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风沙从光线最浓烈的地方飞洒下来,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喷射出强烈的光线,但是很快光消失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重新笼罩在这片土地上。
“照明弹不是这么用的,白痴。”胖子在无线电里面疯狂的骂着,然后直摇头“好吧,你们是土豪,随你们玩,大晚上的赶夜路,都是群没脑子的家伙。”
冰凉的沙子,刺骨的寒风,我窝在被子里冻着瑟瑟发抖,虽然暖气开着正旺。
这已经是我从敦煌驶入戈壁滩的第二天了,第一天的时候我们白天在戈壁里狂飙,晚上在帐篷里过夜,可是到了今天不知道那个白痴,说没有赶过夜路,所以就干脆的玩起了夜跑,我也是醉了,想想白天30辆越野车并排而行,那种场面除了电影中真是不敢令人去想象,我当时扛着摄影机,心想这时应当有一首苍茫的歌声响起,才能配上这杨壮阔无比的场面,车轮行驶在半尺厚的细沙土中随着车速的提升,巨大的烟尘铺天盖地,轰隆隆的马达声不绝于耳,这就是沙漠,是一个属于自由的地方,我看着那干涸的戈壁滩、凌厉的横风、漫天的黄土心里怎么也想不到晚上会是这么一个日了狗的情况。
不过任我们再怎么抱怨,也没用了,因为我们这下一站的目标是哈密,不到达目的,那群疯子是不会停下来的。
当天因为胖子走的匆忙所以,所以这家伙也什么都没有交代我,而我那天真可爱的二叔,也是什么都没有交代我,害得我还以为戈壁这边像是火焰山一样的高温,身上除了短袖和背心什么都没有带了。这会儿已经是冻得拔凉拔凉的拉。
其实那一天我没有多问什么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那条微信,我之前一直很纳闷我和我老爹相互殴打的那个循环究竟是怎么样形成的,因为如果没有一个人先下手那么我和我爹永远也不会打起来,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对我下手的人就是微信上的那个女人,而关于那个女人二叔也是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就算我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关系吧!
算了,这种打了人还嘲讽的没有素质的人我想也没有过多的必要和她纠缠,我笑了笑把她的微信当着我二叔的面删了。而同时二叔也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像是一个劝阻早恋的家长一样。
“******,终于到了。”胖子睡眼朦胧的看了看时间,把我从后座上扯了下来“白痴,去找个房间睡吧。”
“哦,哦,哦!”我揉了揉眼睛打开了车门,而嘈杂的人声和风沙中我看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大步向我们走来。
“林总?”
“是我,是我,你是向导吧!”
“恩!”那人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你们也太乱来了吧,这里是戈壁,不是公路,晚上能行车么?”
“没办法啊!这次的穿越活动有来自各个地方的老总和家属,他们完全是来度蜜月的,毫无常识,我和他们交流不了啊!”
“可是晚上行车,真的会出事的。”那个壮汉,打亮了一盏煤油灯“随我来吧,这次真的是万幸,晚上的沙漠里可是什么都有的,以后千万不要去这样冒险了。”
“以后我可不会和他们一起来了。”胖子撇了撇嘴吧“对了,我就和这个小兄弟住一间吧,也不洗澡了,都困死了,你这边把明天的司机安排一下就好了,也早点休息吧!”
“还早休息,我都醒了。”那个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这样闹谁还睡得早啊!
这边精壮的向导还在喋喋不休的对着胖子说教,无奈我们都已经是困得不行了,没有专业司机的情况下在戈壁里开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胖子也无心去多听,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带着我往房间里面走去了。这里的房子都是清一色的圆顶青砖房,房顶还立着一根天线一样的柱子,我也说不上是干嘛的。
短暂的进食之后,忍无可忍的胖子终于睡着了,我看着那头猪倒在我对面的床上,想起他之前的要求就好笑“哎呀,不要洗漱,直接睡觉就行了。”****,有哪个当老板的不要面子啊,他也算是第一个了。我看着这个没有卫生间的房间,心想上面的土豪们估计要开始骂爹了吧!“唉,真不知道二叔那个家伙怎么会让我跟他来的。”迷迷糊糊中我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谁知很快那个胖子居然还回复我了,和诈尸一样,他也慢悠悠的说道“那个姓舒我也觉得他傻,怎么会丢个这样的侄子给我,一点沙漠行车经验都没有。”
“姓舒?”我突然被胖子的话搞蒙了。不过后来想想也对,想必是二叔不想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去牵扯太多用的化名吧!想通了之后我也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10点了,一群土豪们已经吃过早餐准备就绪了,这次的行动并不是一个人出资进行的,二叔说现在双鱼玉佩的事情还处于一个敏感的状态,万万不能以个人的名义去组织活动,所以胖子这一次才会号召了这么多的人。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从北京开车出发,至甘肃省敦煌市的2500公里左右为行驶路段;敦煌至新疆罗布泊湖心再至哈密,1250公里左右为罗布泊无人区穿越路段;哈密至内蒙古额济纳旗的800公里左右为黑戈壁的穿越路段;从额济纳返回北京的1700公里左右为行驶线路段。总行程预计会达到了6300公里左右。时间定位1个月左右。
但是很快他们放弃了因为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这群人完全不能在隔壁里生存,所以走到一半只好改变路程先到哈密来找向导了,而同时因为车队的出现也引来了附近的一些记者们,很快我们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限。不过好在现在每一辆车子都配备了一个当地的戈壁车手,而我没有和胖子在一起,我是坐在领队的车前,因为这样我才可以看到属于我身后的车的景象。
对讲机里面我们的向导西力得克正大声的说道“准备降低轮胎的气压。”西力得克是一个五十岁的男子,当地的维吾尔族人,也是胖子认识的一个旅游,人很热情也很好说话,为来哈密旅游的人做过好几次的驴头,所以在这一带的行车经验很足,降低轮胎气压就是为了走好沙漠路段所做的必要准备工作,目的是加大轮胎与沙漠路面的接触面积和附着力。但不是所降的气压愈低愈好,因为太低会对轮胎造成伤害,减少使用寿命;同时,在转弯时会使沙粒挤进轮胎和轮毂的接缝处,造成漏气的现象;再有,如果转弯过快或紧急刹车时还会产生“脱圈”的现象,即轮胎和轮毂脱离,这样的结果就是翻车。
不过还好在哈密我们请来了专业的老司机,队伍稍稍调整就重新出发了,我们队伍的方阵是以一条车为中心,尔后的车分别像是金字塔一样的散开在后面,在这种旷野上,形成了一副巨大的图案,身后响彻着车载低音炮中齐秦那带着高亢激昂色彩的音调。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一边哼着一边看着我身边的西力得克,我们的车子是坐着两个人司机带副手,但是副手的职位大多数都是一些驴友的家属和像我这样的记者和一些为了体验大漠风情的作家。所以车手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他了。但是我却看见此时西力得克皱着眉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怎么了?”我递给他一根烟问道。
“天气不对。”西力得克接过烟说道。
“这天气有什么不对的?难不成还能下暴雨?”我笑了笑,毕竟在沙漠里行车,最悲剧的还不是沙尘暴,而是沙漠中的雷暴。
他却是摇了摇头“那是你没有见过真正的沙尘暴,你躲在车子里是没用的。”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这样的天气不对啊!你是不知道沙漠中的天气因为十分干燥所以地区蒸发强烈,气温变化大,空气湿度低。可是现在呢?”
我随着他的话看了一眼外面,虽然天还是闷闷的但是.但是天色已经是阴了起来总有一种暴风雨的前奏感。现在是下午6点,虽然常理来说天阴也是正常的现象,可是这里是哈密啊,去过嘉峪关旅游的人都知道,在七、八月份的时候这边的天不到晚上9点是不会黑的。“难不成真的是要下雨了?”
西力得克又摇了摇头“也不像是下雨,沙漠中的雨不是这样的,天气阴下来之后10分钟之内就会降雨,而且还是特大暴雨,但是现在天已经阴了1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