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鹏看药稀说的并不像是开玩笑,也开始有些相信那些人是被自己杀了。一贯对于自己的招术原理不太热心的他,对于刚那枪的威力倒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元素分解什么的,他弄不懂那些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流金枪的三朵枪花,能将人卡擦卡擦分成许多的小点,然后人就没了。
何鹏将流金枪抬到眼前,看着枪柄上流转着金光的古老图纹,心里有些慨叹了。
“不错嘛。”他将流金枪轮了个圆,流金枪厚重的枪身带起一阵呜呜的风声。
药稀在下面看着何鹏半空中舞起了流金枪,以为他又要使出什么让她灵魂不安的招术,吓得连忙大声的喝止,喝止的声音里带着那么星点的绝望。
“不要…”
何鹏只是高兴这个他看上去没觉得怎么样的流金枪,居然效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即兴舞了一圈而已,根本就没打算再刺。现在听药稀那声凄惨惨的喝止,不明就里的满脸诧异。
“不要什么?”何鹏还以为这位会长大人受到什么意想之外的攻击了,赶紧左右打量。
药稀看到何鹏并不是想再次攻击,脸色才稍稍有些缓和。
这次的事件说到底是因她而起,一次性被何鹏灭掉这么多人,对于她这个药剂师公会的会长来说,也是一件挺头痛的事。虽说这些佣兵团的成员们,干的也基本上是脑袋拴在裤带上的活,但那是别人的生活方式,自己也没有权利干涉。现在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这么多条人命,药剂师公会怎么说都脱不掉干系,以后的麻烦可能也不会少哪里去了。
至于何鹏,她不知道这个小子的来历,但看情况这个人的背景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畴,肯定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自己还想着要留下他吃顿饭,差点连锅底都搭进去了。
“小兄弟,你可不可以下来,我们好好的商议商议,你看行不行?”药稀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以后,说话语气马上就转向了。
“商议什么?”
“关于那件事。”
何鹏这又才想起来,要找那掌事了。
“对,对,我找你们那姓掌的。你偏要往里插杆子。我说你个副的不作主的吧。”
药稀也不在乎何鹏那里不知是真话还是损话,只想着赶紧将这场面结束,不能再闹出更多的人命了。她可知道刚那些被灭掉的人,在底斯曼不是无名之辈,他们都隶属于一个大型佣兵团。
“小兄弟,你下来,我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药稀现在只能从软的方面入手了。
何鹏看药稀那一脸的诚恳,心下一琢磨,想想有个人带路总比自己瞎撞的强,便收翅站在药稀的面前。
站到药稀面前的时候,他才有功夫细细的打量这个底斯曼赫赫有名的会长。
何鹏这要算起来,其实和药稀是第三次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与狼格街斗时,那时何鹏因为太过于普通,也没有引起这位会长大人的注意,而当时何鹏的注意力在葫芦状的简生主教大人身上。第二次是在药剂师公会大厅,当时何鹏是去找茬的,直觉神经又告诉她这女人很危险,所以也没那闲心。只有这一次,才可以放松了身心,拿着品味的目光,在药稀身上扫来扫去。
何鹏虽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在学校的时候,领着大龙郑方剑,翻墙爬树的也偷看过几次住校女生洗澡,当时三人的鼻血就已经喷掉不少,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三人脸色那叫一个苍白。
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药稀会长,风韵比那些学校的青涩女生可强的不知道哪里去了。精灵的身材那可是个顶个的棒,皮肤细滑细滑的,也没见着有擦个粉抹个油的痕迹。
并且这药稀原本就是一种内媚的体质,也只有这样体质的精灵才有“噬魂”的天赋。内媚是一种气质,能产生强烈的吸引力,“噬魂”施展起来的时候,才会事半功倍。
何鹏的灵力没有运转,直觉神经没有发动的时候,他就是一普通的学生。一普通人面对着药稀这种天生内媚的体质,注意力想挪开都不行。
何鹏那眼神,都不好意思形容了,贼溜溜的在药稀腰部以上纵横捭阖,大有遇山翻山,遇水搭桥,千夫莫挡,万夫难敌的气度。
“妹的。”何鹏感到鼻子下面好像有东西在蠕动,一痒痒,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将手掌捂着口鼻,顺带着擦掉往下流着的鼻血。
“大人,你受伤了?”
仿佛一大棒子敲的何鹏脑袋嗡嗡的。
珀莉早不醒迟不醒的,偏偏这时候睡醒了。自己看着药稀,脑子里翻腾的那些个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珀莉看到。何鹏想着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的,额角就冒着汗了。
药稀也不知何鹏这什么意思。开始何鹏那种眼光打量自己的时候,药稀心里是一振的。先前还以为这小子是什么不吃五谷杂粮的神物,到底也还是凡夫俗子。只要是凡夫俗子,药稀就有着很大的自信能从何鹏的嘴里套出想知道的东西来。不管他背后后台有多么硬,只要不伤着他不就行了。
不过现在见何鹏这又流血脸色又这么难看的,以为他真出了什么事。莫不是刚那一枪,造成了灵力反噬?我就说吗,这么年青的小子,怎么可能刺出那样的“神之一枪”?元素分解之力,这种力量太过于恐怖,看来自己还是过于多心了。这种力量根本就不像是这小子能掌控得了的。
看来他只是得到了什么奇遇而已。如果真有后台,他背后的那些人也不会任由着这小子被反噬,没人管了。这样想着的时候,药稀心里就有些安定了。
她于是就安静的等待着反噬结束。灵力反噬,以药稀现在的本事,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的,她能做的只是等到灵力反噬以后,看能不能帮这小子拉回一条命。
何鹏那儿此时也正在翻江倒海的心里忐忑着。
“珀莉,你醒了啊。”
“嗯。大人,早就醒了,从你发出那一枪的时候。”
“咳,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当时大人周身意念被隔绝,我没有办法通知到大人。”
“隔绝了啊。嗯,嗯,隔绝的好,隔绝的好。”
“大人的那一枪似乎很霸道。有名字没有?”
“名字嘛?那就叫‘破…破人’吧。”
“破人?”
“人打没了,就叫‘破人’。”
“大人真了不起,‘破人’。”珀莉那里反复的念叨着“破人”,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反正何鹏就装不知道。
“小兄弟,”药稀等半天后,见何鹏好像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试探着看看反噬有没有结束。
“在呢,在呢。”何鹏终于从“破人”的念叨里脱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