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如同待宰的羔羊,是那么的无助。
对自身的力量深感不足,对胜利的喜悦早已消失殆尽,有的只是面临死亡的恐惧。
在丁煞距离他不足一丈时,这种不甘之情直线上升。
“不,我还不能死,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龙战抓狂,突然灵机一动,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
意念一动,关键时刻多日未见的斩尺横着挡在他面前。
是生是死就看它了!
好说歹说也是灵器不是,用不了,可用来挡一下总行吧。
不要求如何如何,只求挡下来自战宗掌击最猛的瞬间。
龙战已经顾不上暴露斩尺和空间吊坠所带来的麻烦,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现在能保命就不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丁煞被忽然闪现的斩尺吓了一跳,等看清是灵器时,想要迂回击打龙战却刹不住了。
唯有照着斩尺猛地一拍,还不忘加大力度。毕竟灵器现在是死物,龙战并没能操纵,自然不惧。
要说有什么能够威胁战宗,灵器是一种有效的手段,因为能破灵破防。
战师晋升战宗是质的飞跃,是武者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远不是之前的晋级可比。
可以说是超脱凡人的界限,基本是防高攻高,速度超绝是基本前提,但无一例外需要灵力支持。
所以找到一种特殊有效的金属材料制衡战宗甚至更高阶武者自然成为其他人重中之重,才有了灵器的诞生。
比如一些能够吸收灵力提升威力的金属,或是专门破灵的器材,当然两者兼具那就更好。
铛!
清脆的击铁声,荡漾在整个中心广场,方圆三里都能闻其声。可见力量之生猛,此等威力若是拍在龙战身上,不用想也能清楚其中的后果,铁定被拍得粉身碎骨。
然而事情还没完,斩尺挡在龙战前面,并不代表他会没事。
斩尺携带着巨大的动能,顺着力道,整个四尺长一尺宽的刀身狠狠地砸在龙战身上,从头到尾无不承受斩尺带来的力道。
噗!
龙战的强极体宛若瓷器,一碰就碎,头破血流,胸口塌陷,五脏六腑破裂,猛然喷血,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
龙战连同斩尺一起翻滚十几圈,激起滚滚尘烟,流出的血液沾满泥土黏在他的身上,如同一个血泥人,几近昏迷,嘴角还不断涌出鲜血,可见伤势之严重。
这还是斩尺为其挡下最直接的攻击,他仅仅是受到斩尺带来的余波冲击。
从中也能看出丁煞的实力,远远高于龙战。
这就是战宗,炎阳城霸主级别的大人物,能在炎阳城称雄,可不简单。
举手投足间,就能决定一人的生死。
即便如龙战这般强势崛起的妖孽,也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而且也第一次感受到战宗的恐怖力量,远不是一夕一朝就能迎头赶上的,需要时间的积累。
龙战巧妙地利用斩尺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丁煞一击没有击杀他。
等待丁煞是老头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哪还有余力为龙战补上一击。
砰砰砰……
两大战宗对碰的冲击波震聋欲耳,一阵阵强风刮过来挂过去,吹得人眼睛生疼。
在场的人除了另两位钱海与郭林,其他人莫不是心惊肉跳,生怕被波及。
因为两人的打斗移动速度太快,一会广场东一会广场西,根本看不清动向,眼花缭乱。
只知道两人所到之处,脚下泥土飞扬,花岗岩石板块一块块的崩裂,碎石四溅。
龙战与丁赢的打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小孩过家家。
整个宽广的中心广场对于两人来说似乎太窄,手脚根本施展不开。
打斗许久,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战局越发白热化。
四个擂台早就被踩得支离破碎,只剩一地碎石。
观众大饱眼福,虽然他们绝大部分人如同看空气一般,只能瞧见空气搅动尘土,其余的啥也没见着。
但也能让他们激动不已,多少年没见战宗动手了,还是两大战宗对轰。
甚至有些人一辈子就见着这么一回,心情激荡,紧张的握紧拳头,满是兴奋之色。
两人平分秋色,各不相让,照这样打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以双方很默契的停下,紧张对持,因两人引发的狂暴阵风才平息,震耳欲聋的声波也消失了。显现出两人的身影,不然很多人还是迷迷糊糊,不知该看哪。
“唉,还是老了。”老头暗自叹息,这要是以前,早就拿下。可惜生理机能早已腐朽,大不如前。远不及年轻时候的鼎盛时期那般生命旺盛,打斗大开大合。
孤身在外,神圣学院远水解不了近渴,显然收拾以丁煞为首的恶狼帮不现实,看来只能暂时忍下,以后再说。
他也一把老骨头了,深谙做事之道,而且还有招收十名学员的任务在身,自然分得清轻重。
更何况龙战也没死,那就好办多了,就算是作为神圣学院的一场生死历练吧,反正这在神圣学院是家常便饭。
与老头相斗的另一方,丁煞一番打斗下来,已经怒意消除大半,对自己莽撞也是大惊失色,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而已。
他一个小小的恶狼帮怎敢得罪神圣学院,这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嘛。
还好没被压制,平局告终,不然难以收场,搞不好就死在这里了。
正好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是丁煞愿意看到的场景。
既保住恶狼帮的脸面,又能让这代表神圣学院的老头知难而退,一举两得。
只是没能杀死龙战,让丁煞很羞愤,暗恨龙战运气好,躲过一劫。
不过,对龙战所展现的灵器和空间灵器起了贪欲,不知能否得到。
说实在的,他很羡慕龙战的家底。
就连他仅有的灵器还是一把匕首,而且是残次品,对自己的帮助太过鸡肋,不然哪会交给自己的儿子使用,早就拿来防身。
而引发两大战宗对战的龙战却没能有幸看到,还在晕乎乎的躺着。
见状,女孩赶紧过去查看龙战的伤势。
钱海由于担心悠悠受到波及,赶紧飞奔到女孩的身旁,以防不测。
一番查看后,虽死不了,但一时半会却动不了,没个半年是好不了了,女孩一脸的气愤。
“这对父子真够无耻的,敢偷袭动本姑娘的人,太过分了。哎呀呀……”
女孩恨得牙痒痒,扭头对钱海说道:“老爹,帮忙弄他!”
钱海连连擦汗,深知女儿的习性,冲动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不好吧?悠悠,要不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们一马?”钱海陪着笑脸,劝说道,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他可不想卷入其中的是非。
培养龙战可以,可并不代表与恶狼帮彻底交恶,还不到那一步,与其这样,不如让神圣学院出面更好。
见自己的老爹不想帮忙,女孩知道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推搡着钱海往战场走,气得嘴巴鼓鼓的。
“我不管,你敢不出手,我就不理你了。”
“别啊,我的宝贝女儿。”被女孩这么一闹,瞬间抓住钱海的软肋,钱可以不要,女儿那是一定要抱在怀里疼爱滴。
“我上,我上还不行嘛。”钱海苦着脸,如上刑场般,一脸的不情愿。
“喂,老爹,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把你卖了似的。”女孩双手叉腰,很是不满,正大光明的管教起老爹来。
“你要不愿意,女儿也不勉强,我自己来。”说着挽起长袖,大有一副上去找场子的模样。看其严肃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这可这着实吓着了钱海,心脏都快蹦出来了都,悠悠若是少一根毫毛,家里的母老虎岂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我的小祖宗,别冲动,老爹好说歹说也是战宗,何惧也。这就去,你就乖乖呆在原地看戏就行。”
女孩撒娇成功,得意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很是满意自己的逼真演技。
“唉……”钱海欲哭无泪,只能被悠悠你这鼻子走,谁让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呢。
正当钱海准备加入战局时,躺在一旁的龙战适时出声。
“钱会长,你的好意我龙战心领了。还是算了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龙战不是不想报复,而是不能,只要柳家还在炎阳城范围之内,他就得忍气吞声。
因为恶狼帮不止丁煞一人,帮中还有十几名战师,几百名战士以及几千名战徒,这股势力,只要出动一小部分,就能灭了柳家好几回。
现在可没人说要全歼恶狼帮,这事不得不防。
毕竟恶狼帮人数太多,只要逃出部分,而他又是整个事件的主角,必会将怒火波及柳家。
这口气咽不下也得咽,至少暂时是这样。
这就是现实,有太多的牵绊,很多事情由不得性子来。
除非他现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不然仅靠外力别人是不惧怕他的。
“不错不错,小友考虑得很周详,就该如此。”
钱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称赞,竖起大拇指,不忘用余光观察女孩的表情变化。
“为什么?”
女孩没曾想龙战会拒绝,她好心帮他,却不领情,很是不服,生气用手指捅了捅龙战的胸口,表示自己的不满,刁蛮的性情显露无疑。
“嘶”龙战塌陷的胸口哪能承受半点力道,疼得直吸气,好不郁闷。
这也太狠了吧,专门欺负他现在不能动,怪不得堂堂金银商会的会长会如此听话,真不是一般的刁蛮。
“我告非,我都不急,你急个啥。”龙战轻捂着胸口,没好气说道。
“哼,好心当狗肺。”女孩心有委屈,噘着嘴,不再出声。
这让钱海大舒一口气,终于搞定这惹祸小妖精。只是如何妥善收场是个问题,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见了血。
一个不好,极易再次引发冲突升级。
辛运的是,龙战这个主要冲突点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不然炎阳城将掀起腥风血雨,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