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雪无伤径自点头:“你生父离天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室外弟子。”
什么叫做被雷劈了的滋味?
无落如今总算有幸唱到了滋味,她瞪圆了双目去看念北天,那他二人算不算是乱了辈分,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算得上是***了?
念北天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震惊莫名:“师傅他老人家何时收了个室外弟子?”而且尽然还荒谬的是无落的父亲?
虽然无落的身世似乎另有曲折,但这也丝毫掩不住他的惊诧好吗?
雪无伤露出了一个果然的神色:“这你就只能亲自去问师傅去了。”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恰好是在二人第一次疏导药性之后,本想立马告知,但又怕影响了二人的后续。
再说了,既然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索性他后面也就只字未提。
如若不是上官沁凉今日回得恰巧,估计他都将此事给遗忘了。
无落自然也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月牙胎记还有柳无笙说的种种,她一瞧念北天的神情,有心想要说什么。
但随即一想柳无笙和阎左醉二人之间似乎还有她并不清楚的秘密,说不定人家也能想得到,索性又闭了嘴不再提这一茬。
“这么说离……我父亲现在也在海域?”无落差点脱口而出离天潇,陌生的父亲二字出口差点咬到了舌头。
“消息传来是的,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师傅前去是为了……他?”念北天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岳丈大人。
论同门辈分理应叫师弟,可论他和无落的关系,一声岳丈大人自是跑不掉,可他要如此叫的话,那无落应该是什么?
哎呀,越想越乱,念北天索性用一个他字代替。
然雪无伤似乎难得瞧到师弟如此纠结的表情,故意再问:“他是谁?”
“师兄可知道我父亲具体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提此人她还没想起来,既然提到了,她倒也好奇起来了此人当时是存了何种心思将自己女扮男装还要辛苦隐瞒家人将自己养大。
无落毕竟是女子,雪无伤不好在调侃,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师傅信里也只是一笔带过,具体我也不知。”
“那打赌一事?”也是假的?
“这倒也是真的,而且打赌之人与弟妹也有过交集。”
“耶?”怎么全都围着她转了?
“诡医尉迟许一。”雪无伤不再卖关子,一并和盘托出。
“是他?”他二人什么时候扯到一起去了?
不过二人都是江湖齐名的老前辈,一诡医一毒医,即便四大名医齐聚无落也惊诧不到哪里去,她顶多会心中唏嘘:好巧,都是和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师傅让我们静候他的消息在做下一步打算,我看顶多两日便会到了。”
事实比雪无伤预估得要快一天,毒医的消息是在第二日晌午几人才用完膳时传来了。
送信之人是一个精瘦的瘦高男子,风尘仆仆而来,丢下信笺不发一言便又如风飘走,看得无落再次感叹。
这世上来往天南海北的信件都是如此人力送达的?
想到这里无落开始怀念起阎左醉的金翅了,那才是速度好不好?
念北天仿佛知道无落心中所想:“金翅难养,普及不了。”
无落本就是突然有感而发,一听念北天如此说,又想到金翅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不由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投去好奇的眼光看正在专心看信件的雪无伤:“师傅他老人家会吩咐些什么?”
念北天摇头,恰在此时雪无伤已经阅读完毕,递给念北天:“你自己看。”
念北天接过来,无落有心想要凑上去一瞧究竟,但一想又作罢。
还是念北天瞧出了她的犹豫,索性拉了她坐在一起:“看看无妨。”
无落这才认真看去。
都有见字如见其人的说法,念北天的字张而不狂,一看就是个收敛有度的人。
而雪无伤的字无落前不久见过,也字如其人行云流水一如抓不住的云朵。
这位素未谋面的毒医老前辈,无落一瞧脑海里边浮现了一个精瘦但极为和蔼的老人,或许是白发白须或许是白眉大眼,但总归跑不了神采奕奕。
这洋洋洒洒的一大张的蝇头小字端得是潇洒自如我行我素,看一眼便有种天下任我行的自在。
雪无伤见状起身:“我跑一趟卫公子那里。”
看信不需要多长时间,念北天先一步看完,将信件递到无落手中径自起身,立在不远处,不知在寻思什么。
无落随后看完,捏了信件也久久不出声。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夫人打算如何?”念北天转过身来问无落。
“看样子必须回一趟离府了。”信里面提到离天潇所遇麻烦必须由血亲前去方能化解。
也就是毒医要求念北天必须带了无落亲自前来一趟。
虽然字里行间看起来很牵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血亲,若当真只她和念北天去的话,说不得肯定白跑了一趟,自然是必须回一趟离府,要么是老大离墨,要么是老二离桦。
“你当真不是离府三小姐?”念北天难得露出了压抑的神色,虽然他一路和柳无笙略有接触,但此时无论怎么看来都透着诡异。
“或许,谁知道呢?”无落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她怎么回答他?看样子只能见到了离天潇才能明白事情真相。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上官沁凉总是人未到声先至。
二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无落一瞧上官沁凉背上尽然还扛了一个小巧的包裹,不由扶额:“你要不要如此心急?”
这速度!
让无落怀疑这两日上官沁凉是不是都抱着这包裹睡觉,准备随时出发?
“呵呵,没办法我心急嘛。”上官沁凉也不恼无落的反应,大方承认。
“还有诸多细节需要准备,最早得明日一早才能出发。”雪无伤这才徐徐的走进了屋子,后面跟着的是一言不发的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