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羽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中会有这样的庆幸,只是看着若言无事,心中也是一宽。若是那样黑暗的攻击临身,定然不会好受。洛楠?难道是那个时期就存在的了吗?
“若言,跟我来。”双生说完径自向房外走去,待到了门口时,还是回身看了洛楠一眼,那眼神有些弥散的威严。
洛楠噤若寒蝉,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若言几步跟上,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若言。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隐瞒了。”双生看着淡雅的若言,静静地说着。
若言只是平淡的看着她,未曾出言。
“其实,洛楠就是我造就的。而他是没有心的魔。只是随着他的进化,我发觉他的力量越发的强大,直至连我都已经压制不了。所以我一直躲着你们,连定时的相聚也没有参加。最近我突然发现心中很恐慌,经过我不懈的推算与演化,最终终于是察觉到一丝的光线。”说到此处,双生却是生生顿住,看她的表情却是有一丝的痛苦闪过。
“关键在。洛楠。”若言自然是看出她的顾虑,只是那个人对她真的有那么重要,比整个世界都重要吗?
“是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语气坚定,没有丝毫不舍。
若言定定的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子,心中难以平静,初见二人的表情时,看得出他们之间那密不可分的情谊,只以为她会舍不得这样的一个人,可是从她的眼神中竟然没有看见一丝的不舍,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双生,其实有时候你应该也会觉得悲哀吧。作为千昔中的一员,拥有着常人难及的能力,却又要失去太多东西,譬如爱情、幸福。我们需要忍受的是千万年的孤寂与那高处的寒冷。
只是幸好我们都还在,所以不至于孤寂。
“双生。你要做什么?”
“若言,以你之能,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况了。作为始作俑者,我必须承担这个后果。”双生说到此处,猛的转身,“若言,我需要你的帮助。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境羽此刻的眼中就只有惊骇了,这些就是上个祭年真正发生的事情。也是为什么千昔众人会被送入轮回,轮回千百世,承受那三生七世的分崩离析。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那个清丽的女子,曾经千昔中的光之尊者—双生。
她亲手将自己的伙伴送入轮回,若非她的一时兴起创造了洛楠,怎会有之后发生的一切事宜?可万事皆有定数,就算当时双生没有做什么,那命定之事依旧会发生,只是事情的原委发生了改变而已。
境羽此时心中一片平静,没有恨意,亦没有难过。作为千昔,总会失去很多东西,譬如感情。
在他看来以若言的善良,自然是会答应的。而事实就是如此,若言在双生的几句话后点头答应,放开了自己所有的戒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缘由吗?自己体内那个女子,其实就是双生吧。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督促自己去寻找那属于传说中的人物。可是她为何不和我明说?难道还有什么苦衷不成?或者说,她觉得对不住自己。
就在境羽思索时,眼前光亮一阵扭曲,一阵撕扯力将境羽那一丝意识拉出。摇了摇有些晕沉的头,只见自己处在那座神秘的阁楼之上,只是今时,是屈膝坐在地上,丈外那个女子依旧只是静静地坐着那微皱的眉,显示出她此时的景况并不好。
“言儿。”一道细微的声音从他口中唤出,“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吟川闻得声音,只觉自己做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今时相见,却是不识得了。任谁都会觉得悲哀。只是记忆没有觉醒而已,不是真的忘记就好。
心中如是想着,心神迅速控制着仅剩的灵力回复受创的经脉。忽然一股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憎恶、愤戾。
那是暗的气息。
紧闭的眸子猛的睁开,原本静若千年湖泊的眸子此时被同一种情绪代替,那就是害怕。
怎会忽然成了这样?明明刚刚相认而已,可是命运为何如此多攒?使刚刚相认的一对人儿生生推到一个死局之中,难以回转。
“兮尘哥哥。暗羽哥哥他。兮尘哥哥。”吟川手足无措的来到境羽身侧,却始终不敢伸手去触碰那静坐的少年,那浑身的黑气如无止境,一丝一缕的将他包裹在内,连带着那一缕熟悉的气息都要消散了。
光华一闪,兮尘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吟川身前,吟川好似寻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直接扑上去抓住兮尘的衣袖,口中喃喃道,“暗羽哥哥他被暗吞噬了。一定是他做的。一定是的。”
兮尘扶着吟川柔软的娇躯,眼神瞬间定格在境羽身上,那分明是暗的气息。难道。境羽他是千昔中一员,以眼前的情形来看,境羽应该是暗之尊者。可是为何那些暗元素好像脱离了他的掌控一般,想要将他吞噬掉。
“吟川。怎么回事?”兮尘稳住自己的情绪,柔声问道。如今吟川所有的心思都在境羽身上,那原本的睿智与平静都早已丢失在九霄云外去了。
“一定是他对暗羽哥哥做了什么,否则不会这样的。兮尘哥哥。快。一定要帮帮暗羽哥哥。他是暗之尊者。是吟川今生最重要的人。一定。一定要救他啊。”
兮尘此时终于知道吟川这些坚持都是为了谁人,这个少年当真是吗?为何我感觉这个少年的灵魂已然发生了质变,不再是以前的洁净了。
“呵。”一声冷笑在这片空间骤然响起。
兮尘扶着吟川的手猛然一紧,手中的灵力缓慢的传入吟川体内,润养着那受损的经脉。眼神直视前方虚空,正待他欲出言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洛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声音很轻,不抑不扬,就如在诉说一般,清净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