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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废物

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了,每次来这里,自己都要面对那些人的羞辱,不过好在自己早就习惯了这些羞辱,对于自己而言,那些人的白眼只不过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已。

柴风站在这里,站在红羽楼前,他想着这些。柴风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肩膀,紧紧的将身上那件青衣裹住自己。今晚真的有点冷,柴风踏了踏脚,鞋子早已破烂,漏出两个脚趾。从他身边的人见了他都纷纷避开,他蓬头垢面,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洗澡了,也不记得自己好久洗过头。他的头和狗窝真的很像,乱、脏。

他此时的模样和一个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他想了一会,好像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还是动了起来,向红羽楼走去。街上的人看他低着头往红羽楼去,都觉得诧异,如今,乞丐也进青楼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还是全城最有名的红羽楼。他们想,这小子,要挨揍,进红羽楼首先就得有三百两,这小子恐怕一个子儿都没有呢,唉,有个傻瓜要倒霉了。

杭州知府昨天来这里说,以后衙役捕快不准再来这里,红羽楼命案已找到线索,与红羽楼无关。这对老鸨和那些客人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老鸨终于松了口气,不会再有捕快衙役白吃白喝了,客人也心想终于能好好乐呵了。红羽楼又恢复了往日的红火热闹,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其他的青楼自然又恨起红羽楼来了。

当柴风来到门口时,所有要进门的人都捂着鼻子避开说真晦气,乞丐跑这来干嘛?柴风看见他们的动作,心想,自己真的很臭吗?

守门的人一看他,挥舞着棍棒,叫他快滚,不要妨碍客人和他们做生意。柴风一看那个门卫,蹑手蹑脚的往门的一侧靠过去。“我,我是来,找人的。”柴风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句话,他偷偷瞟了门卫一眼,发现门卫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吓得立马低头,不敢说话。门卫听到他说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气,或许因为他就讨厌这副怯懦模样。

“我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要想进这里,起码也得带三百两,你,有吗”门卫吐了口唾沫满是不屑与不耐烦。

柴风终于又说话了,“我,我没有,但是···”

“没有就滚,费什么话?”门卫一脚踹向了柴风,柴风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摔倒在了地上。

“以前,这里是让我进去的”柴风依旧不依不饶的为自己辩解道。他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站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世界,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

门卫一听他这话,更气了,“呸,怎么可能,这里会让你进?”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这个乞丐说的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昨天才来这里工作,但他想,这绝不可能。

“吵什么?这是客人们开心的地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到门卫的耳朵,是老鸨。老鸨看门口挤了好多人,还以为又发生命案了呢,吓得赶紧过来看看。过来一看,就看见一个乞丐和门卫对峙。

她赶紧让姑娘们去拉开客人,这可不是看笑话的地方。她一看那个乞丐,就皱起了眉头。她心里骂道,这个扫把星怎么又来了?

柴风一看老鸨来了,立即露出了笑脸,嘻嘻的走到老鸨面前,“嘿嘿,”他指了指那个黑脸门卫“他不让我进去”老鸨见他凑过来立即把他推开,没好气的说“你这个废物怎么又来了,你每隔几天就要来这,我还做不做生意了?”老板娘气呼呼的指着柴风的鼻骂道。

柴风依旧对老鸨嘻嘻的笑着,老鸨一把来过那个黑脸门卫“你把她带到红绫的房间去,以后他来,你就直接把他带到红绫那去,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丢人现眼。”老鸨的语气满是生气。黑脸门卫蒙了,带到红绫房间?那个红羽楼的头牌?怎么可能,这家伙和红羽楼的头牌有关系?

“喂,你发什么呆,没听见啊?”老鸨见门卫傻站着,踢了一脚。门卫吃痛,回过神来。“哦”“跟我来,臭乞丐。”门卫走进门,柴风一听立马跟上去,柴风还回头对着=老鸨傻笑。当老鸨吩咐门卫的时候,有一些人听到了她说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都惊愕的看着柴风上楼。柴风和门卫走的是另一条小楼梯,门卫可不想带着这个乞丐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他还是想不通这个乞丐和红羽楼的头牌有什么关联。

杭州,红羽楼。

“小雯,你去找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还有拿些食物进来。”说话的正是红羽楼的头牌红绫,小雯听到她的吩咐就准备出门,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小姐每次见这个人都要支开自己,她知道红绫只是个卖艺女子,并不卖身。所以她对这个人的来历很好奇,她问过小姐,科小姐每次都没回答她,这让她更加好奇了。

见小雯准备出去,柴风立即开口“那个,衣服我就不要了,你那些吃的就行,嘻嘻”柴风依旧没皮没脸的笑着。

小雯询问红绫的意见,红绫点了点头,小雯就出去了。

小文已走,红绫就起身来到他身前,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抚摸着他的手,一只手轻轻的捋着他耳边的长发,“你这是何苦呢,就不能好好地对自己吗?”红绫的声音里有一种磁性,有一丝哭腔。她看柴风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爱人,又想在看自己的弟弟。

柴风伸手将那只为自己捋耳发的手拿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他的脸变得严肃了。

“对不起,苦了你。”柴风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歉意,他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条艰险的路,而她却被无辜卷进来。红绫双手握住他的左手,哽咽着“没关系,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云明已经彻底陷入了我的计划,秋日虎也已经解决掉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走进威龙镖局”柴风站了起来,没有了刚才在下面的无奈相,只有一种坚毅的令人不敢反驳的气势。红绫望着站在她前面的这个男人,觉得他变了,变得心机沉沉。但是又感觉他没有变,面前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柴风。

红绫突然扑向他的后背,抱住他,闭着眼,她不嫌弃他现在多么肮脏,她觉得,好温暖。柴风呆住了,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那个早已冷掉的心好像重新感觉到了烛光般的温暖。

缓缓的,红绫开口了,“风,我能为你做什么?”她紧紧的抱着,他害怕,下一秒,他就离她而去。

“过段时间,尊权会来杭州,”柴风没有把话说完,他不想让她涉险,但是····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做。”红绫没让他把话说完,她明白,一切都明白。

小雯一直在门外偷听,她太想知道小姐和这个人的关系了,但是她什么都没听到,因为声音太小了,而这红羽楼又太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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