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上午,我都在跑台湾老板的事,我从钟娜手里拿到了一张40万存款的银行卡,然后交代她回去怎么和她老板说,如果一周之内二龙没打电话给他老板的话,她再打电话给我。然后我拿着银行卡到龙潭派出所找徐所,徐所高兴的跟我说他已经和老同学通完电话了,对方很痛快的答应帮忙。我把卡交给徐所,坐下陪他聊了会天。正聊着忽然手机响了,所里通知下午1点开会。我一看表11点了,就拉着徐所到旁边的饺子馆吃了点午饭,然后赶紧往所里赶。
下午的会是由崔所主持的,主要是安排部署春运期间的各项任务。由于我们所的辖区外地人员多,春节期间有很多人返乡过节,因此治安方面的压力会有所减轻。按照往年的经验,这些外地人从腊月二十左右开始陆续离京,到腊月二十五就基本没什么人了;过完春节正月十五以后才开始大量返京。真正春节那几天的治安压力是很小的。
“根据咱们辖区的特点,我认为重点要放在外来人员离京之前和陆续离京这个阶段,这段时间抢劫、盗窃等刑事案件的高发期。咱们所辖区居住着大量的********,这些女孩子往往是犯罪分子的首要目标,抢个钱包、手机、首饰什么的,对方又是女孩子,实施犯罪非常容易。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那还仅仅是经济上的损失,一旦涉及到强奸、伤害甚至杀人,那后果就严重了。再有一点就是现在很多小姐都和帮派势力串联在一起,她们被抢了不报警而是回去喊人报复,这就成了二次犯罪。
“还有就是盗窃盗卖公共财产,比如像井盖、灭火器、消防栓的铜头。去年春节的时候,很多写字楼、商场甚至包括地铁站,都出现过丢失灭火器和铜头的现象。新的灭火器一个能卖120,偷10个就够回家的车票钱了。现在销赃的地点主要集中在丰台那边,咱们的任务是杜绝辖区内出现偷盗的现象。我们要更多关注那些拉板车的和收废品的,那些人是我们重点检查的对象。
“今天上午分局开会还传达了一个重要信息,春节期间是娱乐活动比较频繁的时候,尤其是鸟巢和工体的夜店区,因此各类毒品的需求量会大幅提高。市局目前正在统一部署春节扫毒的行动,现在也掌握了一些情报,咱们辖区内可能会有大规模的毒品过境。这就要求我们在日常巡逻的时候多观察,发现可疑人可疑物品要立即盘查。”
“整体来说,”崔所顿了顿说道:“今年春节期间全市的治安状况都不容乐观。近年来随着一些社会问题的加剧和扩大,导致各方面的矛盾被激化,社会不稳定因素也在快速增长。现在看表面上还算平静,但是底下已经暗潮汹涌了,很多事情就差一个导火索。前年春节那起入室杀人案,三个农民工杀害了一个物流公司老板一家七口,激起了多大的社会反响。这个案子往回倒,三个农民工为什么要杀害素不相识的物流公司老板一家,就是因为那个老板开车撞死了他们两个老乡,事后还扬言自己有钱再撞死几个也赔得起。结果这句话通过网络、媒体爆炸式传播,传到了人家耳朵里。而且这些新一代的农民工和我们传统印象里的那些老实巴交、忍辱负重的农民工形象已经大不一样了,他们具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敢于反抗并且还不顾后果。结果哥仨一商量,这回跟你死磕了,大不了同归于尽,最终造成了这一幕惨剧。
“我在这讲这个案例,就是要告诉大家,我们在办案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说话要谨慎,行为要谨慎,甚至表情语气都要谨慎。4号那天晚上洗浴一条街那件事处理的就很好。首先咱们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要打群架,就应当尽量在他们打起来之前上前制止,当时的预判和果断行动都是非常不错的。然后,我们在制止双方斗殴之后的处理环节也做得非常不错,咱们另外两组同事支援也非常快,两分钟就到场了,这一下就控制住了局面。最后把两边带头的都给带回来,这也很妥当,擒贼先擒王,带头的没了下边的人也就散了。通过这几个步骤,轻描淡写的瓦解了一次严重的暴力案件险情,这才是我们外出巡逻的真正意义。而且这此行动还起到了震慑的作用,我看这两天洗浴中心一条街都很消停,以往出现这种情况,第二天挨打那方肯定得打回去。通过这次行动,体现了正确预判、整体配合、有效处置的出警方针,以后应当继续保持和发扬。
“最后,我简单的做一个春节期间持续作战的动员,即刻起,龙爪树派出所启动《重大节日轮岗预案》,外勤干警取消轮休和正常班,从上24小时休48小时调整为上24小时休24小时,内勤民警由早8点晚8点的日勤倒班调整为全天倒班,取消轮休和正常班,上24小时休24小时。希望各位克服困难,坚守岗位,确保平稳度过春节期间。”
会议结束后,我和大曾被杜所叫住。杜所神秘兮兮的把我们拉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搞得我们一头雾水。
“马上要过节了,”杜所坐在办公桌后面微笑着说,“这有两张卡,你们拿去办点年货。”
我和大曾面面相觑,不知道杜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两张超市的购物卡,赶紧装兜里。”杜所从兜里掏出两个红色卡包,塞给我俩一人一个。
“这怎么好意思啊,杜所。”我打开一看,是一张面值50000元的商通卡。商通卡可以在北京各大商场超市使用,流通范围很广,基本和现金差不多了。
“拿着,拿着。”杜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杜所,我来所里这么些年了,您也没派过这么大的红包啊。”大曾半开玩笑的说,“您要不说清楚了,我们哥俩哪敢拿啊。”
“这么回事,”杜所点了根烟说道,“上次你俩执勤的时候处理了一起群殴的案子,当时你们出手挺快,两边没打起来,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两家的老板后来知道这事也挺后怕,如果真打起来了对他们生意的影响可是很大的。所以他们也很感念你俩,说多亏了你们在,要不后果不堪设想。这不托人送来两张卡,你们一人一张,算是表达一下感谢。”
“这事使我们应该做的。这就拍五万,我们这可有点承受不起。”大曾油嘴滑舌的说道。
“没什么承受得起承受不起,那天要真打起来,可不是10万块钱可以摆平的了。你们帮了人家一个大忙,人家表示一下谢意总归不过分吧。拿着吧,这不叫事。”杜所挥了挥手说。
“那我们就装着了。”大曾把卡塞进上衣兜里,“这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等过两天到年根底下咱们所可以稍微缓口气,那两个老板还说安排安排吃顿饭。小曾你是所里的老人了,所里的情况、管片的情况你得多跟小李说说,你们俩搭档的挺不错,崔所和我们几个对你们也都很重视,所以你俩得尽快成熟起来,尤其是小李得尽快了解情况,进入角色。”
“是!”大曾挺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