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明白事了,朋友
比崔蹲下来,双手并用,嘶、嘶、嘶!把霍布金斯的衣服全部撕碎了,“不在你身上,会在哪里呢?”比崔拿起剑来,“我会找到它的,老头,我会杀了达拉然所有的法师,把这里夷为平地,翻一个地朝天,我终究会找到它!但是,但是,但是现在,我先要砍掉你另一只手!”
比崔扬剑便斩。
“我给你!”霍布金斯叫道。
比崔停下剑。“拿出来!”
霍布金斯不停地哭,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难以想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这样哭,真***是个白痴,这还算**师呢,比崔心里想道。“快拿!”他吼道。
霍布金斯朝他刚刚坐着的位置走去,他坐的地方比别的法师地面要高出一截,这时候,他挪开椅子,掀起一块木板。
原来在这里,比崔想道,我就知道,这老头子不会让手稿离开他十码远。等等……“你想做什么!”比崔大吼一声。
霍布金斯的手指上突然燃起了火焰,这**养的想烧了手稿!比崔唰地甩出一团寒气,把霍布金斯的手立刻冻成了一块冰。他冲上去一脚把老头子踢翻了,“你***……”一边怒骂,一边朝木板下看去。
比崔抽了一口寒气。
那不是手稿。
整整一大箱的炸药。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比崔咬紧了牙关,转过了身来。
比崔的目光却没有最终投向霍布金斯。
他看着门外,整整一排人站在门外。整个达拉然的法师都在门外。他们手持武器,怒视着比崔。那一片眼光中包含的愤怒和仇恨,几乎都能使寒冰融化。
比崔摊开他的手。
“三天前我们已经试过了,不是吗?”他笑道:“在达拉然我来去自如。我在达拉然工作了两年了。”比崔玩弄他的剑,“我对达拉然的每一寸都非常了解。而对你们,可爱的法师们,我对你们也了如指掌。别试图做什么傻事,朋友们,那是找死。”
法师们突然一阵骚乱。“来了!来了!他来了!”“我们把他请回来了!”“我们找到救兵了!”“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比崔的脸色变了。
法师们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路。一个强壮的男人走了过来。
伯瓦尔•弗塔根。
虽然霍布金斯愚蠢地让伯瓦尔吃了闭门羹,拒绝了他的帮助。但达拉然中毕竟还有明智的法师。他们知道,霍布金斯对付不了比崔。他们请回了伯瓦尔来帮助他们。
“他们叫你……公爵?”比崔怀疑地看着伯瓦尔。铠甲还不错,看上去也挺结实,这群烂法师饥不择食了吧,从哪找来这么个傻大个?
“现在不再是公爵了。我是暴风城的通缉犯。”伯瓦尔说道:“而你,他们叫你,叛徒?”
“一点也不错,”比崔奸笑道:“通缉犯和叛徒,太对称了,哈哈!”
伯瓦尔沉下脸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可恶的叛徒!”
轰然巨响,伯瓦尔的力量释放出来,如同平地一声炸雷。地上铺的木板块块碎裂,屋子那本已不再结实的墙壁咯啦啦倒了一片。
比崔脸白如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而且他手里根本没有什么神器!
法师们顿时炸开一片欢呼声。群情激愤,法师们挥舞着手,只见漫天的火球、冰箭、飞弹,呼呼地朝比崔扔了过来。一眼望去,也不知道有几百个火球、几千个飞弹。
比崔突然一剑朝霍布金斯斩去,伯瓦尔惊呼一声,连忙跃上前去阻挡。
但那是个假动作,比崔突然转身,嗖一声,闪现,出现在法师的人群里。
法师们一阵骚乱。
比崔仗剑杀开一条路来,接着又是闪现,嗖嗖嗖,连着几次,跃出了人群,朝南方飞奔而去。人们漫山遍野地追了起来,上百名法师在原野上闪现,只听呼呼声不绝于耳,就像一大堆绒布上跳动的豆子一般,撒得满地都是。
但没有一个人比比崔更快。他几乎一刻不停地向前快速窜动,爬上一面山坡,越跑越远了。
公爵翻身上马,马匹一声长嘶,飞奔起来。法师们渐渐的后力不继了,只剩下伯瓦尔骑着快马,继续向深山中追去了。
即使是伯瓦尔骑着马匹追赶,也被比崔渐渐地甩得不见踪影了。
没想到这家伙能跑这么快,伯瓦尔心想,如果实在追不上,也只有罢手。伯瓦尔催马跑上最近的山头,举目望去,只见崇山峻岭,白雪茫茫,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奥特兰克积雪不化的地区。奥特兰克山脉横断北部大陆,地势原为北部最高,在山岭中间有一片地区常年积雪,乃是人类古国奥特兰克王国的遗址。
但伯瓦尔此时一眼望去,只有白雪茫茫,哪里还有比崔的影子?
伯瓦尔瞧不见人,无奈只好兜转马头,准备返回达拉然去。
突然间只听得马蹄踏雪的咚咚声响。转过头一看,远处有两匹马正朝着这边奔过来。
此时天色渐晚,但雪地尚且明亮,那两匹马一面奔跑,马背上的人一边在大声争执。
“天黑了,老兄!我们得休息一下!”一匹马上的人喊道。
“天还没有黑。”另一匹马上的人说道。
“在雪地里格外亮一些罢了,你看看天上,天明明已经黑了!从天不亮就开始跑路,我实在累了!”
“不愿意一起走你就滚开,再罗嗦我杀了你!”
那人听了哆嗦了一下。这两个人便是奥尔沃与辛克勒。自从辛克勒与伯瓦尔一战败逃之后,辛克勒在巨痛中度过了几日,便想起卡拉赞的魔鬼,为了从魔鬼那里取得更多力量,辛克勒直奔达拉然而来,要完成主人交给他的任务。奥尔沃和他在一起,苦不堪言。但又不敢出言冲撞,以前辛克勒没有拿到变节者之前,两人行动总是奥尔沃骂辛克勒,现在一切都倒转过来了。只是辛克勒生来不擅骂人,一怒起来便拿起锤子,在奥尔沃身边找一块石头狠狠一砸,往往震得奥尔沃耳朵失聪、内脏翻滚,是以奥尔沃不得不对辛克勒敬畏三分。眼看此行快要接近终点,辛克勒的脾气日益暴躁,奥尔沃几乎每夜刚刚睡下又被拉了起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所以开口顶了他两句,辛克勒以死威胁,奥尔沃胆战心惊,知道辛克勒虽然笨,但已经不如往日能够被他摆布利用了,不禁认真思考起分道扬镳的事情来。
正在此时,只见远远的一个山头上跑下一匹马来,高声对他们喊道:“喂!朋友,有没有看见一个拿着剑的法师朝南方跑过去?”
嘶的一声,辛克勒的马被他生生勒住,人立起来。奥尔沃觉得那人的声音格外熟悉,定睛一看,正是伯瓦尔。
伯瓦尔纵马向他们跑了几步,也终于看清辛克勒了,不禁愕然站住。
但是辛克勒一见伯瓦尔,立刻咬牙切齿起来。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又见到你了,公爵!”辛克勒大吼一声,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在空中破烂的衣服呼啦啦飞舞,人还在半空,辛克勒便朝伯瓦尔一锤击下。
伯瓦尔当他是手下败将,却没想到他见面就打。惊愕之间,辛克勒已经从空中打到面前,慌忙抵挡。咣的一声,金铁交鸣,伯瓦尔挡住了辛克勒这一锤。接着伯瓦尔的坐骑悲嘶一声,口中吐血摔倒在地。原来伯瓦尔虽然挡住了这一锤,他的坐骑却受不住,当即脊椎骨被这一锤之力打断死去了。
“辛克勒,你……”
“伯瓦尔公爵,不杀了你,我是不会罢休的!”辛克勒吼道,烘的一声又是遍体烈火燃起,两个人在奥特兰克的山地上又翻翻滚滚地打开了。
这个白痴!奥尔沃坐在马上暗骂道,明知道打不过还打,真笨得像猪一样!
突然唰的一声雪花飞溅,只见雪地上一个大雪堆里冲出一个人来,把奥尔沃骇了一跳。只见这个人冲出雪堆,像一阵风一般,唰地便冲到了伯瓦尔面前,一剑朝伯瓦尔砍去。
哇塞,来了个帮手,好啊!奥尔沃心想。
“比崔,我正要抓你!”伯瓦尔怒吼道。
比崔哈哈大笑:“公爵,你的帮手都没来,现在是我这边人多了!”
伯瓦尔一剑朝比崔劈了过去,剑光乍地一闪,雪地上被砍出一条长长的深沟来,比崔却一个闪现飞到伯瓦尔身后去了。
“你是什么人?”辛克勒朝比崔吼道。
“同仇敌忾,你看不出来么?”比崔笑道。
“我跟你没关系,不和你联手。”辛克勒说道。
奥尔沃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天哪,天哪,蠢货,蠢货!
比崔的脸色也僵了:“你说什么?”
“跟你没关系,不和你联手。”辛克勒说道。
“你是白痴吗?”比崔吼道:“这个人不联手起来,杀不掉他的!”
“好极了,辛克勒,”伯瓦尔说道:“我把这个人抓住,交给达拉然的法师处置,然而回来和你打。”说罢一剑朝比崔劈去。比崔不敢撄其锋芒,忙不迭逃窜。
“辛克勒!你这个白痴!白痴!白痴!”奥尔沃在马背上忍不住大吼大叫起来:“为什么不联手?这是个机会啊!”
辛克勒站着没作声。
“机会啊!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也浪费掉?你千里迢迢跑这么多路是为了什么?我跟着你千里迢迢跑这么多路又是为了什么?你为了那个魔鬼做这做那,只不过为了一个目标,你要报仇!现在,报仇的机会就在你眼前,只有天大的白痴才把它放弃掉!”
奥尔沃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层的渗出来,他的痛苦又开始发作了。
“辛克勒,上!上!报仇!目标!”
比崔在雪地上远远地兜了一圈,又逃了回来,伯瓦尔虽然强过他几倍,但是论速度却远远地不及比崔,比崔只要一逃起命来,伯瓦尔根本追不上,眼下,伯瓦尔也喘着气追了回来。
奥尔沃坐在马背上,用拳头捶打马头,痛心疾首:“天哪!天哪!怎么世界上居然有如此蠢的家伙!我还以为跟着他能捞到点好处呢,十万金币的奖金啊!”
伯瓦尔听到奥尔沃的这句话,猛地转过头看了奥尔沃一眼。那一眼犀利如刀。奥尔沃被他这一眼一瞧,吓得立刻闭了嘴。“这下,他可认识我了。”奥尔沃心里想道。
辛克勒双手颤抖,艰难地举起他的锤子来,“我一生守了太多的规矩,家庭的规矩,军队的规矩,圣光的训诫,我受够了,一点不错,现在,我再也不需要任何原则了,伯瓦尔,受死——”
轰然一声,辛克勒猛地朝伯瓦尔打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比崔扬声大笑:“总算明白事了,朋友,好样的!”
说话间辛克勒与伯瓦尔又再一次面对面干上了。而比崔闪至辛克勒背后,离他们远远的,右手挥剑,左手上举,开始施展法力。
他施放出来的法力远非达拉然那些普通法师所能比拟的,一伸手便是三个大火球同时放出,这三个火球远比一般的火球要大。紧接着是三道冰箭,然后是六枚奥弹。只见比崔手掌前伸,红蓝白三种法力连绵不绝,像放焰火一般不住地向伯瓦尔喷去。就连比崔自己也对自己的表现深感满意,不禁心里想道,可恶是霍布金斯那老蠢物拿了手稿,这本手稿若是在我手中……那将会多大的用处啊?
越是想到手稿,比崔越是把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到伯瓦尔身上。
伯瓦尔同时面临强大的辛克勒又加上比崔,一时艰于抵挡,连连后退。
“他挡不住了!杀!杀!杀!”奥尔沃满面红光,兴奋得上窜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