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染从手术室中出来时,已是深夜了。
虽然季染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但幸好是还好是二楼,楼层不高,且下面有一个遮阳棚抵挡了一下。季染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小腿骨裂。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整整一夜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的靠在濯燃的怀里,顾晨暮只是呆坐在季染的身边,注视着她。顾晨暮发现四年来他亏欠这个女孩的太多,她是那么爱他,而他却一次次的伤她的心,她为了他连生命都可以付出,他给她的只有的负心绝情。是的他承认他被感动了,他决定要好好爱她,弥补这些年他犯下的错。
我作了一个梦,梦里是我们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我,顾晨暮,陈濯燃,季染在操场上沐浴日光,迎风奔跑,不知为何,那时的我们脸上透露着一种瑰丽的光,只因那年年少,还不知人心是这世界上最毒的毒药。
日光刺疼了我的眼,我才从睡梦中醒来,陈濯燃见我醒来便放下了为我遮挡阳光的手,仿佛再为有几缕落网之光而懊恼。我望向窗外,翠绿的枝叶上点上了点点枯黄,仿佛在刻意提醒人们已经到深秋了,如此落寞的秋景,倒是会使许多原本心情抑郁的病人更暗自伤神了,怪不得医院死人多。
突然一声软软的晨暮闯入我的耳朵,我循声望去,季染如星星般璀璨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的望着顾晨暮,顾晨暮也深情的望着他。果然是一对璧人,我的手在袖子中暗暗握紧。我本就想到顾晨暮会被季染感动,只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还是有一些不悦。我走上前去说道:“季染,你醒了。”只见季染望向我,一脸的迷茫和懵懂,她摸了摸头说道:“你是谁啊。”我怔住了,濯燃见状便走上前询问:“小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濯燃啊。”季染只是摇头然后将头埋进了顾晨暮的怀里,软软的说:“晨暮,他们好奇怪,我不要和他们说话。”顾晨暮听了便向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出去。只见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转到了季染的身上。
陈濯燃拉了拉我的手,我们走了出去。我刚出门,就听见轻轻的一声门上锁的声音。是从门内传来的,将门内和门外彻底分离。
自欺欺人的我们还不明白,感动只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