业又开始一年一度的竞争上岗了。我觊觎了一个高级技工的职称已经很久了,我想:凭着我一流大学本科生的水平和屡次获奖的资历,这次高级技工的职称应该轮到我了吧?于是,我按照竞聘职位的一些要求,把我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上台发表竞聘演讲了。

就在我信心十足把我的竞聘材料递了上去,就等着竞聘演讲的时候,单位的入围通知下来了,我一看,却没有我的名字。我气坏了:这次竞聘的材料我可都是准备充足了啊,凭什么我不能入围?我气哼哼地去找领导,谁知领导却板着脸说道:“你还这么年轻,急什么急?”我不服气地说道:“这不是竞聘上岗吗?竞聘上岗,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年龄啊?”领导黑了脸,说这次你不能上就是不能上。

我气坏了,但又不能发作,毕竟那些入围的人都是有丰富经验的人,而我只不过是文凭高了点。闷闷不乐地我回到家,父亲见我不高兴,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情况一说,父亲就笑了:“你这孩子,这点小事也生气?你要想想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有水平,我们要争气去,而不是坐在这里生气。”父亲的话还是让我舒服不起来,晚上看书,看到了一则关于安徒生的介绍,内心感触很深。

1805年,安徒生诞生在丹麦奥登塞镇的一座破旧阁楼上。他的父亲是个鞋匠,很早就去世了,全家靠母亲给人洗衣服维持生活。安徒生自小受到许多人的欺侮,每次受到欺负,他总是伤心地跑回家。母亲爱怜地摸着安徒生的头,郑重地告诉安徒生:“孩子,我们虽然很受气,但是我们要争气啊!”

在母亲的教育下,安徒生虽然过着十分贫穷的生活,但他却有自己远大的理想。开始,他决心当一名演员,十四岁时便离别了故乡和亲人,独自来到首都哥本哈根。在哥本哈根,他受到了许多人的白眼,但是他克服了重重困难,以坚强的毅力学习文化。起初,他想学习舞蹈和演戏,却遭到了拒绝,后来被一位音乐学校的教授收留,学习唱歌。可是第二年冬天,因为他没有钱买衣服和鞋子,而那些富人学生却常常讥笑他,最后,他病了,而且不断地感冒、咳嗽,嗓音嘶哑了,只好离开了音乐学校。但是,他从事艺术事业的顽强意志毫不动摇,他在心里暗暗地说:“妈妈,我记住你的话,我们虽然很受气,但是我们要争气啊!”

于是,他又下决心进行文学创作,用自己的笔写出人间的不平。他住在一间旧房子的顶楼上,没日没夜地练习写作。经过十几年的奋斗,终于踏进了文坛。从三十岁开始,专心从事儿童文学创作,一生中共写了168篇童话故事。如《丑小鸭》《看门人的儿子》《皇帝的新装》《夜莺》和《豌豆上的公主》等,成了世界文豪。

安徒生的故事,让我想到了很多。在我们的身边,总是有很多的人和事,让我们很生气,有时也很受气,但是,我们必须要以健康的心态去面对它们。

“孩子,我们虽然很受气,但是我们要争气啊!”安徒生母亲的话,就像一道响雷,惊醒了我,于是,我赶紧爬了起来,把这句话抄了下来,把它贴在了我的书桌前。

我要天天看到它。

本文首发2008年《山东青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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