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板车的速度,他们要想从柳州到达京城,起码也得十天左右。
这是第三日的傍晚,一行人下榻在过了柳州未到滁州的巴县。
巴县地如其名,果真只是巴掌大的一个小县,既然将县里唯一一个还算勉强看得上眼的客栈全数包了下来。
几人默契的吃喝完毕就各回个房歇息了。
依然是‘五公主’无笙一间,端木封月一间,荣获‘五公主’赐名的无落一间,秦大人一间,其余侍卫将余下最后两间客房全数霸占,阡陌只得屈尊柴房了。
很快便夜半三更,大家都睡得很香,但唯独端木封月翻来覆去根本入不了眠,眼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体里的毒素即将麻痹他整个神经,端木封月泄愤般的锤了一拳床褥。
随后又不得不起身,他也知道自己是堂堂岐戈皇子,如此解毒委实不妥,不然白日里他就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了。
所以此刻只得委屈自己好一番折腾,将自己蒙了个里外透彻只于一双眼睛在外滴溜溜的转,这才推门而出,再次做着三日之前黎明前夕的事情。
不过上次他是为了确认那女子的身份,而这次却是为了解身上的毒。
“谁?”端木封月才轻轻推开无落的门,门内突然想起警觉的低喝。
端木封月心下懊恼,人却快速的进了房间掩好房门朝发声之处扑去。
可怜无落空有一身漂亮轻功此刻眼睁睁看着一个黑影欺身而上却只能笨拙的朝后退去。
“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闯入我房间?”无落将趴在自己手腕上进食的冰丝蟾蜍举过身子朝黑影凑去。
端木封月原本是要捂无落的嘴的,却差点将餍足的冰丝蟾蜍抓了个满手,他吓了一声冷汗又朝后急退,“姑娘莫慌,我是端木封月。”急急出声制止无落不自觉提高的音量。
“端木封月?你是公主的未婚夫?”无落真的没有料到会是端木封月,不禁又朝后退了几步,腰际撞到屋内桌子上疼得她赶紧松了一手去捂自己的唇。
“你为何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无落见端木封月又要靠前,又急急阻止。
“我、我来解毒。”端木封月支支吾吾。
“解毒?”半夜潜入她的屋子就为解毒?无落满眼不可置信。
“恩,那诡医说只有你的血才能解我身上的冰丝蟾蜍之毒。”一旦开口了,后面的话自然好说多了。
“我的血?”无落像是怕端木封月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喝她血一样,立马将先前给冰丝蟾蜍喂血的手腕藏在身后。
许是无落的表情太过直白,惹得端木封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我只需三滴,又不是要你的命!”
说到这里,他这才敏感的发觉屋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息,挑拨了他体内的冰丝之毒,惹得端木封月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又火热了几分。
“真的只需三滴?”无落对于端木封月的信誉太多不信。
“真的。”端木封月被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刺激得有些晕乎,此刻恨不得对天发书他真的只需三滴。
“那、你来吧。”无落伸出被冰丝蟾蜍吸了的伤口,闭眼对端木封月道,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惹得端木封月一阵牙疼。
可此刻他根本顾不得和眼前这个胆小的女子计较,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有些粗鲁的捉起无落有一丝伤口的手腕就朝嘴里凑去。
就像婴儿吸奶一般吮吸了起来。
蜷在无落另一只手里的冰丝蟾蜍抬了抬有些慵懒的双眼去看端木封月,极为人性化的扭过了身子用圆墩墩的屁股对着他。
三滴,应该够了吧?“可、可以了吧?”无落轻轻挣扎了一下被端木封月捉住的手腕。
端木封月这才有如触电一般松开了手以及唇。
因为血液的侵润,他感觉浑身一轻,对那诡医的话又信了几分,面上却丝毫不显,“每隔三****都需要你的血三滴。”这是在给自己解毒铺后路呢。
“还要?”无落紧张,她以为一次就搞定了。
“不然你以为何为饲养?”端木封月被无落的表情逗笑了,连饲养一词都拿出来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