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进洞,陆宁也往后面看了看,别自己在前面得意洋洋,再被后面人当成螳螂给捕了,只是四下空旷,更无一人。陆宁轻轻走在洞中,洞中漆黑,转而便双目难视,只能隐隐约约看着石壁前行,陆宁却不敢点起灯火,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二逼才会那么做。
洞中反转,极少迂回却颇为深寂,脚下默默前行,不多时,已听到前面人声。
“显福兄弟是不是记错了这一段路?这里明明是条死路。”其中一人说道。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机关?”正是陈友谅的声音。
陆宁定眼望去,见他们手执火把,而身前已然到头,被一块石壁挡住。是一条死路,而他们正在石壁上摸索。
见那石壁厚重,与周围浑然天成,显然不是后来被封堵住。那徐显福此时也奇怪道:“我记得当日就是从这条通道出来,只是当时不曾细看这是一道机关,现下却不知道那机关是从里面,还是从外面打开的。”说罢,叹了口气,坐在一旁。
几人接连丧气,陈友谅却心头暗动,他的师父混元霹雳手成昆当年就是从这条密道上的光明顶,与阳顶天的夫人私会,想来这附近必有开关可以打开。于是举起火把细细查看。
陆宁掩在一块山石缝中,也跟着观看,他也不知道这外面是否有机关,所以听到后便小心躲在石缝后面,只怕这几人无功而返,回身便能撞见自己。
陈友谅在火光下细细查看,只见周围石壁一片坦然,并无机关小孔,他心中急切,眼看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只在洞内,与他不过一墙之隔,心中又怎会平静下来。而那四人见他无功,心中也不由焦躁。其中一人忽然拍出一掌,口中骂道:“******,眼看到了洞里,竟被这鬼门挡在外面。”说罢一掌的打在石壁上,砰的一声,像是极为厚重,而那人惊叫着捂住手掌,跳脚哆嗦。
“嗯?”陈友谅忽然心中暗动,陆宁远见他伸手在每一寸山壁上轻轻敲击,传来砰砰的响音。难道是音控的机关?陆宁想起武侠剧中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高科技产品,心中暗暗吐槽。
噔噔,忽然,在石壁右侧一处,传来的声音却与之前不同,陈友谅心中大喜,有复敲了一遍对比,只听得一阵石体震动的空响声,石壁忽然大动,裂出一条通途出来,而徐显福与那四人望向陈友谅的眼神也变得敬佩起来,徐显福抱拳向陈友谅施礼:“陈大哥头脑过人,徐显福佩服!”
陈友谅却是哈哈一笑,道:徐贤弟过奖,若没有徐贤弟带路,我纵然头脑过人,又怎能解开呢。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个头脑过人就把你拍的找不着北了,真是没见过世面。陆宁心中腹诽,暗自鄙视。
这时石门大开,缩入两侧石壁之中,石壁间凹凸不平,若不细看,果然看不出这里便是一道机关石门。
六人入门,石门却毫无动静,想来还要亲手操作才能关山上。陆宁见他们六人脚步声渐远,便轻身闪入石门之内,而前面六人言语之声依稀传来,陆宁循着人声潜行,近了,便看到六人已在石室中。
石室宽阔,在几人火把照映下,依稀看出有几十丈大小,而山体削刻平整,整治如平常屋阁一般,中间一座平台上,一具骸骨盘坐,正是前明教教主阳顶天!
陆宁心下思索阳顶天此人在原著中的剧情,称为绝代枭雄也不为过,其在位明教教主之时,座下光明左右使杨逍范遥、紫白金青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众,天地风雷四部众,打的中原六大门派服服帖帖,无人敢与之相抗。更辖有天下万千教众,无视波斯总教教令向元庭臣服,将驱除元庭兴复汉室为宏愿。只是当他练功走火入魔死后,明教各众不是另立山头便是退出明教,外无敌手,内无叛众,敌人部下只敢在他死后争斗,足可以看出此人生前的气魄威凌。
想到这里,陆宁心中只觉惋惜。
却见那那几人在洞中翻找,全然不见有什么秘籍功本,其中一人忽然面露怪色,望了一眼盘坐中的尸骸,心中一动,登上平台,便欲搜索阳顶天的遗骸。徐显福见状怒道:“你做什么!”
那人看了陈友谅一眼,见他并无异议,对徐显福道:“我看秘籍多半藏在这···阳教主的尸骸上,所以上来查看一番。”
见他边说,双手竟边自顾在包裹着骨骸的衣物中翻索,衣衫陈旧,已然经不住他大力撕扯,徐显福大怒,一爪向前抓去,那人反身不备,被徐显福一式大擒拿手摔在台下。
“你干什么!”其余三人怒视徐显福喝道。而尸骸中一卷羊皮从怀中滑落,陈友谅眼疾,连忙上前抢在手中。
乾坤大挪移?陆宁心中暗叫,眼见陈友谅得手,一阵肉疼。
秘籍到手,陈友谅忍不住心中狂喜,望一眼众人,见徐显福还将那人压在地上,面上一丝不快道:“徐兄弟还不住手!”
“陈大哥就这样对我教先辈的遗骸吗?”
见陈友谅惊喜之下,本性毕露,徐显福心心中升起一丝悔意,自己听到张教主遇害之后实在太过冲动,真不知此次之行是对是错。
“徐兄弟,眼下你我大功告成,正该合力辅佐陈大哥早日教主大位才是,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大不了等到陈大哥继位之时,再将他好生安葬便是了。”其中一人上前劝道。
徐显福望了一眼脚下那人,又见陈友谅面色不善,心中愈加后悔,只恨自己被仇恨冲了脑子。
“罢了,陈大哥,希望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徐显福松开手掌,退在一旁。
陈友谅见他罢手,方才缓道:“徐兄弟何必心急,等我学会这乾坤大挪移之后,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去找那杨逍的晦气,哈哈哈哈哈。”徐显福默然未答。听这一阵狂笑,陆宁已然没了吐槽的力气,眼见这秘籍已经到了陈友谅的手中,心中焦急,大有冲出去抢夺的念头,而自己却又不是他的对手,唉,心中着实气丧。
陈友谅摊开羊皮卷,陆宁在远处依稀可见上面密布蝇头小字,其余四人也面色贪婪,想看却不敢看,只有徐显福伫立一旁,沉默无语。走下平台,
陈友谅此刻神功到手,欣喜之色不能自掩,见几人一旁静待,他神色微转,说道:“我已拿到本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咱们这便回去,待我神功大成,必先诛杀叛逆,一统明教,再将蒙古鞑子驱除中原,光复我汉人江山。”
那四人面色大喜:“属下愿跟随教主,驱除鞑子,一统山河。”
那徐显福站在一旁,心中犹豫,正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陈友谅见状,心中不悦道:“徐兄弟难不成是后悔了?”
事以既此,早已没有回转的余地,徐显福长叹一声,跪下称道:“属下愿跟随教主,诛杀叛逆,驱逐蒙元。”
陈友谅心中大喜,口中狂笑,在洞中回响。陆宁见他气焰如此,又怎敢上前夺取神功,且凭自己的武功,已是决计不能抢来,心中无可奈何,只有见机行事。
见几人便欲返回,陆宁屏息隐藏身,徐显福又面向阳顶天尸骸叩拜一番,身形有些失神,随众人离去。陆宁眼见陈友谅从自己躲藏的石壁旁经过,对于那倚天中不世奇功乾坤大挪移的诱惑,几乎便欲出手抢夺,若不是陈友谅等人心中惊喜未定,只怕已发现了他的身影。
只听他们脚步声渐远,陆宁便从石壁中翻出,眼见绝世神功从自己眼前溜走,心中实在有些不快,见洞中还有火光,便是之前徐显福忘记拿走的火把,陆宁上前取出,洞中黯淡,暗影浮动。陆宁见阳顶天尸骸端坐在平台之上,原本覆在尸骨上衣物本来老旧,又被几人扯得破裂,陆宁心道阳顶天英雄一世,雄霸武林,可怜死后尸骨被成昆师徒如此摆弄,不由让人心中唏嘘。
“唉,阳教主,看你生前多威风,死后一身尸骨还不是任人摆布?”陆宁上前,解下身上那件老赵送的衣衫,披在尸骨上。
衣裳破了点,却也算的上一片心意,陆宁心中如此想,坐在平台上望着尸骸:“阳教主你地下要是有感应呢,就保佑我随便捡到什么神功秘籍,灵丹妙药之类的,将来要是能够出人头地,也能护佑着点你明教的徒子徒孙,是吧?”口中如此念叨,然而也也只不过抒发一下脑中的YY,安慰自己而已。
“唉,还是不能够平复得不到乾坤大挪移的失落啊,可恶!”陆宁站起身一阵抓狂。
转头又望向阳顶天:“你就不能藏的隐蔽一点吗?这么重要的秘籍随便塞在怀里,你有考虑过它的感受吗?大老远来一趟我容易嘛我!”
···
然而除了两只干枯的眼洞在火光下有些可怖,阳顶天也无法用别的表情来表达对陆宁的愧意,当然他也不会有愧疚,一切不过陆宁神经式的臆想而已,陆宁抓狂啊,恼怒啊,待慢慢装作平静,满脸幽怨便要离开。
又望阳顶天一眼,复上前深躬一礼,抬头道:“你也算武林前辈,给你鞠个躬我也不算吃亏,你在这好好坐着吧,本少侠走了。”
那平台上阳顶天似乎听到一般,骨骸忽然哗的一声散落。
“我尼玛!”陆宁吓了一跳,几欲逃走,心中惊吓,又好奇上前查看。火光越来越显得暗淡,慢慢走到平台,只见骨骸已然四零五落,瘫倒在平台上。陆宁心中腹诽:这阳顶天尸骨坐了这么多年不是成精了吧?怎么我让他继续坐着还跟我闹起小脾气了?
再看这尸骸散落一地,陆宁心中抱歉,实在对着人体结构不在行,不能给你拼上。忽然尸骨中一抹雪白,在一堆枯黄的骨头中实在显眼,陆宁伸手从骨头堆中翻检,竟从阳顶天斑驳破碎的旧衣里,慢慢扯出一卷白绢。
这什么玩意?陆宁心中一丝奇怪,见上面覆满蝇头小楷,面上不由变得惊喜,难道刚才陈友谅拿的不是真的乾坤大挪移的秘籍?不对,那卷羊皮卷正是阳顶天留下、张无忌修习过的乾坤大挪移神功心法,据说还是波斯老人留下的原版。那这个是什么?
待翻开绢首,上书四字:大九天手。
···
陆宁已然惊呆,乐呆。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吧?
待仔细看过通篇,俱是武功要诀,却再无其他,陆宁心中奇怪,”诶,怎么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让我当明教教主?“再看向阳顶天的遗骨,心中不由恍然,这白绢既然是缝在衣物中,想来是阳顶天生前所做,那时他又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又怎会留下什么遗言。
不要脸之余,却也不胜自喜,这大九天手秘籍本是阳顶天的绝技,虽然只在原著中出现过一次,用来重伤了银叶先生的父亲,然而背后却隐含了一些原著中看不出的剧情,原著中阳顶天不过四层乾坤大挪移的境界,却是天下间除张三丰外第一人,率领名叫群雄横行世间,天下门派皆敢怒不敢言。而其称雄武林显然是不可能靠的那区区四层的乾坤大挪移,否则不知要沦为几流的龙套,又怎能驾驭杨逍范遥,四大法王等等这群明教高手。九字为极,但看金庸笔下,九阴九阳,独孤九剑,皆是惹得世人争夺的神功,再看这这大九天手之名张狂若斯,若是寻常招式,实在对不起这样霸道的名字。
陆宁喜不自禁,只怕要捧起阳顶天的遗骨来敬仰一番,心中难耐,再看那文中要诀玄妙晦涩,读起来生硬绕口,便不做多想,随手拍向白绢,只见白绢化作一道流光而散,陆宁脑海中生起却多了一段记忆,正是卷上的文字。而字里行间变幻无常莫测,如同有人在脑海中升腾翻转,龙虎争狞。陆宁神色恍惚,面色一时百般变化,或赤如明火,或白如霜霎,冷热交际,汗水也不时化作轻烟升鸿。
我擦!陆宁口中忽的吐出一丝血红,竟是在脑海中随文字变幻而演练功法,心中激荡,一时承受不住而受了些许内伤。
原来这大九天手共分九式,竟然每一式都分为入门、融汇、巅峰、三层,直到九式全部突破巅峰,才能达到破悟的境界。陆宁此时不过将每一式入门,而大九天手一招一式千变万化,陆宁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招一式全在脑中思索开解,却是心力劳萃,所以激起丹田的反噬,受到不轻的内伤。
我你妈的大西瓜啊,练绝世武功竟然差点练挂了,真是丢人···心中大惭,又不由埋怨创出这门武功之人的变态,却也安下心来,如此变态的要求,想来绝对可以算的上绝世武功。心中也不由期待自己神功大成之日,必然傲笑江湖,前有段天涯开路,后有周青徐玉等人替自己捧剑拿刀,莫愁姐么,当个管家好了,萧红衣,丫鬟!三李都是保镖,护在左右,想想确实开心。面上也不由傻笑。
待伤势渐转,虽然丹田还有阵痛,却也只需疗养几日便好。陆宁将阳顶天遗骨拾捡,在密室中寻了个木箱装进去,便将木箱摆在平台之上,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头,心道这也算是授艺之恩。心念反转,依来时路,出洞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