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一起来完成这张表。”丁松说着,指着第10项,“这一点是最让我困惑的部分,我是在1月30号的下午3点左右受到袭击的,可是你看这个,丁松拿出一张车票,“这是1月30日下午2点40分,市城北客运中心发出的开往青神的长途汽车票存根,这是在车小军的旅行包里发现的。如果,他当时在那辆车上,那么当时袭击我的人就根本不可能是他,可是,我们却偏偏在他的旅行包里发现了袭击我的人所穿的衣服,这不是巧合,因为衣物纤维完全吻合,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性,要么,在长途汽车上的人不是他,要么,袭击我的另有其人。”
“不管哪种可能性,”老孙的手敲着桌子,“都说明,这案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的,只有这种可能性,才能解释另外的几大疑点,比如第15点,车小军是一个初中毕业生,他从来不喜欢读书,就像他爸爸说的,他在意的就是吃喝玩乐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我们的监狱能把车小军这样的小混混改造成能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这种、这种深奥的书都能倒背如流的人,我想,那些没钱读书的人也没必要去考大学,不如犯罪进监狱了。”
老孙愣了一下,失笑:“你这张嘴啊!”
“好,就算我们承认他能脱胎换骨好了,那么为什么在最后一桩案子里,车小军的表现会留下这么多破绽和矛盾呢?第一个破绽,他把书扔进了垃圾桶,而从以前的细节我们不难知道,凶手很尊重‘普罗米修斯’,他会把书放在书柜里,他会把书放在离火场较远的安全地带,同时,他会把书放在我们能够通过一定线索就能找到的地方。这一次,完全不同;第二个破绽,他居然留下了自己的指纹和牙齿,之前的凶手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线索,可是绝对没有指纹,没有脚印,这是水准完全不同的表现,难道车小军留下这些线索是故意的,为了让我们找到他?因为他那时候就打算自杀了? ”
“十年牢狱,杀死叛徒后,觉得生无可恋,也不排除这种情况。”
“是,我承认,有这种可能性,”丁松说,“但如果我是车小军,如此睚眦必报,有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谁?”
“王福华。”丁松冷笑着,“他也是一个出卖者,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轻易找出车小军这个人。”
老孙点点头:“除非他认为王福华的行为根本不算出卖。”
“还有,”丁松继续说道,“车小军十年都在牢里,可是去年,他家却盖起了新楼,他母亲在他入狱后三年就去世了,而他的父亲已经六十三岁了,按理说日子应该过得很苦,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我打听过,这十年来,邮局每年都会有一笔汇款到,差不多一万元钱。”
“什么人寄的?”
“张强。”
老孙哼了一声:“化名。”
“十年就是十万。一笔巨款。有人一直在照顾他的家人。”
“就像有人一直在照顾方碧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