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婆娘你好狠 (1)
在残月听到那不寻常的笑声,身体里突然有一种毒蛇钻进血管里的感觉。
可是,当他弹钻进车箱里,陡地发现车箱内还坐着一个人,而且就坐在车箱口的瞬间,他象是被无数条毒蛇用那细小的牙齿正啮着心似的,森森然一寒,仿佛做了一个跌进黑洞并沉向深渊永远再也不会醒来的梦,又如同一不小心便被人把毒药注入骨髓里。
霎时间,他才知道自己上了老夫子的当,不跳进了一条将不知生死的黑船。
现实,绝不是象老夫子所言那般美好,恰恰相反,他以五十万金币换来的不是绝对的安全,却是绝对的不安全,或许,比绝对不安全还难以预料。
他这个时候也骤然明白,老夫子为什么会那般的笑声,为什么会出这般主义,为什么会接近他……
那人正朝着他笑。
那是一张美丽得比三九寒冬盛开的腊梅还要鲜艳,比冰天雪地里的怒放的雪莲还要绝对娇嫩的笑脸,惟是,那样的笑看在残月的眼里不只令他不一点也不感觉到舒服,却打心里犹如看到了死神。
她脸上的笑色一直都在绽放,那笑虽然很冷,终却是笑,而且笑容还滚溢着满足与得意,但最多的却是占胜了强大对手后的胜利与诡异。
她今日的着服更是鲜艳,一套非常裸露而时尚前畏的连衣裙,雪白的颈部,还有大半个胸部以及藕瓜般的长臂全都暴露在外面,丰满的乳胸高高的隆起,即可以看到深深的****,也能在马车的抖动与颠波中,看见汹涌的乳波,上上下下的起伏。
那可是一副令人眼红的风景,特别是象她这样美丽得比天仙还要靓几分的风骚美人。
她是谁?
她又怎么会坐在这个车箱里?
好半天之后,残月终是冷静下来,看着她下意识地问:“你……你怎么会在……在这里?”对于他来讲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并不是问题,但若要是让他在这个车箱里见到这个女孩而不惊讶,而不怀疑,而不打心眼里感觉到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今天却在他眼前发生,那么,就是他的问题。
诚然,他们见过面,而且好象很熟。
他与女孩子讲话时常不会象这般吱唔,只是,现在很例外。
“难道我就不能在这里吗”
她反问,声音就象是流泉声悦耳,但她大趔趔地一抬腿,一脚踩在另一面的车帮上,露出白皙得哪怕是在车箱里也能看见粉肌里的动脉的大腿根,几乎快要看到裙子内的秘密,这个动作若是让别人看见不一定会悦目。虽然看见他的眼里就象是没有看见一样,更何况现在,保证他没有那个心思,更没有那个心情。
“我是在半路上看这辆马车空着,并想搭便车就乘车夫不注意就钻了进来,嘿……没想到,你也想搭便车呀,我们真是志同道合……”她还在微笑着解释。
残月干脆坐下,干脆一切都不在乎,干脆就横下一条心。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为什么不信?”
“咻……妈的,我行骗这么多年,自称是黑学专家学者,没想到今日反而被你这个小婆娘给骗了,落进你手里不算,还倒赔五十万金币!说说吧,巴里西族部的公主,那个老杂碎是你什么人,你想怎么样对待我!”
什么!原来她就是——巴里西族部的公主!
她就是伊人!
残月当然不会认错,虽然他还不知道她叫伊人,但见过数面,哪里还会识错。
伊人秀眉中轻轻一紧,檀口再启:“还自称是黑学专家学者……依我看,你只不过是一个流氓小混混,玩耍一点小把戏,小聪明!别忘了……姜是老的辣,怎么样,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栽到不二元老的手里,我还没有跟你玩呢,否则,我不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就不是巴里西族部的公主!”
难怪,原来那老夫子就是什么她口中的不二元老,而所谓的“偷梁换柱”只不过是用来行骗,把残月骗到车上,再从那个马车里骗到这个马车里而已。
至于“希亚其特大会”更是无稽之谈,只不过他用来吓唬残月的一个谎子。
“哦……你把你族的元老都派上用场了,******那个老王八糕子,若是让我再看见,我一定扒了他那身老狗皮。”一时间,残月在心里把那老夫子咒个千遍万遍,他能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全都用在老夫子的身上。
“别骂了,你这个小王八糕子还不是一样,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把我给拍卖了,而且,还当皮条客让我****,你说说这个帐我们怎么算?”
天啦,巴里西族部的公主说起话来竟然是这么地粗俗。
“算帐?算什么帐,反正那五十万金币已经到了你们的手里,我白忙一场的帐怎么算!”残月反驳。
伊人小嘴一呶,呶得老高老高,道:“还有名誉损失费呢,以及精神损失费,还有青春损失费,还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口快的残月阻住:“去去去,你是不是还有心理损失费哇,还是那一句老话,你把我杀了吧,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反正我活着了无牵挂,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去,我怕谁?”
伊人公主神情一定,道:“我不杀你,就你这身肉,狗都不吃。”
“那你想怎么样?”
“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巴里西族部。”
“什么,去哪里,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
“不行,我不去!”
“你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别以为我就怕你,你不是就是一个公主,会使点魔法整整人,大不了,你就杀了我!”
残月的口气比任何时候都强硬。
“这可是你说的啊……残月!”伊人盯着他的脸,不急不缓地道。
“你……你知道我的名字?”残月心中再是一疑。
“何止是你的名字,连你的时辰八字都一清二楚,你是不是生于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丙寅时?”伊人更紧地盯着他的脸,特别是他眼睛,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生于丙寅时。
“你们……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急切总会使一个人犯错,当残月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尽管他没有否认,但他这句话已等于做了回答。
特别是残月看到伊人的脸上流露出欣喜的笑色后,他清醒地感觉到自己不只是犯了一个错,而且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他马上联想到伊人施计与逼他去巴里西族部的意图,一定与他的时辰有极大的联系。
能知道他时辰八字的人并不多,就是寨中的兄弟也只是几个年纪大并与他关系不错的人才知道,他想不通她怎么会一口道出他的时辰八字。
伊人的笑色更甜,语声仿如黄莺歌唱一般轻柔,道:“我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反正你跟我去一趟巴里西族部,我们以前的旧帐一笔勾销,怎么样?”
“不行,我哪里都不去,若是跟你这个小妖精在一起,迟早会把我害死!”残月挤挤眉,瞄着伊人。
“那我们一起吃顿饭总可以吧!”她甜甜的声音,如与说是商量,还不若说是渴求更准确些,那声音既柔又媚,跟她给他的那刁蛮的印象简直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怎么……你不会青春骚动吧,我看你一定到了发情期,但是……对不起,本大爷还有自知知明,自知不配,你找别人吧,不过,你还是放我走的好,其实你很清楚,我这个人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说着,残月把做流氓时的恶笑挤出来流露在脸上,更将那一双充盈着淫邪的眸光,紧紧地盯着伊人弹指欲破的脸。
“你真的要走?”她既不在乎他那恶坏的笑,也不在乎他那双淫邪的眼睛,有点舍不得地道。
“当然。”
“你不后悔?”
“废话……”
“那好吧,我叫伊人,如果你后悔了,就到美其他镇的大客商宾馆找我。”
芳音未落,马车便在一声吱哑声中止住,仿佛那车夫听到他们所有的谈话,并受到她的命令停下马车似的,再让残月心中一疑。
伊人弹下马车,并掀开车帘,示意残月下车。
残月简直不敢相信她今天怎么会这么热情如火,笑色满盈。下了马车,他才看见,马车停在小城的一家宾馆门口的广场上,晴天白日,高空无云。
“记着……残月,若是你要找到,就到美其他镇的大客商宾馆去,我在哪里等你!”
残月更不会想到她真的就这么容易就让他走。
说走就走,他才懒得将她那句话听在耳里,记在心上,连再见都不再说一个,迈开步子,就穿进人群里,一边快走还一边道:“找你……今晚在梦里找你吧,不过……那个时候,我一定扒光你这个小妖精的裙子,看你是不是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妈的,早知就不来小城报复你……”
残月一溜烟地在人流中消失。
而伊人却站在车箱旁,仿佛断定残月百分这一万地会找她一样得意。又一辆马车驰来并在她身边停下,车箱里弹出一个老者,正是那个老夫子。
老夫子就是伊人口中的那个不二元老,见到伊人而不见残月,意会到什么,轻轻地道:“公主,此人果然不凡,你做的很好,就应该放虎归山,此类少雄,只有让他情不得已而心甘情愿的跟我们走,才是上上之策!”
伊人道:“多亏你老有此一计,是的……我越来越感觉,他才是父皇要找的那个人……只是,他很难缠……”
不二元老不由衷的笑道:“只要是他命中注定,逃也逃不脱……我们动身吧!”说着,不二元老又走向马车。
夜色一抹黑的时候,残月回到贞洁寨。
然而,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平日里那种纵里半夜里也会闹哄哄的气象俨如突地在个这个世界消失,再也不会有!
他们去了哪里?
那么多的兄弟,藏也藏不到哪里去,他们又能去哪里!
他们又去做“生意”了还是……不会的,绝对不会,不管怎样也至少应该留一个看门的,这种现象从来没有发生。
静静的山寨,静静的夜,一切都归于平静。
除了风声,往日兄弟们的欢声笑语象是早早就被这个夜吞噬。
残月极感不安地绕着寨子的四周找一圈,还是未见一个人影。最让他担心的莫过于罗曼,还有“女王”飘。
他在寨子上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出山,还是不见一个人归来。他真的急了。
生活,仿佛跟他开了一个令他感到恐惧的玩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忽地想起伊人,想起来她轻易的就放走时嘱咐他让他到大客商宾馆去找她的话。
心念一转,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他便疯了似的地奔往美其他镇。
进了小镇,刚到大客商宾门口,便见那个残月恨不得扒了他的老皮的不二元老,见残月奔进,笑面相迎,客客气气地远远便道:“欢迎欢迎——我们公主已经等你好久了!”
听得出来,他们早就知道残月必定会来找他,而且,也在昨天由纪风小城赴到美其他镇。
“迎个鸟!老王八糕子,等会再跟你扯皮!”残月一边往大客商宾馆里钻,一边也不知是威胁还是诅咒,对不二元老大喝大喊地道。
不二元老满不在乎地道:“哎……没有关系,我等着你……反正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别忘了,二一三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