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
无落走出两步到灰衣人前面,放眼望去。
这里果然是她先前看的那个湖泊!
从外围看,不过一个普通的占地极大的湖泊,可如此瞧来,这内里的乾坤让无落大大挑了挑眉。
在外面看似是漂浮在湖泊中央不规则的露在水面的陆地,实则却是一隅一隅的屋子,远处看绿荫重重,实则是爬满绿植的屋子!
无落不得不感叹建造这一隅的人的奇思妙想。
无落又看了看离她不远处的一座屋子:“我怎么过去?”
问话并没有得到解惑。
“咦?”回过身一看,哪里还有那灰衣人的影子!
无落又四下张望,确定除了自己外再无他人,不由一阵好笑:千辛万苦将自己弄来这里,关键时候却撂挑子走人,何解?
无落正啼笑皆非,就在她再转身之际,从那处屋子的方向慢慢飘来一叶细舟。
比起一般的单人小舟还要细上三分,上面站了一名鹅黄色的妙龄女子。
女子双手撑桨,随着湖面的微风,像是要随风而去一般自有一番滋味。
女子显然对于驾驭这艘极细的细舟很有心得,不过眨眼功夫便来到了无落跟前。
“姑娘,请。”鹅黄衣裙女子站在细舟上并不下来,只是示意无落上去。
无落看了看那叶极细的细舟并没有动。
“姑娘放心,此乃千年玄铁精致而成,即便换了身强体壮的男子也承载得起。”
无落半信半疑,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那屋子里可有一名白发男子?”
鹅黄女子微症:“姑娘可说的是毒王雪公子?”
“正是,他可在?”
“姑娘何不亲自前去一看?”鹅黄女子轻笑,并不正面回答无落。
无落心想既然她都能叫出雪无伤的名讳,而自己确实是亲眼所见雪无伤进了那个院落。
瞧她一路走来,除了那个太过悠长的长廊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去路,想必十有八九应该是在了,于是不再迟疑,轻轻跨上了那叶极细小舟。
细舟果然如鹅黄女子所说放心,无落人上去,那细舟尽然连晃动都没有稳稳妥妥的。
鹅黄女子见无落人上了细舟,在她没看见之时绽放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一扬手中的筏子,也不转换船头船尾,细舟化船尾为船头便朝就近的屋子而去。
那屋子离岸边本就最近,再加上细舟跑得也快,不过眨眼间便到了。
“姑娘请。”鹅黄女子停稳细舟,示意无落下去。
无落从善下来细舟,人又朝台阶上了几步,准备腾出空位置让那女子也上来,然而那女子见无落站定并没有下舟的打算,而是又摇了细舟准备远去。
“你去哪里?”无落不解,本能问。
“姑娘远来是客,小女子自然是要一尽地主之谊。”鹅黄子女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解释:“小女子先去张罗些吃食,晚些自会再来,姑娘先行进去,等你之人就在内里。”
说话之间细舟已经远离无落。
无落还想说什么,可那细舟已经回到了长廊那端,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鹅黄女子停妥了细舟上了长廊渐渐走远。
见状,无落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她微微皱眉回神打量这处湖中怪屋。
近看,才知道这并不是真正凸出水面的陆地,而是直接水中架起的水榭木屋。
只是比起一般的水榭要大上好几号,升级成了屋宇。
细细看去,似乎还隐有她设计的建筑风格:“端木封月的速度这么快?”无落不自觉的低喃出声,同时对于这处屋宇也升起了浓浓的好奇之感。
距离她设计建筑也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此地又距岐戈遥远,没料到她能如此之快的瞧到自己辛苦的杰作之影。
门没有关,无落拾阶而上,走了进去。
先四下扫了一眼,是一个摆设极为奢华的小厅,虽然小,却五脏六腑俱全。
说是奢华,惧因为这里的一桌一椅可都是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
如此大的手笔不可谓不奢华。
正中间自然是主位,两侧分别各摆了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中间各有一个精致的茶几。
左侧的茶几上还有一盏正冒着青烟的热茶,热茶旁边还有一盘精致的点心,寥寥几个叠成品字形。
瞧那分量,像极了是专门为无落准备的一般。
似是应和无落心中所想般,厅内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远来是客,恕在下抱恙在身正由雪公子症断,还请先歇息喝口茶用点点心,稍后在下自会亲自赔礼道歉亲迎姑娘。”
听声音,是名男子的,而且应该还很年轻。
音调极为低哑,似痛苦又似有隐忍的……兴奋?
无落正诧异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那声音已经说完了这段话戛然而止。
无落见状只得作罢。
一听雪无伤正在替人看病,索性坐了一把太师椅准备等候,不过她却并没有坐到有茶有点心的那边,而是坐了对面的空位置。
此刻她心底压的全是事儿,哪里有心情去喝茶吃点心!小厅内一时静悄悄一片。
厅后面是同样摆设奢华的卧室,瞧占地,尽然比前面的小厅至少要大两倍有余。
卧室分内外两层,中间是一层飘逸的浣纱隔开。
内层空间最大,却只有一张极为奢华的雕花大床,占去了整个空间的一大半,看起来格外的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和谐。
外层虽然要小一些,但比起最外面的小厅还是要大一些的。
从左至右依次摆了琴棋书画的锦台,各居一隅昭显风雅。
最右边是一方空地,只在靠墙摆了一把逍遥椅。
逍遥椅上正卧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慵懒气息的男子。
如同整个屋子一般奢华,男子一袭金边银衣,说不出的风骚闪亮。
而那表情更是邪肆狂放。
方才的话便是出自他之口。
他面前是一面小巧的镜子,镜子里面的景象尽然是外厅的景色,无落正满目无聊的四处张望。
邪肆男子兴味盎然的瞧着无落:“这位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