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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巨阙

杭州,红羽楼。

这雨已经下了一天,淅淅沥沥的,整个杭州沉浸在一种淡淡的雾色中,有一股朦胧的水汽,这种天气城里人是不喜欢的,一下雨,就没有生意做了,特别是那些摆摊的小贩。虽然是下雨天,但是卖伞的小贩并不是很高兴,因为这雨是从昨夜开始下的,大家一起床发现天下雨,自然出门就带伞了。卖伞的小贩更希望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特别是在太阳高照,大家都在做生意,在大街上闲逛的时候来一场倾盆大雨,这样,卖伞的就高兴死了。杭州的街道,偶有行人匆匆而过,店铺大多是关着的,像卖米卖粮的,饭店客栈并没有关门,下雨不影响他们做生意。红羽楼今天来的人也少了些,因为,这天气,人都懒得动了,有的常客也躺在自家的被窝里不出来了,但这里毕竟是人欲横流的地方,人气自然还是有的。招呼客人的女子,马前马后的小厮,还有负责保卫的看门的,来来往往,莺莺燕燕,这地方,真是不知外面风雨为何物,或许从来也没有感觉到风雨的存在。

这是红绫的房间,布置的仍然是那么清新,并不是其他女子的房间那样红里红外的,多了些青色,绿色的布置装饰,更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而不是烟花之处。红绫站在窗边,窗户开着,风就进来了,风夹杂着一种清新的气息,果然还是下雨好呢,没有平日的臭气,铜气。她就站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的房间,看着后面的小巷子,那边是杨柳河。

”柴风,你得加快了,宗主这次可是亲自来杭州了,你再慢吞吞的不见动作,你我可没什么好下场!”这声音就像草原上夜里的狼呼气的声音,粗狂,又有一种江南的一丝柔弱气,这个人可真是有趣的紧。

柴风看着眼前的男子,此时对方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隔了一张圆桌。他打量着这个男子,自己已经有三年没见过这个人,更没想到它会来杭州找自己。这个男子长得很普通,看年龄大概有四十岁了,身材并没有北方草原的那种粗狂,与之相比反而有些瘦小,只有寻常十五六岁少年的身体,把头发用一根小指粗的麻绳束扎着,脸的确是四十岁男人的脸,还有一个受过黔刑的刻字,只不过可得字很奇怪,是一个小篆的“灵”字。脸的轮廓线条分明,虽然是少年孩童的身材,但仍然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这个男人开始打量着这个屋子,脸上开始有一种不屑,柴风将他的目光移到眼前靠在墙边的那把剑。那是一把大剑,大约有七尺长,三尺宽,剑柄反而显得有些细小,这剑的厚度就有一个成年精壮男子的胳膊粗。剑身上还可着看不懂的文字,及时是柴风也看懂着些文字是什么。

巨阙,绝世名剑之一。

而这个男子就是他的主人。但是这个男子的身高也不过五尺而已,一个比剑还矮,体重比剑还轻的人竟然是巨阙的主人。柴风真心好奇他使这把巨剑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想法,不过,这样的一个人会成为巨阙的主人,而且还能让这把剑不被别人抢夺而去,也足以证明这人的武功修为是多么的深厚。

这个男子见自己的话没有回复,回过头来,正欲相问,见他盯着自己的巨阙,他瞅了瞅巨阙,对着柴风说道,“喂!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把剑吗?你自己不是也有把名剑吗?怎么,还想要我的巨阙?”他的声音较之刚才提高了不少,柴风被他这么一震,顿时回过神来,红绫随雨风儿飞的思绪也被这声给打断了,回到现实中来,转过身来,好不懊恼。

“呵呵,我的剑,怎么能和你的比,巨阙,绝世名剑,使用此剑者一般都是绝世高手,世上练武的顶尖,”柴风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继续说道“你刚才属说宗主亲自来杭州了?”

那个男子喝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焦急的开口到难不成我骗你?我阔海到你杭州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他焦急而急于让柴风相信自己的话,被茶给呛了以下,咳起来。红绫见他这模样,烟嘴扑哧一笑。

柴风当然相信阔海的话,阔海来这里找自己,说明他也要到这里。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桌子上的糕点。他开始有些担心和害怕,他不想见那个什么宗主,柴风的脸上的眉头微皱,双手反撑在大腿上,忧心忡忡。红绫来到他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风,没事的,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红绫坐下来,安抚着他,将他的手拉过来,让他放松,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她丝毫不介意这时旁边有人。反正那人只顾着吃东西,当然了,阔海赶了两天一夜来到杭州,一顿饭没吃,此时自然见了食物就像饿狼一样。

所以,你是来监视我的?柴风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阔海听到这一句,停止了吃东西,喝了杯茶。

是!就一个字,但已经很好地回答了柴风。

果然,他一直不相信我。柴风叹了口气,深情的看了红了一眼。

你值得相信吗?

柴风听到阔海轻描淡写但又认真的回了这么一句,他之所以知道他是认真的,因为阔海正用认真的像是捕猎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希望自己能给一个真实的答案。

是啊,我不值得相信。柴风不回避的凝着阔海的眼神,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阔海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丝惊讶生起,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放下了刚才的警惕,不再盯着柴风,继续吃着糕点,这里的糕点的确不错。

这个答案,他听到反而心里坦然了。

柴风,你后面怎么做,我不会插手,我只要跟在你身边就行了,这就是我的任务。

嗯,谢谢。柴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阔海别过头看向柴风,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背影又沧桑了几分,那背影在雨落的衬托下,他觉得自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三年的那个傍晚,那也是个下雨的天。他记得自己当时看见这个男人自己被怔住了。他觉得恐惧,而他以前在心里忌惮的只有宗主。

那个傍晚,在那片坟场,破乱不堪,很多的坟只剩下了一个个难以辨认的土堆,还有石碑的已经寥寥可数,那些死者的名字都无法辨认。而他就像个快要倒下的骷髅一样的站在他和宗主面前,脏乱的头发真的就如同坟头的野草。身上的衣服已经只剩下几块破布了,就连****都掩盖不全,真的就像只是披了一层皮的骨头,就像纸一样的皮。

只要你能给我力量,我就帮你做任何事!这是他那时听到他说的唯一句话,他用那没有的灰白的甚至就连眼珠都是灰白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和宗主。他看到了一种寒意和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宗主后来就把他留在了宗盟里。

只要给我力量,我就帮你做任何事!宗主,你是来让我践行当年的承诺吗?可是我的力量还不够,你要怎么做呢?

柴风死死的抓住窗框,手背上的青筋暴露,衣服顿时被鼓起来。阔海感觉到了他的内力气息,知道他在自己个自己斗。

红绫,他经常这样吗?他向旁边的这个女子。

不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红绫认真的盯住柴风,生害怕他做什么傻事。

阔海当然看的出来,这个女子深爱着这个男子,那脸上的担忧牵挂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打量这个女子,一袭青衣,却叫红绫,那就像墨一样的黑发长长的就那样披着头上梳着小小的发髻,插着一只精致的木钗,丝毫没有烟花女子的浮夸,她很瘦,却又瘦的恰到好处,那脸典型的是鹅蛋脸,那眉毛就像是杭州的柳叶,皮肤如痛阳春白雪的温暖,似乎吹弹可破,身段也是绝佳的,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这样的女人谁都会动心。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柴风的所有事情呢。

看来宗主对柴风来说,还是一座巨大的大山,压力巨大。其实,宗主那样的人对任何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吧。

阔海想起当年自己跟随宗主的时候,那时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练武之人,一个小小的打铁的,跟着父亲打铁,虽然每天忙得累死累活,守在火炉旁,但是那也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可是自己得到巨阙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变了。

给我力量,我愿意帮你夺得你想要的一切!这是自己对宗主说的话,和柴风遇见宗主时是那么的相似,只不过柴风经历的恐怕比自己的更痛苦吧。阔海走到柴风的旁边,和他一起看着这场雨。

这场雨过后,是阳光明媚还是一场更大的暴雨。阔海突然感觉有点害怕,害怕即将到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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