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大颗大颗的雨滴已经不再砸向地面。耳畔的雨滴声早已消失不见。阳光透过天空照耀在地面,无数的水光在地面折射,雨,停了。
洛锦的哭泣停了下来,她舒展自己的身体,想要缓解腿部酸麻的不适感。放松下来,阳光直射在她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上。苍白而毫无血色,红唇早已冻得发紫,身体在微微颤抖。
阳光的照射让抬起头看天空的洛锦不适的眯着眼,她伸出手想要遮住阳光,阳光像是倔强的孩子,在指缝硬生生的探出头,调皮的打扰着洛锦。
待自己习惯了这光线,她便扶着墙想要站起来,一阵阵的眩晕袭击着她的大脑,她用手抠着墙,差一点就再次倒下了,蹲着太久了,连走路都不稳了,她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走出小巷,脚步无力的轻移,不留下任何声响。
珠花遗忘在角落,一如洛锦的难过。
她就这样,慢慢的走着,不顾秀鞋沾上泥水,长衫拖在地上,染了衣,湿了赏。
她一直向前,心里有那么多的难过,她想找一个人叙述,她想去找濪悠,不想回家,只想去找她,她有好多话想要说给她。
一路走着,洛锦狼狈的样子尽显无疑,她想用自己的袖子擦去脸上的水渍,可是她忘记了自己全身都被淋湿,反而在脸上留下泥水,她无力的将手放下,无力的走着,她,要去陆府。
洛锦故意多绕了些小路,绕开了人比较多的街道,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难过,她的狼狈。即使难过,也不会轻易让别人窥探自己的悲伤。
她来到了陆府,直直绕开了大门,向濪悠住的后院后门走去。被许多树木遮挡着的后院这有一个用花朵藤木搭建成的小道,这是她和濪悠的小秘密,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她和濪悠亲手种下的。
她打开门,一步步踩在花阶上,走进陆濪悠的房间。
陆濪悠现在在房间里和侍女一起调试着古琴的琴弦,过几日的赏菊大会上她可要好好的表现一番,让娘亲高兴高兴。毕竟爹爹最近又纳了一房小妾,娘亲自是不高兴的,对这妾室又是狐媚的主,娘亲对着妾室自是厌恶至极,生了闷气,这次她要是夺了名次,娘亲会很高兴的。
正调整着琴弦,就看见了洛锦往窗户里钻,最近她和父母外出,都好久没见过她啦,现在看见她,自是想念的紧,赶忙放下古琴,去拉她进屋。
可是她走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洛锦的头发是被淋湿的,连身上也是,手刚刚碰上她的手臂,便被这浑身的冷意惊到了,她蹙着秀眉,开口问道:“洛锦,你怎么弄这般模样了?”
将她扶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上下摸了摸洛锦的身子,才发现她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又想开口问,但见洛锦神色黯然,紧紧抿着嘴唇,似有什么难过之事,便唤来了自己的侍女:
“婇儿,你现在去繁府,让管事的告诉给繁老爷繁夫人,就是洛锦来找我,我想念她想念的紧,今晚就在我陆府住下了,明早回府,记住,切记不可伸张,快去快回。”
婇儿点点头,领了主子的吩咐,便向屋外走去。
她转过头看看洛锦,看她紧抿着唇,嘴唇还被冻了发紫,身体瑟瑟发抖。
濪悠也不敢耽搁,当下便拿被子给她盖上,将门穿关好,让洛锦换下淋湿的衣裳,换上自己的衣裙。
她拿来丝布,细心的将她的头发上的水珠擦拭着,不让她着了凉,感了风寒。
一切都收拾完毕后,洛锦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手的温度也恢复如常,神色也好了许多,她一把拉过濪悠,抱着濪悠,哭腔便蔓延开来,陆濪悠见她哭的实在难过,就任由她抱着,抚着她的发,听她叙述自己的伤心事。
两个闺中密友就这样,濪悠听着洛锦断断续续的叙述,过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