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母在床^上,她双手放在腹上,看着天花板。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下。她像是自言自语有好像在和谁说话:“放手吧,现在还不晚。”她平和的如同在安慰一只可怜的猫咪。
“妈…放不了。”是不能放,也不敢放。陆边接话道。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在黑暗里看向母亲的位置。
陆母听到声音后,索性闭上眼睛:“不放手,难道让我看着你就这样错下去?。”她本该怒吼道,可她却平静的如同在说‘现在几点了’一般,她左手搭在右手上,轻轻配合着钟表敲打着‘嘀嗒嘀嗒滴答滴答’
许久,陆母没有听到陆边的声音,她‘唉’得叹气一声,侧过身去。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陆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01=
每人心中所承受过来的那些苦与痛,
不是因为时间就没有了感觉,
而是懂得了说与不说都一样;
有些暗伤,不是不在乎,
而是懂得了冷静面对和自我修复。
=02=
第二天,陆边拿着一个简单的背包来到巷子口,却没有那辆黑色的车。他低头看了看手表,皱起眉头的望望四周。
他疾步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走去。他假装看着左右的看着来往的车辆,其实却是在看便利店中的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和那天车上的男人---好像!
他边走边拿出手机按开了录音键,然后推门进入了便利店。
那个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但实际有没有注意到陆边就要问他自己了),依旧自顾自的从货架拿着东西。
当陆边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时,男人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陆边说道“陆先生可真健忘啊。”
陆边的脸阴沉下来,如同现在收营员打翻的桌子上的那瓶墨水。
“怎么打翻了!”收营员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拿出一块抹布,却越擦越黑。
陆边停了一下,然后他双手插进褂子兜里,大步迈出便利店。
这时,他确定这个人,一定是那天在车上的男人。
他拿出手机关掉了录音键,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吓到。
“喂”
“陆总!易小姐她---她出事了”对方明显与陆边不同的语气呼叫到,陆边一时间也傻了眼。
附近并没有计程车,他快速向着最近的站台跑去。
有什么在脑子里说着‘快去医院’‘快去医院’字字如大山一般压在身上。
像是小时候父亲走时的那种感觉突如其来,陆边弯腰扶着胸口,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却更加不冷静。
等他到达医院时,就看到医生刚刚摘下口罩,他对着母亲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服用了超量的安眠药,再加上她求生欲望---对不起。”
他看到母亲摊到在天様身上,他看到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在白布下的易婷婷,他看到席先生对着他说话时的神采飞扬,他看到从国外邮寄来的顾倾城的‘遗物’---他看到一切和命运有关的事情,他不禁的笑了出来。
他在上帝,在命运面前渺小如一粒尘土。他无法从上帝争取来那一份属于自己的命运,他无法让身边的人活在安宁的日子里。
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
他为心魔活了十几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