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贞到巧笑盈盈地看着台上,道:“你就是个贱骨头,人家打不赢的时候你紧张,人家打赢了你又生气。”
“他才是贱骨头呢,你看他那轻浮的样儿。”魏碧一面撅着嘴说道,一面用细长的手指卷着碧绿的衣角。
正当赵小宇要转身下台之际,忽觉背后一阵冷风,刚刚转头,发现虞宁手拿鱼叉扑身而来,在观众的一片小心声当中,一道厉芒激射过来,赵小宇来不及阻挡,已经击中了侧背,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上。
“卑鄙……”魏碧霎间粉脸变得苍白。“虞宁该死。”说话间魏碧已经飞身冲上台去。
赵小宇猛吸了两口气,气息似乎被打的无影无踪,根本调不上来。心道:“死老头儿,赶紧帮我。”
“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虞宁狰狞的面孔上尽现杀气。抬手举起鱼叉,那蓝色光芒笼罩鱼叉,咧咧作响,似刀剑之刃。
看来生而无望了,赵小宇闭上了眼睛。
“去死吧。”虞宁用尽全力砍下。
几个起落,魏碧拔剑飞上了台子。
“且慢。”国王一声恫吓,那只穿着蟒袍宽袖的胳膊轻轻挥出,看似波澜不惊,却极为浑厚,一道绿光极飞而出,像一道优美的虹。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懵在当地,但如此一条优美的弧线飞过,仍照亮了他们的眼睛。
当,不知何物撞击在虞宁高举的鱼叉之上,鱼叉应声而折,一块物体掉在地上,原来是一块精美的玉佩。
看到父王用玉佩阻挡了这起谋杀,魏碧满眼感激地看了一眼父王,老国王幽暗的眸子中怒火刚刚消失,在看到女儿时,眸子中慢慢的增添上来几分慈祥。
虞宁的一击被拦截住,心中怒火更盛,但用力提气,胳膊却抬不起来,看来是被刚才的撞击震伤了。心头怒火不知如何发泄,他忽然仰天长啸一声,头发瞬间迸散,刚还光鲜亮丽一公子,忽而变得失心疯一般。他用另一只手猛的卡住赵小宇的脖子,大喊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还我心爱的女人。”
“还不松开手退下去。”忽攸之间,一个身影如鬼魅一般欺近跟前道。近乎神迹一般,虞宁突然变得安宁了。就连躺在下面憋得挣扎的赵小宇也感到心中一窒。那声音似是一股压力,令他脑子忽然短暂的空白,等他清醒过来,虞宁已经松开他的脖子,被身边的虞城拉了起来。
“小儿得了失心疯,还望王上恕罪,”虞城迤然而拜,语气不卑不亢,却又一股泊然之气。而刚才所施展的那如鬼魅般快速的技法,也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原来如此,只要贤侄安然无恙就好。”国王适可而止,出言安慰道:“下去调理调理吧,请宫中御医过去给理疗一下。”
“多谢王上。”虞城起身拉着呆呆的虞宁走下去,步伐稳健,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坐在当场的厉莽始终微笑着看着,心头不免重新衡量了一下南海国各色人等的武功,就刚才老宰相刚刚露那一手在大周国也数的着了,看来这偏居一隅的小小南海国也不是夜郎自大,功法水平并不低下。更别说国王那轻轻挥臂之间飞出的一记暗器了,那力道真是拿捏的十足的有分寸,不大不小,既令虞宁收手不能再继续攻击,又不至于伤着他。厉莽心头翻腾着,那只粗大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如果要是他的话,这一暗器飞出估计能把虞宁的小命要了。至于把力道控制住,恐怕不好把握。
一场比武就这样告终了,因为还没有到黄金时刻,高潮还没有到来。所以安排上来了一些舞蹈,南海国动用宫内最漂亮摇曳的舞姬参加表演,自然芳技群压。不仅民众看到舞之蹈之,跟随音乐而动,就连那大周国的特使厉莽将军也瞪着那牛蛋眼睛滴溜溜地跟着舞娘的大腿乱动,一边看一边忍不住的擦着口水。这令旁边的阿里不哥颇为不齿,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
从人群中走过来的黑石巫悄悄的站在了阿里不哥身后,弯腰尴尬地说道:“殿下,灵探石爆炸了,可是并没有发现异常人等。”
正在眯着一条细眼观看跳舞的阿里不哥气的长吸一口气,道:“你怎么这么笨蛋呢,你给我盯紧了刚才比武的那个小子。”
“他?不至于吧,看他武技不是魔法一路啊。”黑石巫有些惊讶地道。
阿里不哥侧头看了这个看似精明的巫师一眼,没有出声。
“是,小臣这就去办。”黑石巫低眉顺眼地说着,鞠躬而退。
阿里不哥摇了摇头,如此之人,看似精明却笨的跟个猪一样,怎堪大用?难道司天监就没有像通天玄老那样神通广大的人物了吗?
魏贞魏碧把赵小宇扶到后面供国王安歇的帷帐之内,看着昏迷的赵小宇苍白的脸颊,魏碧气的骂了一通,非要拿剑去把虞宁那小子给杀了。众丫鬟用力拦着不然她去。魏贞虽然也红着眼睛,却忙着去倒了一杯热水,放了些宫内的特效九转鱼露丸,一并令赵小宇服下。赵小宇呼吸慢慢均匀,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魏碧这才扑过来抱住赵小宇哭起来。赵小宇轻轻的把魏碧环在怀内,那暗淡的眸子却感激的望向魏贞。魏贞报以回笑,眼泪却在那睫毛下打转。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好吗?”赵小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想运功疗伤。”
“不行,我要守护着你,以免你受伤。”魏碧兀自不停地抽泣着。
“不碍事的,我的体内的伤情我自己知道,用我自己的功法调理是最有效果的。”赵小宇说着给魏贞使了一个眼色,魏贞轻轻的拉着魏碧离开了。
帐篷中就剩下了赵小宇一人,他拍了拍腰间的香囊,轻轻地坐了起来。
盘膝而坐,轻轻的念着咒语,赵小宇入定而去。“老头儿”从扳指中轻轻飞出,遁在半空,轻吹了一口气息把他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