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下一片寂静,唯独沈墨寒的慎独轩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烛光下,一幅女子画像摆放于桌上,在烛光的照耀下盈盈生辉,衬得画中之人更加恬静美好。在画像的右侧置放一杯清茶,一双修长的手不断磨砂着瓷杯杯身。手指的主人正是沈墨寒。他静坐与桌前,缓缓喝着茶,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注视着,赏着这幅画。
忽而,他放下瓷杯,将手放于画像上,轻轻磨砂着,似在感受着什么。
力道柔和,着笔却带着刚毅,落笔时却又有着犹豫,线条忽转忽折,行云流水,画技不凡。看来,画像的作画这人即使技术高超,却对这幅画小心描绘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墨寒将目光定住在画像上女子的发间,发间斜插着一个素雅却华贵的素花簪。簪子是用纯银打造,簪花用上好的翡翠银打磨,花边用银丝勾勒,细细看去,簪身还带着点缀。
沈墨寒看着那簪子,奇怪的皱起眉头,轻声呢喃:“怎么,连这都给了她?”
他忽然又一声浅笑,不在将目光集中于那簪子上,而是将目光移向女子在画像上的容姿。
乌黑的秀发慵懒的挽成一个圆形的发髻,发间闪耀着细碎的光芒,点点繁星点缀于发间,黑白相称,更将气质突显的恬静淡然,细看下发间有一处被晕染开来,破坏了原本的那股感觉。淡淡烟眉,杏眼微挑,却不似寻常女子一般球波流转,而是暗藏着英气。小巧玲珑的挺翘的鼻子,唇珠圆润,粉嫩的薄唇,浓密的睫毛俏皮的卷着弧度,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更衬得那美眸充满柔情。
薄唇带着微微的笑,微施粉黛,两片淡淡红晕点缀于双颊,是娇羞,是绯红。更显出女子的好气色。白里透红的肌肤,纤长优美的脖颈。身着淡雅素色的齐胸襦裙,着一件双襟交融琉璃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神态祥和。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想照应的玛瑙蓝镯子。双手前放微合端正放于腰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倾泻于地,淡雅却蕴含气质,拘礼却有着娇羞。
唯一的败笔就只有女子发丝间晕染开得墨色。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倾城之资,柔美却带着英气,眉宇间暗藏傲人的骨气,非同于一般女子。难怪令子誉如此挂念。”
而画像之人此时此刻却在房间大睡,突然来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一个喷嚏个把洛锦闹醒了,睁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闻声赶来的流云见自家小姐被闹醒,便拿来狐裘为自家小姐披上,一边系着肩带,一边说道:“许是夜里凉,小姐只穿单衣,这不,给凉醒了。还不穿上狐裘,小心得了风寒。”
洛锦眯着眼睛任由流云摆弄,迷迷糊糊的来一句:“谁骂我?害我打喷嚏!”说完便把脚一伸,躺下继续睡,全然不顾一旁被小姐话雷到的流云。
流云挠了挠脑袋,嘟喃着:“小姐该不是在说梦话吧!”又无奈的摇摇脑袋,回房睡觉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