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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年

宿莽府是北隅道十六府之一,这里没有矿产,又身处边塞,平时少有人迹往来,因而此地森林茂盛,树木有参天之势,放眼望去一片片生机勃勃的绿占据满眼,各各品种各各样式的树木,只要有耐心都可以找到,花卉草木也品种繁多,因而各种奇珍异兽在此聚集。但北隅府依然人烟稀少,原因就是此地虽好但对凡人来说太过危险,而在高手看来奇珍异兽花卉草木又不甚珍贵,以至于成为名符其实的鸡肋之地。那么既然处于边塞,军事地位一定非常重要了,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穿过北隅,那一边就是五行禁地之一东焱。

此时正值盛夏,烈阳照耀下,空气也变的燥热无比,滚滚热浪打在人身上,让人觉得莫名的烦躁,当地的土著即使习惯了燥热侵袭,也觉的这是糟糕的一天,他们会选择戏水来缓解心中的不快。

宿莽府的北山下,常年有流水经过。现在,一群孩子正在水中游戏,这里的水仅仅到孩子的膝部,加上最近没有降雨,大人们便很放心的把孩子们留在这里,等到日头下到看不见时,再把孩子领回家。

小一些的孩子在互相嬉戏,而大一点的孩子在练习捕捉狡猾的石鱼。这些石鱼身体呈圆梭形,身上的鳞片又细又滑,长长的身体十分有力,平时这些鱼缓缓游动,一旦被惊扰,身体就瞬间缩成弓形,能一下弹出十米远。孩子们小心翼翼的接近鱼,慢慢的把手伸进水中,往往换来一阵水浪声和几声抱怨,对他们来说在这个年纪捕捉到石鱼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他们必须学习,他们的父母都以打猎为生,谁能说自己今天出去明天还能回来?于是在这里形成不成文的规定,十岁以上的孩子必须练习捕捉石鱼,并且以捕捉到一条成年的石鱼作为成人的标志,几乎所有的孩子早时都认为不过是捕鱼而已,在父母给他们看了成年石鱼之后,他们都明白这是一项艰巨的挑战。

一个年龄大些的男孩在捕鱼失败后,气愤的捡起石块朝水中投去,然后跳上岸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朝上游走去。其他的孩子看见了,连忙叫住这个男孩,一个个都跳上岸,其中一个还喊到:“兰花,去看你夫君去”顿时引来一阵哄笑声,一大群孩子走走停停,途中玩性不减,时不时摘捡些东西,向上游走去。

上游一块平地上卧着一块椭圆巨石,在太阳的暴晒之下,巨石隐隐冒着白烟,一看温度就非常的高,一个半裸上身的少年,盘坐在巨石上,他的脸上有白色的盐痕,一看就是汗水经过暴晒已经凝结成盐,身上的肤色黑的发亮,这是每天经过日晒所至。

“喂,陈石,你又在这里,怎么不找我们去。”“陈石,你都晒坏了,为啥天天在这,不嫌热呀?”“兰花,你相公一看就热坏了,还不上去帮上一帮”又是一阵哄笑夹杂着少女的嗔怒声。巨石上少年睁开紧闭的双眼,脸上的盐份使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他赶忙跳下巨石,吆喝着:“走”便带着一帮少年少女走向溪水。噗通,噗通,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水。

在水中嬉戏了一会儿,林陈石走上岸,坐在岸边,看着溪水中玩的没心没肺的伙伴,不由的想起自己的烦心事。

在九岁以前,自己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别人家孩子有父母,而自己是师傅养大的以外。九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在溪水中晕倒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记得师傅的表情很严肃,师傅从没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师傅长叹一口气摸摸他的头,将他自己在东焱的经历完完全全告诉了他。他当时的状态简直用天塌地陷来形容,自己不是人,那是什么?是自己害的师傅壮年白发。那自己又算什么啊?师傅看着自己,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诉他:“陈石,你要记住,你的生命是用师傅的寿命换来的,所以你不用怀疑,你就是人,没人可以反对这个事实。”

林陈石接受了师傅的话,从那天开始,师傅教他识字,开始念一本书,念来念去,终于有一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有什么打通了一样,感觉浑身舒爽,但是师傅摸了摸自己的脉,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从那之后师傅让自己天天在烈日之下暴晒,陈石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但是他相信,师傅是为他好。

“喂,陈石”一双小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林陈石缓过神来,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女孩生的眉清目秀,皮肤显出健康的小麦色,一对大眼睛灵动非常。“兰花”林陈石站起身来,招呼一句。“又在想什么”大眼睛姑娘兰花笑着问到“在想,,,,,,”“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自从去年昏倒之后,整个人变的奇奇怪怪的,每天暴晒着不说,跟我们这些从小长大的朋友都支支吾吾的,发生什么了?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话,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呀。”“我,,,,,”正在林陈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一个苍老声音从北山上传来“陈石,陈石,,,,,,”“我该回家了”说罢急速向一条小路冲去,留下郁闷的少女。

从小路往上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齐腰的杂草,林陈石漫过杂草,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石山,向右走约一里,出现了一座木桥,木桥连接两山,山底下是万丈深渊,在风的吹动下木桥像落叶一样晃晃荡荡,林陈石走过木桥,向一片竹海走去,竹海外围细竹错落交织,简直封的密不透风,林陈石不知怎的扒开密竹,走进竹林,越向竹林中间走竹子就越少,终于走出竹林,一座茅屋立在眼前,茅屋略显陈旧,但是依然完好无缺,门前五米处有一张石桌两条石凳,一张石凳空着,另一张坐着一位老者。老者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说了一句“陈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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