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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建筑艺术(1)

民居是人类文化的结晶,每一个民族的文化,首先表现于它的民居。天水古民居,既有北国的粗犷,又有江南的风韵,其融南北艺术风格于一体,在中国建筑艺术中独具一格。

古秦州天水,地处中国内地版图的几何中心位置,为南北东西四方辐辏之地,境内文物古迹众多,而古民居街区和院落是这座古城的主体。

一、巷道风格

天水古城,道路纵横,形如棋盘,最早形成路网可上溯至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记载天水“五城相连”,五城之间当以道路连通。历经朝代衍变,天水构成了主次分明、疏密有间、完整便利的街巷格局。

天水城主街道一般为东西走向,而巷道大体为南北走向,与主干道构成纵横交织的“井”字形交通道,延伸进小巷院落。

据记载,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大城即有局巷、马巷、小十字、南水眼、儒林巷等巷,西关有关公前巷、关公后巷、二郎后巷、三阳后巷、花崖后巷等巷道,均为土路。民国28年(1939年),城内有十余条大街和近100条主要巷道。

在城垣面积并不见大的天水古城,历朝历代“拓、延”并保存下来的百年古巷原有160条之多。东关的百年名巷有忠武巷、仁和里、尚义巷,北关的澄源巷、西方寺巷、十方堂巷,与19世纪西方宗教盛行天水有一定关系。西关是天水老城的商业区,分布着众多的商铺和古民居,数百年以上的古巷很多,如飞将巷、织锦台、玩月楼巷、古人巷、折桂巷……纵横交错。

一片古居屋舍,其间有道条条,曲径通幽,这是天水人称为“巷巷”的交通脉络。巷子里最常见的是土墙灰瓦的普通宅院,而巷中那些飞檐起脊的门楼,则是明清时代富户名门的古宅。这样的宅院往往大门里有二门(垂花门),二门内院院相随,院与院间则有虎座门或过厅作为空间界定元素。这种门套门、院套院的名门宅院,往往会占去大半条巷道。

二、庭院风格

四合院是北方古民居中的主要宅院类型。天水古民居仍是四合院形式,这种宅舍格局自明、清以来,就已成为中国北方典型的模式。

天水古民居的四合院同山西、陕西一带的四合院民居一样,院落呈南北长而东西窄的纵长方形,而北京四合院的中心庭院从平面上看基本为一个正方形,四川等地的四合院的庭院则多为东西长而南北窄的横长方形。

天水古民居的四合院同北京四合院一样,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房屋各自独立,互不连接。北京四合院内的正房、厢房、倒座等所有房屋都为一层,没有楼房,但这些房屋的转角处通过游廊互相连接。天水古民居四合院内有楼房,但没有转角游廊。南方许多地区的四合院,四面的房屋多为楼房,而且在庭院的四个拐角处房屋相连,东、西、南、北四面房屋并不独立存在。所以南方人将庭院称为“天井”,可见江南庭院之小。从这里似乎看到一种现象,即天水古民居庭院界于北京的宽阔方正庭院与江南的“天井”之间。天水古民居院内有楼房,此种情况界于北京的无楼与江南的全楼之间,使南北风格似乎均有体现。

天水古民居院内广植树木花卉,植物以龙柏、牡丹、石榴、石竹子、沙枣、长寿菊、兰草、腊梅最为普遍。一般院后为园子,种树为主,有榆树、槐树、椿树等,绿树成荫,四面飘香。院内摆设着盆花盆景,藤蔓爬满墙头,郁郁葱葱,小院里显得格外僻静。民国时期,天水城内比较有名的花园有东关的杨家花园、侯家花园和西关的张家(张八)花园以及西十里的姚家花园等。

天水四合院的四季,各有一番情韵,春夏繁华似锦、阳光四溢,秋季果实累累,冬季银装素裹。这种把山石、水体、花木、房舍有机地组织在一个宏大的空间中,因借自然景色,塑造环境空间,使院落充满自然情趣,在我国北方,是独具特色的民居艺术风格。

三、组群院落风格

组群院落,就是四合院的纵横延伸与扩展的结构体。一般宅院,往往由两座或更多院落组成,在纵向由单一四合院向纵深发展,而形成多进四合院。向横向扩展,则形成数路院落。因此说,组群院落在空间构成上,是纵横交汇、高低错落的结构群。院外有院,院内有庭,盆景花木,各居其间,形成多层次的立体空间。如天水古城区自由路12号院落和自治巷张氏三院以及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胡氏民居等,是这种布局的代表。

总体布局,疏密有度;房屋布置,主次分明。四周房屋沿边布置,四大角一般不留小天井,多布有景门或乐厅等,而中央留出较为宽敞的中心庭院。房子布置遵循前次后主、纵轴线为上、东西两厢为次的等级观念,主次分明。相对高大的厅堂、楼房多布置在主轴线上,并加以重点装修。如哈锐故居二进院内的两层楼,是院落中最高大的建筑,装修华丽,色彩斑斓,构成组群中的主景。空间划分与功能分区密切结合,远近有分,内外有别。内眷多居内宅内院,外眷则居外宅外院,是传统民居中空间划分的规范,又是地位、尊严、安全的象征。自治巷张氏三院的中间院落,过前院,便是居中于纵轴线上的虎座门,过虎座门为由南北厢房与过厅组成的第二庭院,穿过厅则至第三院,主房为两层楼。宅舍幽深,富丽紧凑,院内方正阔绰,种花植树,安然僻静,为内宅院落之典型风貌。

空间组合,有开有合,开合并举。大门及其门内小天井为收,进二门后庭院为开,院内过厅门道及景门引导的窄道为收,下一个庭院为开,从前到后,反复重复着开与合的节律。空间组合,愈前愈外,愈后愈内,与传统“前殿后寝”如出一辙。

对外封闭,院内开敞。天水四合院外墙厚重封闭,极少开窗,这种对外的封闭,是为了避免外界视线和噪音的“干扰”,在古代,面临战争和盗匪是为确保平安,使内部环境有宁静、自由与独立的生活空间。院内以庭院为中心,融会于自然,构成外封闭、内开放的特有独立环境。院内房舍四面廊檐,庭院内有鱼缸花木点缀,空间内外渗透,将大自然的天空、阳光、山水、花木,纳入生活环境之中,富有近水楼台、娴静恬淡之趣。这种庭院既是生活空间,又是休闲佳地,把生活和休闲统一在一个总体空间之中,取得景观与环境两相宜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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