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楠听得声音,只是冷笑。
他虽然杀不了吟川,却可以利用无涯控制尘境,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中。
吟川被封神台封印后,洛楠就只能站在远处观望,靠近不得一分。更动不得一根汗毛。正在气头上的他听得尘境果真是来了,有些兴奋的摇了摇头,现在他只想看到某人绝望的眼神。身形一颤,消失在大殿中。
尘境只是稳稳的立在空中,不再靠近,那捆绑二人的高台分明就是个阵,有尖利的刺从柱子上凸出,刺进二人体内吸食着血液,直至最后一滴。
洛楠也未让尘境久等,当他看见浑身血迹的尘境,快意的笑了。
“哈哈哈。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魅力的。竟然真的把你给引来了。呵呵。”
“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用这小子来引你上勾,可是那封神台竟然。”
尘境一笑,没有出言。他知道封神台就是洛楠的痛楚,本想拿来困人,却不了给人做了嫁衣,成了吟川的保命之所。
“哼。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比那女子幸运,你竟然会来救。”洛楠也是郁闷不已,尘境竟然放着吟川不救而来救这个小子,据他对尘境的了解,这种是分明是不可能发生的。暗中又庆幸自己的高明,竟然将无涯二人给拘了来。要不然,还不知如何收场?于是厉声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话音刚落,一个透明的黑色的结界出现,将方圆十五丈尽数囊括。
尘境也不慌张,只是将手中的紫竹紧了紧,今日之事,不成功便成仁,若是今日连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那么如何去救吟川?
尘境心中不禁想到:若是当初没有答应无涯收他为徒,此时无涯应该还在那个城镇无忧无虑的嘻笑着。也不会在来魂灵清境的路上遇到强敌,差点丧命。现在,更不会受这样的苦,连昏迷都不行,一直清醒着忍受血液的流失与痛苦。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其实这一切他都不必去承受的。却又瞬间收回心神,现在是非常时期,是不可以走神的,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抬头对洛楠道,“无涯确实是我尘境的弟子,与大长老无关,他身为长老。”
话还未说完,就被洛楠咆哮着打断,“他身为长老,不为魂灵清境着想,竟然一心护着这小子。他这是自找的。没让他受以极刑已经是仁慈的了。”
尘境看着黄泉,终于微微躬身,“大长老,抱歉了。”他定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嘱咐,才变成这样的。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但是他却没有,可见黄泉是一个重义之人。
黄泉一笑,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微微摇头以示没用关系。无涯是也他的弟子,他护着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然不能收尘境这一礼。
洛楠也不急于出手,他并不认为尘境会从他手中溜走,上次那只是个意外。他不介意让他们叙叙旧,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无涯,若是你能活着离开,就忘了我吧。若是。若是你死了,我定会为你报仇。”
无涯听的此言一愣,拼命摇头,他不要报仇,他只要师尊。如父如兄,这是他第一次这般依恋一个人,让他如何舍得?可他开不了口,洛楠的的威压压的他根本不能开口,只能摇头。尘境潇洒一笑,“若我尘境今日侥幸不死,你,与我没有半分恩情。而我,也不再是尘境。”洛楠有些发愣,恩情?
突然发现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少年与自己一般从不信任任何人,却与自己有一点是不同的,子哦几一直都没用找到。可刚才他的话点醒了自己的思路,原来这一点就是:尘境有心,而自己没有。
凄然一笑,枷洛,你造就我的时候忘记了赐我一颗心,如今我只是没有心的魔,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尊者,双生。
尘境也不管洛楠的感慨,浑身带着惨然的气势,一剑挥出,天地灵气凝聚,幻化成万道剑芒朝洛楠奔去。洛楠单手一引,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将那剑芒尽数吞噬。
尘境神秘一笑,身形瞬间消失,洛楠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尘境消失的地方,没有半分气息留下,突然发现身后的空间有异动,当下想也没想,一拳轰出,“噗!”一声轻响,洛楠的身形只是颤了一下便恢复平静,尘境却是蹬蹬蹬退出老远才止住退势显出身形,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
“没想到你的空间领悟都要超越我了。可是今天,你却改变不了命运。”说着手往下一压,虚空中一个虚幻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下。尘境剑指一引,原本紫色的剑身变得流光溢彩。
“万法归一。”
一股欲破苍穹的气势从尘境身上喷薄而出,剑芒所过之处,皆化为漆黑的裂缝。一剑劈出,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洛楠见虚掌被劈碎,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心下却是一惊,这小子成长的竟然这么快。这才仅仅三日而已。竟然领悟如此高阶的空间规则。
他哪里知道尘境自上次的失败之后,就一直在九宫的第四层不眠不休的修行,直到灵叫醒他。足足三十六天,他将自己所领悟的进行融会贯通以及灵说给他的境之力。
尘境发现自己还是太弱了,在他面前,就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孩童,他动动手指就能决定自己的生死。侧目看了看弥留之际的二人,心中的杀意瞬间腾了起来,脑海中一篇章散发出莹玉般的光芒。
“事间万物,观自在本心,行深若己,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难。境,乃虚,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不垢不净,是故空中无尽。无挂无碍,飞花落叶,虚怀若谷,意无执念,解心释神,莫然无魂。远离诸世,究竟涅磐。此乃境。”
心神刹那间融入了这方空间,乃至更远的地方。洛楠惊讶的看着尘境,他的气势一直在攀升,虽然没有多么恐怖的声势,却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在状大,那是什么?
而尘境此时心中却是一片宁静,他感受到了从未接触的东西,那些法则,他从未见过,却又感觉熟悉无比,它们犹如一个个精灵围着自己旋转,没有丝毫敌意,尘境也就彻底放开心神,接纳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