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那个女人真是你的王妃?”赫连墨对与夏琏菱倒是有些感兴趣,不为别的,他就是好奇这个女人是怎么从万丈深渊里逃生的。
赫连君傲剑眉微蹙,他脑海里闪过今日夏琏菱在大厅之上的模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很亲切的感觉,要知道他可是很讨厌女人的。他王府里的女人虽然众多,他却一个也没有碰过。
而且,昨晚他路过蝶轩阁时,便正好看见夏琏菱揭开衣裳查看伤口的那一幕。
那时就连杀人如麻残忍的他都不仅倒吸一口冷气,即便是他的身上也不曾留有如此恐怖的伤口。那两道伤痕,其中心脏上方的那一道更加骇人,可见其刺的是不留余地。
他之后问过袁叔,她从进府之后就从未离开过,除了那一次失落断肠涯。
“的确。”
“四哥,既然是你的王妃,难不成就是夏无畏的女儿?”提及夏无畏赫连墨,赫连凌佑跟赫连君傲都不仅蹙眉。
这夏无畏是乌封国的丞相,膝下育有三女,大女儿名唤夏琏魅,性格淡然,却是一副倾城倾国之颜。而二女儿则唤夏琏舞,性格有些刁钻,模样虽然比不上夏琏魅却也是一等一的美。最小的女儿便是傲王的王妃夏琏菱,模样只能算的上清秀,性格羸弱。听说这夏琏菱是夏丞相的私生女,既然是私生女那可想而知她在丞相府的生活,自然是不招人待见的。听闻她娘亲死后,她在丞相府的日子过得更是凄惨,不仅被后母虐待,而且连下人都欺负。倒是听闻这夏琏菱虽说被家人虐待折磨,但性子却是极其坚强,从不肯掉一滴眼泪,只是默默地承受,之后却依旧是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唯独这一点,倒是令人有些佩服的。
不过好在她有一个好母亲,听闻她母亲再世时,便于傲王的生母亲如姐妹,得知她母亲怀孕,又知她母亲在丞相府的日子过得即为凄苦,便许诺将来她的女儿为自己儿子的王妃。只是可惜,这一对姐妹之后双双不幸去世。
而夏琏菱自己本是不愿嫁给赫连君傲为妃的,但是母亲遗言,她只得遵命。但,她从始至终都对王妃这个位置不感兴趣,所以进了王府,也依旧时常一个人。之后不到一个月这夏琏魅也成了赫连君傲的侧妃,其实在那之前,皇后本是让夏琏魅成为赫连君傲的正妃,但奈何皇帝答应过赫连君傲的母亲,也就只得作罢。
但这一切均是在赫连君傲外出征战时所做的决定,他当真是没见过夏琏菱。
但这夏琏菱从一出生便是傲王妃却是人尽皆知的事。
“但,我倒不觉得这夏琏菱会是夏无畏派来的奸细。”赫连凌佑深思一会儿后开口。“反而这四哥的新晋的侧妃有些可疑,这夏琏菱是从小便与四哥有婚约,而且传言她是私生女,在丞相府的日子可是过得极为凄苦。而且听袁叔说前些日子还失落断肠崖,夏无畏恐怕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赫连墨也赞同的点点头,“而且,我倒是觉得这夏琏菱似乎有些奇怪。不仅失落断肠崖生还,听袁叔说她一进厅还抓着四哥喊大叔?”
赫连君傲蹙眉,他脑海里闪过刚刚大厅的那一幕。手心还残留那个女人冰冷的温度,那样纤细的双手却是极其冰冷。在那一刻,他竟觉得有些心疼。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那夜她胸口的伤痕。
“不论是谁,若是对傲王府不利,本王必杀之!”
另一面,夏琏菱从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刚刚大厅的一幕幕。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脸庞,说话却是那般寒冷,大叔绝对不会那样的。
大叔,夏琏菱口中的大叔便是绝煞宫的首领,性格没有人摸得透,只是在夏琏菱很小的时候,将她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还给了她新的身份,教她一身的本领。他比夏琏菱年长许多,年纪可以当夏琏菱的爸爸,但她习惯叫他大叔,他也就由着她这般叫,他对夏琏菱就像宠着自己的女儿一般,只是他对她的严厉却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比对任何人还严苛,还残酷。可夏琏菱乐在其中,他对她越严厉,证明他越爱自己,他想让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终究还是让他伤了心。大叔一定很难过吧,那个唯一拿自己像女儿一般疼爱的男人。
夏琏菱眼角划过伤心的泪水,不知为何从不知眼泪为何物的她,此刻竟想大哭一场。一想到大叔,她心里的委屈就像是洪水决堤一样。她从不敢在大叔面前哭泣,即便是再苦再累她也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即便有时候大叔说他宁可有一天她会像个普通的姑娘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她总是告诉自己她一定不可以哭,因为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她想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有一天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这样强烈的想法在那一次执行任务大叔为了救她而受伤的时候更加强烈,从那一天开始她对自己比大叔对她还严厉还苛刻,谁劝她都没有用。也是从那以后,她的确成了绝煞宫除大叔以外最强的人。只是,她终究还是败在了一个情字。
夏琏菱想着想着便真的哭了出来,开始小声的哭,最后抱着被子大声的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哭到王府里的人都察觉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离蝶轩阁不远的书房里的三人。
“四哥,这哭声,怎么听着那么心痛?”赫连墨莫名的有些难过。
赫连君傲没有说话,敢在傲王府里这样放声哭泣的恐怕不会有其他人了,赫连君傲脑海里闪过夏琏菱的模样。
这哭声好似想要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那个女人,明明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极其凌厉。尤其是今日在大厅之上,更是恨不得将赫连凌佑生吞下肚一般。
“绝无,给本王查清那个女人的来历。”赫连君傲突然开口。
但是却没有人做任何反应,而赫连凌佑跟赫连墨倒是见怪不怪。
“四哥,你要绝无去查夏琏菱吗?”赫连墨似是不解,不过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女人有什么可查的,而且她的事几乎整个乌封国都知道吧。
倒是赫连凌佑没有表现出任何奇怪之色,“这个女人不简单。”从他第一眼看见夏琏菱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绝对不像传言的那一样。她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背后绝对有很多秘密。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何她看见自己竟像是一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他可不记得自己何时干过什么如此令人可恶的事。
其实不仅是赫连凌佑想要知道真相,赫连君傲同样,再加之她可是夏无畏的女儿。虽说传言是她在丞相府的日子凄苦,但很难代表她就不是夏无畏的奸细。有时候这样的女人更是可怕。
夏琏菱自那一日大哭之后,整个人反而好像解脱了一样。不在失魂落魄,倒是更加冷漠淡然,让小莲觉得浑身不自在,老是觉得自己主子此刻与他们王爷又得一拼。
自家王爷也是一副冰冷冷的冷酷样子,自家王妃也是,硬是感觉像是身处在万年冰窖里一般,冷到骨子里一样。但好在,这样的主子比那一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多了,而且身上的伤似乎也一日比一日好多了,像是奇迹一样。
“小莲,院子里的桃花好像开了。”夏琏菱一袭白色流云衫,斜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突然想起前几日发现院子里的桃花似是开了。
小莲望了一眼院子里开得正为茂盛的桃花笑道,“是啊,此刻的桃花开得正是茂盛,姐姐要出去看看吗?”
夏琏菱睁眼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嗯。”其实她是突然想吃桃花糕了,她记得她以前最爱桃花糕,于是大叔经常做给她吃。绝煞宫里她的几个哥哥也经常做给自己,那时她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小公主一样。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的他们怎么样了。
清新的桃花香味瞬间赶走了自己的不快,伸手划过娇艳欲滴的朵朵花瓣,花瓣之上还残留着一些清晨的露珠,看上去格外的漂亮。
想起那时自己偶尔有些顽皮,喜欢跟自己的几个哥哥在桃花树下嬉戏,不仅嘴角微扬。
这一画面竟看呆了小莲,一袭白色流云长衫,袖间粉色桃花朵朵跃与其上,一头随意披散的墨发随清风微扬,耳垂的蝴蝶玉坠竟成了完美的衬托。
修长的柳叶眉,墨黑色的眼瞳中闪着微微灵动的光亮,好似人间的仙子,不似原本的孤傲清冷。微翘的鼻尖,微微上扬的唇角,无不宣告着她仿似从画中走出的仙女。
这样的画面不仅看呆了小莲,就连偶然路过的赫连墨跟赫连凌佑他们都有些惊艳,那一身分明透露出不食人间烟火的不凡气息。好似天地间灵动的精灵一般。
“五哥,怕是时间很难在见如此灵动的女子吧。”赫连墨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微光,心里闪过一丝讶异。谁说夏琏菱的模样清秀了?这分明一副倾城倾国之色好吧。
赫连凌佑虽是有些惊艳,却也未像赫连墨一般显露,只是拿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赫连墨的脑袋,“走了!”在他看来,越漂亮的女人越不靠谱,越有心机。
都说红颜祸水,而且这世间的女子都贪慕虚荣,无一例外。
赫连凌佑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模样,心微微的疼痛,就连她也不例外。
赫连墨转身刚好捕捉到赫连凌佑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痛心,五哥大概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想起那个女人,就连一贯云笑风轻的赫连墨都严肃了起来。
那样的女人,的确可恨之极!
随即夏琏菱也被赫连墨划分为一类人,世间的女子皆是那般无情,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
只是当后来发生的事,赫连墨瞬间觉得自己当时如此想自己的四嫂更是想把自己猛揍一顿,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后来的后来,夏琏菱不仅成了赫连墨唯一认定的四嫂,而且还成了他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