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咳,门被打开一角,射进来一点点晕黄的光亮,可以看到咳嗽着上下浮动的肩膀。
“要下雨了。”安妮摇摇手中的烟,将其掐灭在身旁的烟灰缸中,略显烦躁地说道。她扭过半张脸,看着开门的那个人,南宫寒雪。
“为什么这么做?”南宫寒雪并不关心天气,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安妮像没听到一般,直接转身,打开了房间的灯。强烈的光亮照得她微微地皱上了眉。“或许,我一生都该在黑暗中行事?”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南宫
寒雪。
南宫寒雪很不耐烦地跨进一步,并不接她的话,而是继续刚刚的责问。“为什么你要骗我和我哥,找一个不入流的女人守在我哥身旁!你到底在想什么?”
安妮的眼终于正视南宫寒雪,她的眼里流露出令人难以猜测的情绪。一眨眼,便恢复了正常。
“我这是为我们大家好,是不得已,你知道吗?”
南宫寒雪坐了下来,安妮正好可以轻易地看到她的头顶。半长的发披在肩头,形成完美的外翘,她比七年前成熟了许多。
“你难道忘了七年前的事情?”
“这跟七年前有关系吗?”安妮的故意卖关子令南宫寒雪很不舒服,她现在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安妮将半面窗户关上,抱胸走到南宫寒雪面前,坐在了她的对面,翘起的腿脚尖伸直,很有女强人的风范。
“七年前,我们共同谋害洛映水腹中的孩子,你--”拖长了尾音,安妮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向南宫寒雪的脸。“还将洛映水丢下了水库!”
南宫寒雪身体猛然一缩,顿时没有了底气。
“这事,如果你哥知道,我们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是已经将所有的罪转嫁给洛映水了吗?”南宫寒雪抬眸,说话的语气里透着细小的颤抖,显然对此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安妮嘴角一翘,因为南宫寒雪的话而挂上一丝冷笑,她划动手臂,狠狠地压下。“你认为洛映水是哑巴吗?她会笨到为我们说话吗?当年为什么不确认她死
了再离开?却留下现在这个大麻烦!”
“我……哥也不会信她的话呀!”
“不信,他不会去查吗?”
安妮一声绝然轻吼,南宫寒雪就像结冰了般,呆在原地,僵硬的脸部线条半天都未能缓和。她滚动着眸子,透露出不安。“但哥哥没有呀。”
“雪儿,你傻了吗?他调查的是你我,还会先跟我们打招呼吗?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指不定是去找王医生,想要问清当年的
事情。”
“那怎么办!王医生他……”南宫寒雪彻底乱了阵脚。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处理了他。”安妮说这话时得意极了,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笑。
“处理?”南宫寒雪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意思,经过短暂的思考,她的脑子像突然接通电源的电器,哗地一下再度工作起来,“你是说已经把他……”
安妮微点头颅,南宫寒雪得到了答案,她的脸色一时煞白,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