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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公元香的办法就是要趁着和熙公主没回到皇宫将事情高发之前先找到和熙公主,恳求她放过花宣冷,花宣冷听了南宫元香的办法,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我欺辱了公主千金之躯,她怎么能罢休,无论怎样她都会告发此事。”

“那干脆就灭口。”南公元香说。

“你这法子更烂,倘若瓦剌的公主死在大明,那瓦剌肯定立刻向我大明宣战,岂不是更遭殃。”

经花宣冷这样一说,南宫元香也认为这办法实在不靠谱,想了想说:“这里离紫禁城还远,以和熙公主的脚力走不多远,我看还是先找她在做定夺。”

森林里的茅草屋离京城皇宫有几十公里远,距离遥远,和熙公主身体娇弱,不会武功,更没有内力,这几十公里的路走的很吃力,走一回就感觉很累,就坐下休息,就这样走走歇歇的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走多远。

太阳完全没入山腰,漆黑的夜晚渐渐笼罩上来,寒意入侵,和熙公主瑟瑟发抖的走在黑压压的树林中,四周不断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和熙公主强撑这内心的恐惧,不知所措看着周围,不知道那一边才是正确的方向,天亮时还能看着太阳依稀可以辨别的方向,而一片黑暗的夜晚,和熙公主知道这下子真的迷路了。

树林中三只狼在四处觅食,它们两天没有进食,已经非常饥饿了,今天寻找了一整天也没有找到猎物,就当它们打算放弃准备回巢穴时,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出有一个猎物,那就是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和熙公主,三只狼慢慢靠近过去。

和熙公主又累又饿,意识恍惚,隐约听到有声音,猛抬头一看顿时吓傻了,三只强壮的狼眼放绿光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和熙公主虽吓得浑身发抖,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迫使他逃命,和熙公主站起身转身就跑,三只狼看猎物要跑,立刻同时扑向和熙公主,和熙公主被扑倒,下意识的喊着:“救命!”但心里明白,这深山老林不会有人来救自己,这次肯定必死无疑了。

和熙公主咬紧牙关,紧闭双目等待死亡的降临,可是等了几秒钟,竟然毫无疼痛感,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和熙公主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三只狼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直流。

这是怎么回事?三只狼怎么死了?和熙公主惊魂未定,缓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意外的看着狼的尸体。这时和熙公主耳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公主,总算找到你了。”

和熙公主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南宫元香,旁边是花宣冷,原来正当三只狼扑向和熙公主的时候,正巧花宣冷和南宫元香赶到,花宣冷霎时间掏出三枚飞镖射杀了三只狼救下了和熙公主。

和熙公主见到花宣冷,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指着花宣冷说道;“坏人,他是坏人……”

花宣冷解释道;“公主你听说我,我是误食药物,理智不受控制才轻薄了公主,请公主原谅,我并非有意冒犯。”

和熙公主道:“我守身如玉十八年,清白之躯竟被你凌辱,你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重要吗?我不会原谅你,我回蒙古一定要告诉父王为我报仇。”

和熙公主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大有不报仇誓不罢休的架势。

南公元香道:“公主,我也是女人,我知道清白之躯对女人的重要,可花宣冷他是中了戚子君的圈套才犯下错误,公主您可否看在他救了您的份上放过他。”

和熙公主蔑视道:“先救了我,再强暴我,真是伪君子的做派,在我们蒙古大草原上各个汉子都是正直的真英雄,不像你们中原人的心肠和嘴脸这般丑恶。’

看样子和熙公主无论如何都不不会善罢甘休,花宣冷忽然跪在地上,道:“公主,你要我怎样做才肯原谅我?”

和熙公主狠狠的说:“除非你死!”

花宣冷道:“公主,我可以抵命给你,但我有一事相求,如果我死了,你是否可以将你被我强暴之事就此作罢,不告诉你父王?”

“为何?”和熙公主问道。

花宣冷道:“如果你父王知道你在大明地界受辱,即使凶手死了,你父王也不会就此罢休,肯定大发雷霆从而发动与大明朝的战争,到时候两国百姓肯定要在战争中艰难生存,苦不堪言,所以为了避免战争,为了蒙古百姓和大明朝百姓,还请公主就此忘记此事,不要再向你父王和任何人提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求你了。”花宣冷说完连磕了三个头。

和熙公主沉默半晌,道:“好,只要你死,我答应你!”

“多谢公主。”花宣冷说完,站起身对南公元香说:“一会麻烦你送公主回皇宫,见到皇上就说我失足掉进悬崖了。”

南宫元香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一会儿还得麻烦你把我埋了。”花宣冷拔出刀对南公元香说。

南宫元香惊讶道;“难道你真要自尽?”

“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话音刚落,花宣冷提刀刺进自己的胸口,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花宣冷顿时倒地,气绝身亡。

南宫元香眼看自己的好友自尽在眼前,却无能为力,心中充满愧疚之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轻轻的说着:“宣冷……”

和熙公主看到花宣冷死在眼前,心中泛起一些不忍,虽然花宣冷冒犯了自己,但此时花宣冷自尽却是自己逼迫的,本来自己是受害的一方,这样一闹,自己仿佛成了罪人一般。看着躺在地上的花宣冷,和熙公主也不禁流出泪,她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也许是看见鲜活的一个人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于心不忍,或是忽然回忆起了花宣冷陪伴自己时的开心画面有些后悔不该逼花宣冷自尽,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南公元香擦去泪水,对和熙公主说道:“公主,事情了了,我送你回皇宫,你们的瓦剌使臣已经很担心你了。”

和熙公主问道:“他刚才让你埋了他,既然你答应他了就该照办啊。”

南公元香道:“他冒犯了公主,这在我大明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就这么让他死了已经是便宜他了,就让他暴尸荒野吧,算是加重一点对他的惩罚。”

“公主我背您,咱们快些离开吧,一会恐怕会有野兽出没。”南宫元香背起和熙公主施展轻功飞奔,和熙公主回头一直看着躺在地上的花宣冷,距离渐行渐远,最后花宣冷的尸体变成一个小黑点,慢慢的在夜色中看不见了。

黑暗中,花宣冷缓缓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早朝过后,朱祁镇在后花园散步,看到南宫元香带着和熙公主安全归来,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来。

“公主,这两日朕很担心你,不过你没事就好,快去见见随你来的使臣,他现在都快急疯了,之后快些休息去吧。”朱祁镇对和熙公主说道。

太监带着和熙公主回房休息去了,朱祁镇问南公元香:“这两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花千户没有回来?”

“回皇上,花千户前两日陪和熙公主游玩,不曾想公主被贼人掳去,花千户拼尽全力救回公主,却和那贼人一起跌入悬崖,都怪下官没有及时赶到,害的花大人殉职。”南公元香道。

“唉……”朱祁镇长叹一口气,“花大人年轻有为,多年一心为朝廷效力,从不要求任何赏赐,不曾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乃天妒英才呀。”

朱祁镇竟然信以为真,殊不知这不过是南公元香编出的谎话,为了救花宣冷的命。

太皇太后寿宴过后,瓦剌使臣与和熙公主一干人等离开京城,踏上返程的路。朱祁镇本想在和熙公主离开前表白心意,可考虑到大明百姓对瓦剌恨之入骨,倘若朱祁镇娶一个瓦剌女人,百姓们定会对朱祁镇唾骂,朱祁镇也不会再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朱祁镇为了维护自己在老百姓心中明君的形象,遂打消了这个念头。朱祁镇看着和熙公主的美丽倩影远去,心中万般不舍,犹如刀绞般疼痛,却只能忍着,什么也不能做。

东厂内议事厅内,东厂督公王振坐在太师椅上,这王振五十岁上下,从朱祁镇很小的时候就服侍朱祁镇,深得朱祁镇的宠信,于是东厂建立之初朱祁镇便将东厂督公的大权交给王振。

南宫元香站在对面。王振问道:“皇上交待你的事你可能办好?”

“回督公,属下已准备多日,现即刻可以去查办。”南宫元香道。

王振道:“凡事多加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你是我东厂难得的人才,本督公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属下谨记督公教诲。”南公元香道。

“你那位好朋友花宣冷脑子聪明,身手不凡,我甚是喜欢,本想把他挖到东厂来做事,只可惜英年早逝,可惜!”

“我们都是为朝廷办事,能为朝廷而死,实乃荣幸之至,也算是死的其所了。”南宫元香道,“属下知道东厂现正用人之际,我大明人才济济,属下在这段时间肯定会帮督公物色人选,选拔一些栋梁之才为东厂和督公效力。”

王振笑着点点头。东厂建立之初人数并不多,只是从锦衣卫中挑选一些到东厂从事,然而王振不满于现状,一直偷偷的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南宫元香就是王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从大理寺挖过来的。皇上其实也知道王振一直在私下壮大东厂,只以为王振要经营好东厂是要更好的为朝廷效力,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青楼,古时候客流量最大的场所,怡梦院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每天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络绎不绝,在青楼里看以看到各色人等,有京城富甲一方的富商,也有进京赶考落榜来这散心的考生,甚至有些官差也来寻花问柳,总之这里是人最杂的地方,青楼的客人相互之间不过问彼此的身份,只顾着开心,所以瓦剌十几个探子才会潜伏在怡梦楼,来往的嫖客早就被风情万种的妓女迷得神魂颠倒,而妓女们的眼中也只有那些嫖客口袋里的银子,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瓦剌探子每天鬼鬼祟祟可以的做派。

怡梦院的第三层楼一间偌大的房间内,十二个人围坐在桌子旁商议着什么,他们三个女人,九个男人,都是器宇不凡,且身体强壮,一看就是练武之人,他们年龄都不大,九个男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那三个女人都是妙龄的少女,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相貌清秀。

他们这十二个人便是瓦剌派来的探子,他们说的都是汉语,长相也和汉人无异,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汉人,可是又为何会沦为瓦剌的探子?

年龄稍长一些的男人名叫孙逊,是他们的头领,他对着众人说:“各位兄弟,主人派我们前来办事,数月过去,我们并未提供给主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实在愧对主人,接下来我么无论如何要发挥所长,尽快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其中一个女孩说道:“大哥,干脆今晚咱们就潜入皇宫杀了皇帝。”

孙逊道:“若是真这么简单我早就杀了皇帝了。皇宫大内高手众多,你得手几率微乎其微,很可能反被抓,大理寺审问犯人会动用各种酷刑,逼问你幕后主使是谁,换做是谁也撑不住,肯定会招供,到那时咱们众兄弟和主人都会性命不保!”

“那怎么办?”

孙逊道:“当然是要等待合适的机会,伺机行动。”

说完这话,孙逊忽听得门外有些声响,他们做探子的都极为敏感。孙逊冲过去拉开门,看到怡梦院的杂役拎着个木桶走过,这杂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昨天刚来打杂的。孙逊问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杂役卑躬屈膝的答道:“小的没有,小的只是恰巧经过,打搅了客官们的谈话,抱歉抱歉。”

孙逊目露凶光,没作声,砰地一声关上门。杂役拎着木桶走下楼。

杂役名叫阿良,今年二十多岁,昨日清早老鸨开门的时候发现他浑身破烂昏不堪的倒在怡梦院门口,老鸨赶紧叫人把他扶进屋子,灌了点热水才醒过来,他跟老鸨说自己老家闹饥荒,是逃难来的,现在没有去处,恳求老板让他留在怡梦院干一些粗活,老鸨看他可怜,就跟老板说了一声留下他做杂役,平时干打扫卫生和洗衣服一类的活。

今日天气甚好,京城街上依旧热闹非凡,怡梦院的门口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与过往的男人搭讪。身穿华丽的服饰的男人看上去就很有钱,自然轻易上套走进怡梦楼,而麻布粗衣,囊肿羞涩的男人在经过怡梦院门口时只能放慢脚步,望穿秋水一般伸长脖子盯着那些娇艳的姑娘看,过过眼瘾而已,也有一些家境显赫男人经过这里想要进去享乐,却被身旁的夫人揪着耳朵拽走。

这个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领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来到怡梦院门口,二人穿着朴素,看上去是穷人家。

老头问门口的一个妓女:“劳烦姑娘,我要卖女,请转告你们老板。”

那妓女看看老头领着的姑娘,长的甚是美丽,她只是站在那里,那种入骨的美丽惊艳就算是站在万花丛中也是格外抢眼,旁边那些怡梦院的妓女们虽也不乏一些美丽的姑娘,可跟她一比,却都是不及万分之一。那妓女见老头领着的姑娘如此美丽,心中嫉妒,感到不悦,却也不敢不向老板禀报。

仔细看这老头和姑娘的相貌,他们竟然是东厂督公王振和东厂掌刑百户南公元香!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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