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松与蘑菇
一颗百年的苍塔松,仍然枝繁叶茂的长在一座高山上。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经过了无数风霜雨雪。
一天雨后,在塔松旁边长出一棵蘑菇,戴着一顶白白的帽子,长得又白又嫩。这棵蘑菇望了望身边的塔松邻居,只见它长得又粗糙又苍老,觉得很不舒服,心想:我长得这样小而美丽,可偏偏遇到这么个苍老丑陋、满身是刺的邻居,真是太不相称了。这时飞来一只百灵鸟,站在塔松上唱起了歌。蘑菇听到了美妙的歌声,抬头看了看,大声对百灵鸟说:“着名的歌手啊,你的歌声太美妙了。可惜你站错了地方,你为什么站在那棵苍老的树上唱?你应该站在我的身旁,展现一番你那清脆的歌喉呀!”
百灵鸟说:“不,你太娇嫩了。你是经不住风吹日晒的。别看塔松苍老,但它已经活了一百年,还能再活几百年呢。你别笑话塔松粗大,它可是树大根深,牢牢地扎根在岩石上。”
这话说得蘑菇很生气。突然袭来一阵大风,把蘑菇的头刮掉了。转日,风和日丽,太阳把蘑菇茎晒枯了,可是塔松却依旧枝繁叶茂,巍然屹立。
坚强的白露花
凶猛的大风要取一株弱小的白露花为妻。而白露花早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大青石,她把根须深深地扎进石边的土壤里,紧紧地贴住石壁,对风不住地摇头拒绝。
暴躁的风见求婚不成,便愤怒了。用尽平生的力气,直刮得天昏地暗,扬起斗大的石头,甚至掀飞了寨子里的草房顶。但那株小小的白露花并不畏俱,她紧紧依靠着土地,依靠着大青石,还是不住地对风摇头拒绝。
风用尽了最后的力量,毫无办法,只得咆哮着走了。然而,那株白露花立在大青石边,更显得无比的娇艳,更加光彩夺目了。
梨、船和风
一个晴朗的日子,风在天上”呼呼”地吹着。
梨树说:“风呀,你不要吹。再吹,我的果子就要落啦!”
船说:“风呀,你吹吧,我好行驶。”
风说:“你们都只想到自己,就不能想到大家吗?”于是,它叫梨树长在山下,叫船漂在宽阔的河面上。
风从山背后吹过来,有山挡住,梨子一个也没有落下来;风一直吹到河面上,船很快行驶起来。
梨和船都很钦佩风的品德。
乌鸦从母亲那里分家出来,要到森林里成家立业。它多么高兴,一早就飞到山里去。它飞到南边山上,那里的树木低矮,杂草丛生,乌鸦飞了一周,没有看上这个地方。
“我不该在这里安身,一切一切都杂乱无章。”乌鸦说。
正在吃青草的小鹿听见了,说:“老兄这里很好,虽然乱一点,但只要我们把这些草除去,就不乱了。”
“对不起,谢谢你的关心,我所想的不是你所说的。”乌鸦说。
乌鸦又飞到北边山上。北边山上尽是些高大的松树,大风一来松涛是那样的深沉,它向周围看了一会儿,不满意地说:“这里是多么的不清静,松树会吵得我睡不着觉的。”乌鸦说。
松树听见了,说:“老弟,这里很好,只是有风的时候,我们才发出声音。”
“对不起,我需要绝对的安静,有一点声音对我也不适合。”
乌鸦又飞走了,它到了西山上,山上没有杂草,没有深沉的松涛,山顶只有三、五棵桦树,乌鸦飞了一回,也没有看上这个地方。
“这里太单调了,我绝不能和这样一些邻居住在一起。”乌鸦说。
桦树听见,说:“老弟,这里很好,我撒了很多种子,不用三年五载,我的下辈就会长得同我这样高。那时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孤独了啊!”
乌鸦听也不想听,一面飞一面说:“对不起,那是三年五载以后的事啦!我要的是现在。”
乌鸦又飞走了。这时黄昏已爬上了山顶,天慢慢地黑下来。乌鸦飞了一天,连半点中意的地方也未找到。现在它飞到了北山,北山上光秃秃的,连能让它歇脚的一点草木也没有,它本想另外找地方,但是天黑得一点也看不见,没有办法,它只得在地下站着睡觉。
到了半夜,天上下起了白霜,把它的羽毛也打湿了,冷得它不住地发抖。
“那么大的天地,连一点好的地方都没有,怪啊,怪啊!”乌鸦大叫。
第二天,一身湿透的乌鸦,再飞也飞不动了。这时恰巧有只老鹰飞来,把它一下就抓走了。
乌鸦在老鹰锋利的爪子下面,还在不住地叫:“怪啊,怪啊!”
老松树的毒计
在一座高山上,长着一棵千年的老松树,长得并不根深叶茂。树上住着一只彩凤,树下住着一条白蟒。
彩凤和白蟒是多年老邻居了。它们相处得很好,每天出去觅食,晚走的总要送先出去的,早归的一定要迎接回来晚的,要是有一个回来太晚了,另一个就会不安起来。它们俩就这样互相关心,和睦相处。
老松树对它们俩的这种关系有些嫉妒,它既不高兴它们俩如此亲密,也不喜欢它们俩住在它的“身上”和“脚下”。松树认为,若不是它们住在这里,自己早就根深叶茂了。从此,老松树就暗暗想如何使它们俩变成仇敌,以便让他们离开这里,自己过安稳的日子。最后,它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一天,白蟒送走了彩凤,正准备出去觅食,当向老松树告别时,老松树说话了:“蟒大哥,请您等一等,我们相处多年了,真是亲如兄弟,应该有啥说啥,不过……唉,有件事实在难以开口啊!”“什么事使你这样唉声叹气?松树大哥,说说吧。”“我们亲如一家,不说,真有点对不起你。”它又叹了口气,“请不要生气,昨天我听到那只彩凤骂你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啊!”“它怎么骂的?”“它骂你是臭长虫,三棱脑袋,还说,要啄破你的头,喝你的脑浆,独占我这棵老松树。如果你不信,请明天早晨注意一下。”白蟒听后气得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傍晚,彩凤回来了,它刚落到巢里,还没有来得及向老松树问安,就听见老松树说:“辛苦了,凤大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真够得上亲如手足,我从来也没瞒过你什么事,不过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啊!”“松树大哥,你就说吧。”“唉!我们相处得这么好,不告诉你,真对不起你。今天那条臭蟒虫骂得难听极了。它骂你是臭鸟雏,要咬开你的胸膛,吃你的心,然后独占我这棵老松树。我见它每天早晨还窥探你的行动呢,不信,明天早晨你看看就知道了。”彩凤听了气得直发抖。本来准备去迎接白蟒,气得也没去,飞进巢里,等候明天。
第二天早晨,白蟒从洞中伸出头来偷看彩凤;彩凤呢,也探出脑袋俯视白蟒。它们互相观察,愤怒的眼睛更增加了仇恨。彩凤气愤地骂道:“臭长虫,想吃我的心。”白蟒更是气恼:“臭鸟,想喝我的脑浆。”这样一对骂,它们俩更加相信老松树的话了。越吵越凶,越骂越难听,最后竟动起武来。彩凤啄破了白蟒的脑壳,白蟒咬破了彩凤的胸膛,双方都死在老松树的毒计之下,老松树却得意地笑道:“现在该是我把枝条伸展到九霄云外,把根扎下龙宫的时候了,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