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明亮,洒满大地,地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沙,看上去非常的美丽。
长廊处,鄢纯然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旁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凌逸风,心中多少有些情绪性东西。
“你是在可惜那么美的美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吗?”倏然,她顿住脚步,仰起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一双清亮的眼眸,在这般的夜色中,变得格外的有穿透力。
凌逸风深深的看着她,月光下,娇艳而干净的脸蛋美丽动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灵气,耀眼的宛如一颗昂贵的夜明珠,令周边的一切黯然失色。
伸出手,触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摩挲间,沾染上几分柔情,眼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宠溺与取笑之意,“是挺可惜的!要不给抢回来?”
鄢纯然顿时无语,怒瞪着他一眼,胸口的情绪起伏不定,不悦之情清晰可见。
“怎么?你生气了?”凌逸风故意一问,凑到她的脸颊,“不是你一直在问吗?”末了,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带有温热的触感,“女人间的心思真难懂!”
“凌疯子!”什么叫女人的心思难懂!
“我在!”某人慢悠悠的回答着。
“说清楚!”
“意思就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凌逸风拉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玩味一笑,“纯儿,你究竟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呢?”
“自然是对你没有信心了。”以前劣迹斑斑,看的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你这女人。”凌逸风无奈摇头,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禁哑然无语的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那你说说,你刚才究竟在玩什么深沉?”
“有吗?”
“自然有!一路都不说话,摆明就不是你凌疯子的作风啊。”
“那什么样的才是我的作风呢?”凌逸风来了兴致,不由的多问了一句。
“真想知道?”
“当然。”
“脸皮厚,话超多,碎碎念,假正经,花蝴蝶……”
鄢纯然一路扳着手指数落着,丝毫不顾及某人完全黑掉的脸蛋,数落的不亦乐乎。
“纯儿,还有一样,你忘了说了?”
“什么?”鄢纯然疑惑的转过头,下一秒,嘴唇被另一道温热的唇深深吻住,她错愕的不敢相信,却看着凌逸风玩味的眼神。
末了,凌逸风恋恋不舍的放开而来,痞子样的说,“偷香,也是我的一大强项!”
“不要脸!”鄢纯然气的说出三个字,脸颊却压抑不住的红润,温度一度往上飙,挡不住心里的羞涩感。
“在自家娘子面前,只要色,不要脸……”偏偏,某人还要来参合一脚。
鄢纯然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对于某人无赖的表现,彻底的无语。
……
御书房
凌逸云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俊朗如玉的容颜,淡淡然然,平平静静,好像碧绿的湖水平面,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并不重要,无法勾起他心中的波澜。
窗台前,凌皇一直背对着站在那里,一双手霸气的握在身后,纵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依旧给人带来浓浓的压迫感觉。
许久,他终于回头,一双凌厉的眼眸,狠狠的盯住眼前的人儿,眼中有着仇视,有着怒恨,那种恨意,就好像他的存在,是多么的碍眼,多么的令人无法忍受,当然还有其他更多的东西。
半响,他开口道,“你说,朕应该如何对你?”
凌逸云依旧淡淡的,只是心中却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对于自己,对于他名义上的父皇。
于是,他说,“逸云只愿安安静静的呆在院子里度过余生!”
凌皇一听,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不耐,“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够回到那个地方安静的度过余生?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凌逸云的心被微微的刺痛了一下,却被压抑的极好,没有表现出来。
“只要父皇有心成全,逸云便可以。”许久,凌逸云平静的说上一句。
“朕有心成全你,也要看敏雅公主她同不同意!”刷的一下,凌皇高坐在位置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表情非常的阴霾。
“儿臣……”凌逸云头疼的蹙眉,没有说完,一道尖细的声音便传来过来,“皇上,云国丞相求见。”
“让他进来。”末了,别有警告的看了凌逸云一眼,等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要有个数。
书房门被推开,付愁悠然走来,目光看到凌逸云在,倒也不奇怪,只是拱手道,“参见凌皇。”
“丞相不必多礼,来人啊,奉茶!”
“不用麻烦!”付愁摇头拒绝,随即说,“本相说完便走。”
“何事,请说?”
付愁说之前,下意识的看了凌逸云一眼,让凌逸云的心灵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皇上,本相已将今日之事书信一封,送往云国,相信不出几日,便能够到达吾皇手中。”
凌皇及凌逸风纷纷错愕,没有想到云国的动作这般的快速,效率还不是一般的高。
看穿他们的心思,付愁淡漠的解释,“这件事情关乎公主终生,自然是要速战速决,半点都无法马虎。”
玲珑棋局已然被破解,自然是没有了借口,理由。再加上,之前公主在殿前说的那么肯定,多少人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怎能不考虑周全呢?
凌皇点头,道,“丞相考虑自然周详。”
“待信笺到达以后,一切事情已然明朗!”付愁说着,对着凌逸云,道,“六皇子就静候佳音。”
凌逸云嘴唇蠕动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付愁很快的便离开,整个书房内又陷入了新的沉默当中。
“父皇。”凌逸云吱声着,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什么都不用说了!”凌皇挥手制止来着,说,“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件事情等到云国那边回信以后再说!”
“可是,儿臣不愿意……”
“你不愿意?”凌皇根本就不愿意听他的话,言辞颇重,斥责道,“现在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一旦那边同意了,你就算不愿意也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