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下来的时光是冗长而无聊的,有时会去翻看旧时的照片,不过若是手触及到封面上尘土的细痕,或许就不愿再继续翻看了,倒不是因为别的缘故,只在心里冷不丁地冒出熟悉的声音:“过去的就都走吧,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一切会回到过去吗?此时我的面前好像出现了无数个问号,它们天空无序地跳动,毫无规则而言。
有时候想念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因为觉得过去存在着让人感动的小美好。是啊,每个人的变化是难以估摸的,细微而具体,心里都是爱与痛。
翻开原木色的厚重的旧相册,我看到的第一张是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嘴角流露出的一丝恬静,画面中我们彼此依靠着。她的个子和我相差许多,因此我常用大女子主义般的口吻要求她叫我姐姐。然后她很乖巧地答应了,我了解她的脾性,所以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的笑如涌动的潮水,足以将我和照相的人融化了,以至我的表情倒显得不自然。
良页是个乖女孩,她性格特别随和,因此,小时候听到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地拉闲话:“看人家良页那孩子,不仅听家里人的话,还是班里第一名呢,人家孩子怎么这么出色。”这样类似的夸赞的话在我世界里就像是见面打招呼一样习以为常。或许是多亏了这些个“耳濡目染”,后来,我和良页的关系不自觉地更近一步了,当然,我说的是友谊。如今我的脑海里常常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时与她经历的美好时光……
我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她的名字,“良页”——使我印象深刻。后来,我们渐渐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记得在小学,还曾一起暗恋过班里的一个男生,我们的性格都内敛,这样的事只有彼此知道。现在大多不知道以前同学们的踪迹,大家所经历的童年时代,高兴亦或痛苦,就好像在黑夜中呼啸而过的风,如今未留下丝毫过去的痕迹。
小学的我们是孩子,生理期都还没有来到,更别提爱情。不懂爱情是个什么高档玩意,情敌和朋友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就像一张白纸,在无心等待着未来的画家。记得小学,我和良页是同桌,我们同时喜欢的那个男生也和我们是同班同学。平时学习极为刻苦,当然这里的主语是良页。但只要听到有人提到我俩心目中的那位“白马王子”的名字,(暂时称他为X君),她低着的头就会略略地向上抬起,离她不到一米的我自然可以看见她略微泛红的小脸,因为我知道,她喜欢X,只不过放在心里像宝藏似的不愿被旁人发现。
小时候感情很简单类似于加减法,爱是加,恨是减,走在一起了就是乘,分开了也像是“除”字,两点被一横所分离。那时所有纯真的想法被岁月的保护得完整,我和良页的友谊也同春末夏初时节一样持续升温,我们一起上学,一起上课,放学,在初中毕业前每天是如此,她成绩好,可以算是我的课后辅导老师,我不会的习题她都会,这也一度让我觉得难为情。因此,祖父常常让她留在我家吃晚饭,如果哪天作业过多,她就会就在我家留宿,不过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她的父母晚上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呢,不过那时的我从不去考虑这些事,每天为无忧而开心,同时也为无虑而欢乐,我们的生活平凡而自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事。
直到那年的一个雨夜,她对我说她要走了。
“什么,你不在这住了,去哪里?”我张大近似铜铃般的双眼,吃惊地直视着她略微躲闪的双眼。
她仿佛有什么瞒着我似的,躲躲闪闪并不敢我与我对视,我从她身上嗅出了隐瞒,还品尝到一丝叫做难言之隐的滋味。
“家里有点事,我暂时不能在这边住了,不过我还是……还是可以经常、常回来看你的”,她吞吞吐吐的言语,让我感到陌生的可怕,我们之间好像出现了巨大的鸿沟在地面裂开,从下边冒出的是让人近乎窒息的热气。
本想继续寻问她搬家的原因,可是看见她慌乱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想必,我得到的也必定是她敷衍我的理由,我心里清楚极了,于是也没有继续问她的必要了,那时的我失落,难过,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