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吗?
无声起伏的黑色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黎明前的力量。
就这样,从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寂静的边境,那边是寒冷寂静的深渊。
耳畔的誓言还在低声演奏着,我也在黑暗到来前从梦中惊醒。
这不知道是我第几次做着同一个梦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掐着我的脖子,我又一次被自己的记忆吓醒。
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摸摸索索的按下接听,可我的魂还在四处游历着,没等听完电话那边的人絮絮不止的唠叨,我赶紧爬下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
空旷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依稀可以听见楼下新闻里那古板的主播在说着各种时事政治,不过这些对于我都不重要。
我从二楼的阳台越下,拿着背包,从后门偷偷跑了出来。
“喂,你在哪里?……好的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拦下计程车向全市最大的酒店进发。
“师傅,去澜庭酒店”
前面的司机从镜子上看了看我,然后没有说话。发动车子向澜庭开去。
一路上,我看着五彩斑斓的城市夜景,我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城市,十年,记忆里的城市也已经发生了变化。
十年,能改变一个人多少,十年又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
某些现在可以勉强回忆起来的事情,开始在这个苍白寂寥的冬天。这样的生活,眼睛里蒙着的断层是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未来,和那悲伤的记忆,繁灯下的我们。
消费了数千张红色毛爷爷后,半夜我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那处在深山孤寂寥寥的房子。
在我刚安全踏进门口的那一刻,客厅灯灯亮了起来。
沙发上,坐着我的父亲,同时一旁还站着一个女人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顾千城。
“顾倾城!你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
嘿,你别看十年可以改变的东西里,这可不包括我父亲。他连那说话的语气都和十年前一样,河东狮吼。
“就是出去了”我轻描淡写的应了应了一声。
“你……你还有脸说!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嗯?”
父亲也被气的够呛,一旁一直架着虚伪脸色的女人,就上前一边看着父亲,一边还不停的教训着我“倾城啊,你别气你爸爸了”
我‘哼哼’一声,算是回答她。
忘了介绍,这个女人就是我一切恨意的来源,许丽。她是父亲在母亲去世后迎娶进来的女人,年纪和母亲出不多大,可为什么两人的命运却相差这么大。
我沉默。
并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