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变数（四）
若是这黑色的世界可以有一些白色，那么这幅画面一定会更加好看。
按照外面的城墙长度来说，这一定是一座很大的巨城。
那种粗重的声音依旧在空中回荡，寒川隐约可以知道那是从门上传来的。
然后有一股风在空中吹过，这风应是由那种喘息而来。
铃铃！
铃铃！
门铃又发出了响声，这里已经没有在前进的路，寒川的头自然不会再痛。
寒川取下了腰带上的八角血灵石，左手握成剑指，口中念了几句咒语，两指尖亮起一团红光，似是咒语念完，时机成熟，一指点在灵石上。暗红色的灵石像是被注入了新鲜血液，血光大盛。
寒川左手剑指上有一道他用意念凝结而成的很细小的红线，牵引着灵石飞上了高空。既然太阳可以照亮万物，夜明珠可以照亮陵墓，为什么八角血灵石不可以照亮一座城呢？
灵石在天上不断的变大，变大意味着分散，包括光芒。灵石变得通透，血光照亮了这里。
寒川收回剑指，脚踏血阵，走向了灵石的不远处，俯视着这里。
这里确实很大，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因为这是一座城。
这座城只是比普通的城更大了些，然而其他……不，一般的城门是没有雕像的，可是这里有，而且不是门上应有的门神，是两只牛，有门铃的牛。
既然是一座普通的城，那么他应该有四座城门。而这里确实有四座城门。若不是寒川现在飞的够高，那么他仍然会像外面一样，仍为这里只有一座城门。
其他三座们也和前一座们一样，都有着牛的像。
灵石的血光照到了沙地上，也照到了城墙上，自然同样照到了城门上，还有城门的牛上，牛的眼睛上。三座门上门牛的眼睛开始像第一座门上的门牛一样，变得有神，深邃。令人心悸。
寒川没有取回八角血灵石，因为一切都已经迟了，既然们牛的眼睛已经苏醒，那么他将灵石收回有什么作用呢？
自然是没有，既然没有，那么为什么还要收回？
收回灵石只是瞬间的事，既然灵石可以使们牛的眼睛苏醒，难保不会再次苏醒其他东西？可是寒川还是不想收回他，因为如果去掉灵石，那么这片天就会重新变得黑暗，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自然什么也不能防范。所以寒川不会去掉灵石。
寒川再次感觉到了目光，这次的感觉更加的明显，因为这次的目光更多。
八头牛的目光击中在寒川的身上，他没有感到不自在，这些还太轻。
寒川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像是这种方形的阵，阵眼多数是被安在正中央的。
寒川明显想到了这里，所以他走向灵石，灵石就在这个城的中央，那么他的地下就是寒川要找的地方。
寒川手里聚起一道血刃，斩向城中央，沙土扬起，扬起的只是沙，城中央出现了一道很深的沟壑，再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这道沟壑也不特殊，因为他是寒川用血刃斩出来的。
八头牛的目光汇聚，聚在城中央，八道黑色的视线可以毁掉很多东西，但是却不能上寒川半分。这次目光的汇聚，不是为了寒川，只是单纯的汇聚。
既然目光是牛的，那么牛的眼里也只有牛。
黑色的光雾笼罩着，一声悠长的牛哼声在这座城中回荡。
寒川本在黑雾的头顶上，只是他想要看清楚它们的变化，所以才后退了几步。
既然有牛声，那么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牛。
这只牛与平常的有些不同，首先，它是站着的，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有肌肉，对，一直牛有肌肉。肌肉有很多种，其中就有腹肌。而且这只有八块肌肉。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残雪在这里，他就会皱皱眉头，腻在寒川怀里，说：“耶——，怎么这么恶心啊！”
溯华会说：“是挺恶心的，不过得会在他的肚子上刺伤一剑，有个窟窿，就好了。”
凌霄的眼里也许会有几分狂热，会说：“你们懂什么？这可是男人的标志。”
夜雨眼里可能会有难以抑制的狂热，附和着凌霄说：“是啊是啊，这才像个男人啊！”
青阳估计会说：“这有什么好的？”
赵一大抵也会想寒川一样，沉默不语。只是单纯的等待着它的攻击。
如果其他六人在这里，他们的话这头里的应龙之灵可以听见，估计它会哭着说：“你们还打不打了，谁让你们评价我肌肉的，这肌肉是我的吗？”
只可惜其他六人不再这里，应龙之灵也不会去和一群伤了他的人废话。
这里也只有寒川一个。
黑雾终于完全散去了，那头牛的身影出现在了寒川的眼里。
寒川依旧在空中踏着血阵，只有如此寒川才能平视那只牛，寒川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决定走得更高些。
所以他再次踏步，他走的更高，现在他是俯视着这只牛。
寒川的衣服是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
狂牛的眼里只有黑与白，寒川的血衣颜色太深，太鲜艳，所以这件衣服在它的眼里就是黑色。
可是狂牛的眼里忽然充满了狂热，隐隐有血浪翻滚，寒川的衣服让它很愤怒、很兴奋、很激动。
一般的牛的身体本就比其他动物与人的身体大太多，所以它们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生物。况且牛的力气确实比其他生物强太多，所以这更加证实了牛的想法，因而它们变得狂妄。
既然狂妄，那就容不得它们所谓比他们弱小的生物的挑衅。
更何况这只牛的身体是这样的大，那么他应该有相对他的大身体的狂妄。
若是不动，那么这就不叫挑衅，寒川的衣服在飘，这就是挑衅。
被人挑衅的生物往往会想要做一些事去证明自己的强大，来得到别人的赞同，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只要自己的心里平衡就足够了。
挑衅自己的生物竟然就是这样的渺小，是的，寒川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高，在狂牛的眼里自然不值得一提，但就是这样一个渺小的生物来挑衅自己，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让狂牛兴奋的不是寒川的血衣，而是他被魔气煽动的衣物。
衣物在飘，相当于人之间的勾手指，这就是挑衅，这让狂牛很兴奋，所以它想要试试，这挑衅自己的弱小生物究竟有什么能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