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天来得很快,几乎是在雪无伤和仇笑天才斗到一起几个回合,他便去而复返。
快得完全出乎凤夕冥意料之中,快得他还来不及做什么,便眼睁睁瞧见无落被揽入他的怀里。
凤夕冥想着先前的温香软玉没来由的开始嫉妒念北天来——无落身上有种即便他什么也不做都能勉强压抑他间歇性发作的怪病。
“你没事吧?”念北天将无落狠狠搂在怀里良久这才轻声问道。
无落闷在熟悉的怀抱里,闷闷点头,先前的委屈瞬间涌来,眼眶有些酸涩。
“都怪为夫,早该发现异样。”他之声回到客栈,与众人一汇合,才知道无落出去寻自己去了,却迟迟未归。
念北天正自焦急时,恰好看见了雪无伤发出的独门信号,一看方位不由心中一跳,赶紧施了轻功急急赶来。
果然,他瞧见了无落,又联想到先前凤夕冥的异样不难联想到无落早就在此,可他却生生错过。
若是没有雪无伤在此,他都不敢想象无落落在惜花宫宫主手中会如何。
“两位当真是伉俪情深难分难舍呀。”凤夕冥越瞧二人越是不顺眼,不由出声打断。
念北天这才去看凤夕冥:“凤宫主,不知这要如何解释?”
“我可不知道她是你夫人。”凤夕冥笑笑,轻描淡写。
“即便如此,你当街乱抓人也是不对的。”念北天不满。
“有谁见了本宫当街乱抓人?”
念北天没有料到凤夕冥会不承认,一时接不上话来。
“我们走吧。”无落害怕凤夕冥又乱说,索性扯了念北天的衣袖小声道。
“等等。”念北天一边安慰无落一边去看湖面上二人的情况,两人一时将凤夕冥晾在了一边。
凤夕冥似乎并不介意,他只是眯了眸子不知在算计什么。
而谁也没有注意的弄含烟独自所在屋内一隅,透过跟前的窗户默默的看着外面打得火热的二人。
在瞧见雪无伤被仇笑天逼退数步时不由用手捂了唇低低轻喊,她的视线不一刻不离战斗的二人。
情绪更是因为雪无伤的处境变得飞快。
雪无伤走的是轻盈飘逸的路线,况且论毒术才是他的强项,而仇笑天一如他的性格,偏诡医多变。
而且实战经验似乎十分丰富,出手更是狠辣不留余地。
如此又过了几十个回合,雪无伤渐渐露了下风。
瞧得弄含烟更是激动连连。
“啊!”雪无伤再次被仇笑天划破胸前衣衫,弄含烟再忍不住轻喊了出来。
更是因为她的激动,额间的发丝慢慢转红。
雪无伤有些吃力的避开仇笑天毫不留情的当胸一刺,肩膀左肩被仇笑天的剑尖划破。
弄含烟突然整个气质一变,散在背后的发丝瞬间通红,只见她想也不想一拍跟前的窗户人便窜了出去。
“恶贼,看招!”随着她一声轻喝,纤手在腰间一抹,一截红色的纱巾置于手中。
双掌一用力,红纱化软为硬犹如一条红蛇朝仇笑天面门扑去。
仇笑天如果想要将手中招式用老,虽然能够重创雪无伤,但自己面门肯定会被击中,于是他只得放弃了攻击雪无伤的双目,剑尖挽了个剑花回身抵在扑面而来的红纱之上。
只听噌的一声,如金属相击的声音凭空响起,她这是用了内力在红纱上。
雪无伤得空回身搂了满头红发的人儿一跃回了水榭屋宇。
“雪无伤,你松开我,让我去杀了他!”雪无伤怀里的红发人儿脚还没有沾地便一阵挣扎,双目一顺不顺的锁定仇笑天。
雪无伤一听她中气十足的话再加上她标示性的红发,心中已经肯定面前之人不是弄含烟了。
“你有伤在身,不宜动用真气。”雪无伤心中有一个名为失落的种子慢慢发芽。
他还没来得及治好含烟,还没来得及好好安慰她容易受惊的心灵,还没有和她……道别……
“有伤我也能杀了他。”弄含语并不明白雪无伤此刻的心情,她只是瞧不得高雅如雪无伤的人尽然会被人压制得如此狼狈。
“呦,毒美人儿,你还能玩变身?”凤夕冥瞧弄含语像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透着浓浓的兴趣。
弄含烟瞪他:“臭美男给我闭嘴,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弄含语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凤夕冥某处。
凤夕冥本能一个寒颤:“好毒辣的毒美人儿!”
雪无伤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战意十足的弄含语,回身对念北天二人道:“我们走吧。”
念北天携了无落的手毫不犹豫的提气踏空而去。
雪无伤正要紧随其后。
“雪无伤你给我站住。”弄含语眼疾手快的将雪无伤衣摆扯住。
雪无伤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冷清,那个对弄含烟温柔的人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放手。”
“授受不亲?授受不亲为何我会和你出现在这里?”弄含语一听雪无伤将和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语气不由又是一气。
雪无伤一滞,似乎正是他将她带来这里的。
“果然,当真是你将我带来的?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听风听雨呢?”弄含语如一个拧坏了的水龙头一般,滔滔不绝的问。
“哦对了,我记得我毒瞎了他们的眼睛的,怎么现在又好好的?而且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
弄含语一指凤夕冥和仇笑天。
这二人正是那天被她当街毒瞎的罪魁祸首,她似乎被那个仇笑天给打成内伤一睡不起的。
雪无伤被弄含语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甚耐烦:“姑娘内伤可好了?”
他可记得含烟因为她的关系而身受重伤。
弄含语一听雪无伤的话不由满面高兴:“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雪无伤语滞,他总不能说我关心的是你体内的含烟吧?
对上弄含语期翼的眼神,他恍惚看见了的含烟的无奈:“既然你已经无恙,那我就先行一步了。”雪无伤不愿和弄含语多做纠缠,撇下这句话便提气朝念北天追了去。
“诶,等等我呀。”弄含语岂能让他跑掉,也提气跟了上去。
一时,水榭屋宇只剩下凤夕冥和仇笑天二人面面相觑。
“这几人有点意思。”凤夕冥看着几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低语。
“宫主,可否跟随?”仇笑天问。
“恩。”凤夕冥微微颔首:“知道他们的行踪即可,切勿打草惊蛇。”
“宫主此意?”难道不将人抓回来了?
“如此有意思的事情,本宫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