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大惊，看着方英雄方好汉问道：“这砖是真的？”
方英雄冷笑，说道：“你还以为是道具砖呢？”
秃子嘿嘿地笑，说道：“我还以为方老师故意拿这个哄小姑娘玩呢……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
看到方英雄方好汉杀人般的眼神，秃子赶紧说道：“我也要出去值班了。忙着呢。”
胡乱摆了摆手，逃离了这个让人恐惧的小院。
方炎走在前面，蒋钦和袁琳不情不愿地跟在身后。
“方老师，我还能来看你吗？”蒋钦问道。
“能啊。”方炎说道。
“那我明天还来？”
“明天不行。”方炎说道。“你们期中考试之前都不许来。”
“方老师……”蒋钦急道。“那我明天带语文课本来。”
“对对。我们明天还来，带语文课本来。”袁琳说道。“我们给补课费的，不白耽搁你的时间。”
方炎停步转身看着身后的蒋钦和袁琳，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答应过你们，在朱雀等你……所以，你们也答应我，在进入朱雀之前，好好学习，可以吗？”
蒋钦还想狡辩地说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好好学习考上更好的成绩，但是，她在接触到方炎的眼神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所有的心事，他全部都明白。
“我答应。”蒋钦说道。
“亲亲……”袁琳急切地拉着蒋钦的手，示意她不要犯傻。
“我答应你。”蒋钦说道。“我答应你会好好学习，我答应你每次考试都会考出好成绩，我答应你进入朱雀高中，我答应你进入九班……我答应你不会轻易的喜欢你。”
“好。”方炎笑着说道。得到了蒋钦肯定的回答，让方炎如释重负。
蒋钦眼神灼灼地盯着方炎，说道：“可是，在我考进朱雀之前，在我进入九班之前，在我长大成为成年人之前，你能不能等等我，给我一个喜欢你的机会？”
方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答应我？”蒋钦急切地问道。
方炎摆了摆手，说道：“天晚了，回去吧。”
不待蒋钦和袁琳做出任何回应，他已经转身离开。
蒋钦抹了把眼泪，看着袁琳问道：“我是不是太没出息？”
方炎和章瑜打赌的事情传地众人皆知，就连学校的一些领导高层也知道两人的赌注内容。
在无数人的期待当中，朱雀中学的期中考试终于来临。
一班和九班的学生都憋足了劲儿，一心想着要在这次的考试当中将对手击败。
一班想向全校的老师学生证明，一班就是一班，王者班级不容忽视。九班的学生也想证明，他们的学习能力不比别人差他们的智商不比别人低，九班也可以做第一。
期中考试是学校的大考，全校学生的成绩要排名次甚至还要将成绩单寄到每一个学生的家长手里。这是半个学期的考验，也是一次重要的总结。
为了这次考试，全校师生全都动员起来。学生打乱分班，监考老师也进行了精心安排。譬如一年纪的数学老师监考三年级的语文考试，三年级的英语老师则监考一年级的数学考试。绝对不可能出现本班老师监考本班学生的情况。
方炎站在教室讲台上面，看着台下的学生做着最后的总动员，说道：“我已经写好了一封道歉信……”
哗……
全场哗然！
“方老师，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吗？”
“方老师，我们一定可以赢过一班的。”
“老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可是信心十足……”
学生们的反应很激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似的。
方炎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我先来给大家念一段，大家听听我写的怎么样。”
方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畏惧星空，因为它深邃无穷，让人察觉到自己的渺小。我珍惜道德，因为它让人认识到自己的缺点，重新树立起自己的信仰。我敬重我的对手，因为他用强大的实力击败了我抽醒了我，让我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和屈辱的泪水。”
“我无数次的幻想，我是胜利者的那一方。甚至在梦里，我都还在这么盼望。我怎么会输呢？我是如此的强大。我怎么会输呢？我的征途是星河和远方。”
“不错，我是很强大。可我的对手更强大。我的征途是星河是远方，可对手的征途是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对手英俊、智慧、温柔善良，他尊重学校领导、团结同事老师，对每一个学生都关怀备至，真正的做到把每一个学生都当成自己的孩子……”
学生们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创优产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份道歉信给撕个粉碎。
方老师，他怎么能写出这样的道歉信？
方炎扫了台下的学生们一眼，说道：“哦，忘记告诉你们，这份道歉信是我给章瑜老师写的……”
考场里面，学生们都埋头答卷，只有轻微的呼吸以及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音。
方炎和一个叫做李小惠的语文老师同时监考二年级的数学，李小惠在考场里走来走去，厚实镜片后面的小眼睛极其凌厉，将每一个学生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是一个相当负责任的监考老师。方炎则坐在讲台上面，眼神温和带着笑意地扫视着台下的学生答卷情况。
大部份学生都安份守已，或低头思考，或者在草稿纸上面快速答题。但是，也有一些学生企图走捷径，将别人的学习成果直接复制到自己的试卷上面。
方炎就盯梢住了一个目标对象，这是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小胖子，看起来憨厚老实，手上的笔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但是，他时不时抬起头来向方炎张望或者扫瞄李小惠挪动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心不在焉和做贼心虚。
“我告诉你们，不要心存幻想。每个人都要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去考试。如果要是被我发现有人作弊的话……哼哼，试卷没收，所有的成绩作废，还要请家长过来。”李小惠也发现了教室里面的一些潜在的‘敌情’，很是严厉地威胁着说道。
大多数学生低头答卷，也有些学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勇敢的抬起头对着李小惠微笑，和她一起寻找那些有可能作弊的学生。
胖子也抬起头微笑，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在大人的眼里，这个年纪的学生，还没有那么成熟的演技。
李小惠从胖子的身边走过，正在这时，一个纸团从隔壁桌子朝着小胖子飞了过来。
感情这小子还有帮凶。
李小惠就像是背后长了眼镜似的，猛地转身四处扫瞄。
小胖子的脸色吓得煞白，脑袋低垂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明明今天是阴雨凉爽天气，他的额头仍然大汗淋漓。
他的异常作态立即吸引了李小惠的注意，她一个健步冲到小胖子的面前，一把抽出他的试卷，眼睛像是雷达一般的在小胖子的桌面上扫瞄着。
将他的草稿纸收了起来，把他的文具盒也给打开，甚至还把他答题用的圆柱笔也给拧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可能藏着小抄公式之类的东西。
没有发现作弊证据！
“站起来。”李小惠低声喝道。
胖子的双脚发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说，答案藏在什么地方？”李小惠扫视了一番胖子的身体和衣服，出声问道。
“老师，没有答案。”胖子咬牙说道。
“没有？没有你吓成这幅德性？”李小惠冷笑。
“老师，我的身体不好，我有病。”
“有病？我看是心病吧？”李小惠很生气，对胖子很不满意。但是，她没有找到胖子作弊的证据，就没办法继续揪着不放，那样会耽搁胖子的考试时间，也会影响其它学生的考试状态。“我告诉你，张三鑫，我告诉你，我盯着你了。你要是敢作弊，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师，我不会的。”胖子小声回答着说道。
“坐下。”李小惠说道。
胖子坐了下来，拿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一幅认真算题的模样。
李小惠又站在胖子身边盯了他一阵子，实在没办法找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只得转身离开了。
等到李小惠离开，小胖子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的视线朝着地下瞄去，那儿有一张卷起来的废纸团。因为处在桌子的夹角处，很难进入人的视野。
他的一只脚伸了过去，另外一只脚配合着想要把那个小纸团给夹起来。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很是灵活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纸团。
方炎手里握着那张个纸团，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胖子，一幅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样。
小胖子瞳孔胀大，脸色紫红，吓得魂飞魄散。
他额头的汗水更加密集了，表情也更加难堪了。
他看向方炎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狗在渴望一块救命的骨头。
李小惠看到方炎的举动，快速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李小惠问道。
“没事。”方炎笑着说道：“我们得提醒一声，学生们在考试的时候也要尽量的保持考场的卫生，不要乱丢纸屑……”
方炎说话的时候，手指头轻轻的一弹，那个纸团就朝着教室角落的废纸篓飞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