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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纤素的变化

远远看见一尾碧影从房间中闪出来,眼神有些慌乱,就如那日零落等人救下他的时候的表情。

他再恐惧什么?

那间房子里就只有公子一人,他以前整日黏在公子身边,今时见面为何会是这般景况?

众人带着满心疑惑来到近前,无极一个箭步冲进境羽的卧室之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陌生。疏离。

“师尊。”无极试探的出声,声音不自禁的有些嘶哑。

师尊变了。那份疏离他看的清楚,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只是刹那的时间,却已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景况。怎会?

境羽抬起憔悴的脸,迷茫的眼神望向无极,半晌,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我认识?”眼前的少年没有任何印象,只是看他的表情,却隐隐又有些关系。只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

兴许,此时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是很清楚。

“公子。”书话甫一出口,就再也说不下去。怎么会?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此时就如一个受伤的孩子,静静的将自己封禁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不闻不问。

怎会?

众人心中都是一样的疑问,为何那个睥睨天下的少年,如今竟是这种神情。众人只觉心生疼生疼的。欲妆只觉面上微凉,手指一抹,竟是不知何时落泪。

好难过。若是那****没有和父母亲离开,应该既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中堵得发慌,一时却不知道如何发泄,最终只得静静地看着境羽。

境羽看着众人都是关心的看着自己,心中没来由的一暖,为何我却是记不起这些人,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慢慢阖目,试着去看自己的本心。

入目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紧接着一阵刺痛打断了他的动作,茫然的睁开双眼,“这是什么地方?”

“公子。这里是九宫岭。”书答道。

境羽沉吟一阵,道,“你们是谁?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

无极愣了愣神,“师尊?您。叫什么?”他唯一害怕是就是境羽什么都忘记了。

被如此反问,境羽好看的剑眉拧了一下,我叫什么?好像。

暗羽哥哥。

尘境,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开我的掌控。

境羽,他日我寒煜大婚,定然将请柬拜上无涯。

小家伙。

一切都混乱不堪,头痛欲裂,双手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骨节分明的指节森白。

我是谁?

为什么我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我究竟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而我到得此处,是命中注定,还是一种偶然?

而我又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众人见他如此境况,心中虽然不愿承认,却还是忍不住喟叹,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何致使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承受这样的代价?

若是此时失忆的人是我,该多好。

无数人心中的想法都在此时彰然易显。

“王。请柬已经拜上无涯。”扶南立于下首,颔首。

“可见到境羽了?”坐于上位的寒煜出声问道,自从知晓境羽失踪一事,吟川总是心神不宁,此举也算是解除她心中的疑虑吧。

“不曾。扶南只见到书、画二人,其余之人尽未见过。且无涯深不可测,扶南游览数日,半点地形概貌都未曾记下。”说到此处,扶南还是有些心有余悸,那个地方简直就如幽溟宫一般,不知深浅。

寒煜眉头一皱,无涯竟然这般隐蔽,若真如扶南所说,无涯已然有与幽溟宫一较高下了。

这个境羽。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薄凉的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斑驳的洒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拖曳着一个淡薄的身影。恍然间竟已同这片天地融为一体,只是那个静立的少年恍若不知,依旧怔仲的看着眼前的颓败,这到底需要怎样的力量才会使这片古林变得如此荒芜。

那遒劲的参天古木、盘根纠错的藤蔓荆棘。竟然都是破败不堪,时至今日还是死气沉沉,恍若死去。还有那斑驳血迹的山石碎屑。

无极只觉眼角干涩,心酸不已。只以为自己承境羽救下,此后定会好好孝敬这个与他一般大的少年,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在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插不上手,还有的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第一次发现自己这般无用,连最起码的安慰都说不出口。

“师尊。无极是不是很没用。”似是自语,又似自责。

“他怎么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无极的思绪。

无极猛的抬头,数丈外站着一个女子,似真似幻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那道身影轻颤了颤,没用说话,看来是很不好了。纤素,真是抱歉。没有代你照顾好他。

无极眉目一皱,这个女子是谁?怎会忽然之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竟然没用一丝一毫的反应。

恐是看见了无极眼中的警惕,冷然一笑,“你可以称我为月华,。亦可以称我为纤素。”

无极身体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纤素?那个冷厉却又对自己主子有莫名情愫的女子吗?为何感觉不像呢?虽是日久不见,但是纤素的气息他还是记得的,那次若非纤素拼死相救,他怎会出现在此处。

“你不是纤素。你到底是谁?”无极直视着这个神秘的女子,脑海中却是一片清明,不若刚才的混沌。

“呵。”自嘲一笑,女子开口,“你。应该就是纤素所说的少主人吧。倒是有几分胆色。”

听她如此说,无极心中的念头更甚,纤素一定是出事了。

“纤素她。已经离开了。我只是替她完成她的遗愿而已。”月华有些感慨地闭了闭目,那个女子,若不是爱惨了他,怎会做出那样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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