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缓缓吹来的清风带着丝丝凉爽,让人心情舒畅,何旭阳一手揽着楚吟歌,一手提着小包朝着医院的门口走去。
楚吟歌嘴角轻轻扬起,其实她也很幸福,有个爱人保护她,有个肩膀愿意给她依靠,他的手掌虽然粗糙却温暖厚实让她安心,他的呼吸,他身上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每一样都和她息息相关。
“旭阳,你真好看!”
何旭阳侧头看她,嘴巴咧开露出笑脸,洁白的牙齿露在空气里格外的耀眼。
“我的吟歌也很美。”何旭阳的声音浑厚且富有磁性,每次说话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都说男人的声音有磁性,人也格外的有魅力。她的旭阳便是如此,不然当初相识的时候她也不会被他迷得昏头转向,追随他的脚步,再找不到北。
楚吟歌想起她当初追何旭阳的场景,不由的低头偷笑,看见隆起来的肚子,瞬间抑郁了,“现在怀了宝宝,身材变了很多,肯定不好看了,你骗我。”
何旭阳笑道:“没骗你,瞧你现在该凸的比以前还凸,该翘的翘,身上全是肉,软呼呼的,抱着还很舒服。”
楚吟歌嗔了何旭阳一眼,瞥了自己胸前的“胸器”,是挺傲人的,想着又笑了。
两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医院,走在马路旁,清晨的人流还很少,三三两两的走着,树上的鸟儿啼叫清脆明亮,就连它短暂的停顿楚吟歌都听得特别清楚。
“你昨晚看新闻了么?H市发现僵尸袭击人类。”路旁的少年和他的同伴八卦道。
“啊!真的假的,这世界还有僵尸,骗人的吧!”另一个少年惊讶道。
“谁知道呢,不过说得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炒作吧,世界上哪有僵尸,不然就是末世纪来临咯。”
“哈哈……要是末世纪来临,你准备干嘛?”
“把咱们学校给轰炸了……”
“哈哈……我也一起干……”
两个少年嘻嘻哈哈的打闹做一团。楚吟歌心头有些疑虑,明明他们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可她却还是能清晰的听到那两个少年的谈话,这…………没等她多想,又听到汽车的声音,很近。
楚吟歌回头,看到一辆汽车就在离他们一米距离远的地方,这里是T字形的路口,车子从里面开出来也很快,她暼见何旭阳还要往前走,心跳蓦然停止,慌忙得拉过何旭阳退后了两步,速度是那样的诡异。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车速即便没有正面撞到,哪怕是擦伤,也不容小觑。
楚吟歌定了神,对着何旭阳一顿低吼:“你想什么呢?有车你还往前走,不想活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其中带着的担心藏也藏不住。看见何旭阳呆愣的脸泛着苍白,“旭阳,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楚吟歌担忧的看着何旭阳。
此时,何旭阳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狠狠吸了几口空气道:“没事,没事,就吓到了。”忽然又想到什么,抓着楚吟歌的肩膀担忧道,“吟歌,你没事吧,没撞到你吧。”
楚吟歌哭笑不得,无奈道:“我没事,倒是你,想什么呢,刚才多危险啊!”
“你没事就好!”何旭阳舒了口气,“就刚刚听那两人说僵尸袭击人类的事,想得入迷了。不过吟歌,你手脚可真快!”
“那还不是担心你,要是我在慢一点,你这会儿就在车轮子底下了。马路上不看车,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离咱们还有十万八千里呢,竟想些没用的。”此时的楚吟歌却不知道,这所有的十万八千里已经悄然来到她的身边。
“是是是,我注意!快回家吧,等会儿,我还得上班呢。”何旭阳收回了心神,揽着楚吟歌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住处,何旭阳该去上班了,楚吟歌看着家里有些凌乱。暗想定是她晕倒了,何旭阳慌慌张张的没注意这些,想到何旭阳,楚吟歌又笑了,一手轻抚着隆起来的肚子,笑道:“宝宝,我们回家了呢。”
待她整理好,也到了中午,何旭阳不在,她也就随便了很多,想着炒个西红柿炒鸡蛋把这餐应付过去。楚吟歌家里的厨房很窄,也很简单,
一块长方体的木板下用两张凳子支撑着,高度也就刚到膝盖处,简陋的桌上摆着油盐之类的调味品,楚吟歌洗好了西红柿准备把它切开,想到还没打鸡蛋又放下刀先去打鸡蛋,楚吟歌家里没有那么多的刀具,一把大的菜刀和一把削皮用的小刀子,一转身,碰到砧板上的菜刀就这样掉了下来,楚吟歌只觉得眉眼一跳,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要是砸下去她的脚还能要,近了,又近了……
就在那瞬间,她的手如同鬼魅一般一把钳住了刀柄。
就那么一节手指头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楚吟歌立直了身子,看着闪着寒光的银白大菜刀长长舒了一口气,一手附在胸脯上,“好险啊!”
“咣当”的一声响,那把锋利的菜刀还是掉在了地上,楚吟歌眼眸中带着惊恐看向自己手,脑海里回放她抓菜刀的那瞬间,双手不由的微微颤抖,一种怪异的恐惧感袭来。
这时,她又发现她的视力出奇的好,一直没注意,她原来是近视300多度的;如今她能清晰的看见卡在她手指缝里细小的杂物。
诡异!
太诡异了!
楚吟歌一脸震惊,她慌张的跑到窗口朝外眺望。
这……
颓然的向后退了两步,楚吟歌一脸的恐惧,难以置信的情绪震惊整个躯体。
这……这怎么回事儿,
她能看见了!
能看清楚了。
她看见远处的青山,清清楚楚的。怪不得她刚才觉得家里那么脏,她几乎能把灰层一颗一颗的看清楚。
楚吟歌还是不敢相信,她带着不安的心又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朝下看去,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如同望远镜一般,调整着焦距,指甲壳大的石子,那些矮小的树丛交错的枝干,她都能看得清晰无比。
“轰”的一下,脑子如同炸了锅,楚吟歌像离了魂的尸体,麻木地走到家里唯一一张有扶手的椅子上,双手不安的紧抓着扶手,心开始跳个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手心里全是冷汗。就在这时,她听到“咔”的一声,人像雕塑一般,呼吸也停止了,心跳也停止了。
许久之后,若不是她手指轻微动了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定格了。楚吟歌的心开始颤抖,带着她的手脚都在颤抖,手里握着的东西仿佛有千金重,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敢相信,缓缓的抬起手,她感觉有东西随着她的手脱离了它本该待的地方,塑料与塑料之间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两眼发直,望着手掌里残缺的扶手,心一下子被人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