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牵着冬日午后的阳光,点点斑驳射在临窗的木地板上,勾勒出窗框的雕刻在心里。风似乎来的更加猛烈,楼下的水塘泛起波澜,席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忙碌着,并没有在意到佛堂的灯打开了。
曲影冉双手合十跪在毯子上,她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闭眼虔诚般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刚想站起,双腿却打颤使她跌倒在地,她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曲影冉闭上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咚咚咚“敲门声让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她起身去开门。
”姑娘,公司打电话来说席先生已经上飞机了,一个小时后到,您去接机吗?“婆婆双手放在小腹上,微微弯曲的身子似乎并没有影响她说话的不惊,曲影冉这时才发现婆婆的眉宇间竟与席子柯有几分相似。
”您说什么?“曲影冉没有仔细去听她的话,她关上佛堂的玻璃门,门上有一字符被从北面的窗子刮来的风吹落,曲影冉刚想弯腰去捡,婆婆却抓住她的手,她现在的样子,更像席子柯。
”姑娘,万万碰不得“她眯着眼笑着说道。又对楼下喊道”是谁把佛堂北面的窗户打开的“
曲影冉的感觉更糟糕了,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
“姑娘,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去,当然去“
”这可太好了,席先生这次走了这么久,一定想一下飞机就见到姑娘。姑娘还不快去收拾一下,我好让人去备车“
=01=
寒冷依旧从西伯利亚吹来,添加在白色的风暴中。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宁川的乔木覆盖着厚厚的白雪,那个雨季仿佛还是昨天。
陆边坐在机场的椅子上,拿着本在看着什么。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已经晚点了二个小时,而他也在这里等了二个小时。
哄涌的黑色人群从接机处出来,他们清一色的黑色剪裁的完美的正装,一样的黑色领带以及看起来并不诙谐的墨镜,他们的行李箱大多是LV,不言不语地出来。
而陆边等人也起身向前,陆边满脸蹩脚的微笑,他冷哼着默不作声地打探着,为首的那人,摘下眼睛,他面无表情的亚洲脸上,在陆边看来无疑的熟悉的。
他即刻开怀道:“你好。我是陆边。”
“久仰。我是楚千寻。这次APC与贵公司建交的投资代表人之一。”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02=
整个A市就像一个酒后微醉的上班族,游船晃悠悠地行在水道里,上面挤满了游人,街上公园,凡是能看见花的地方,人群熙熙攘攘,沸沸扬扬,空气里飘着些微清酒的香气。
顾影和Cyril两个人坐在树下一隅,便当盒里是几块清苦香味的抹茶饼干,再加上一瓶82年的红酒。
顾影偶尔闭上眼睛,细细听着人们的谈话声——有各种不同的语言,他们哼着歌,谈天说地,也有本地人,他们赞美这天神眷顾的景色,也稍稍抱怨一下工作生活。
忽然她听见风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望着大半片都被淡粉遮挡的天空,花瓣像是跳着舞的青春少女,在空中优雅地旋转腾身,最终落地。
她抬头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都是这些冬季天使的倒影。
绚烂如海的倒影。
Cyril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正忙着上网浏览新闻,他的母亲刚刚又走国际长途打来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含糊不清的应付过去,母亲也唉声叹气的。
他抬起头看着悠闲的顾影,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他母亲说让顾影和他一起回美国,说是外祖父已经原谅了姨妈,虽然这有点晚了。
“姐,圣诞要和我一起回美国吗?“Cyril问道。
”恐怕不行呢,过年我有三场秀要准备。“顾影难得的温柔对着他答道。她没有看见Cyril的眼睛暗淡下去。
“不过,Cyril你可以留下来当我的模特”顾影打着算盘。
“不,我得回家和外祖父过年”
“啊,好吧。”顾影尴尬的笑了笑,估计外祖父还没有原谅母亲吧。
顾影将高脚杯中残余的红酒饮尽,然后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
“不过,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