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穿越来两个月,就在刘府厨房打杂了两个月。期间每月工钱她见也没见到就被大伯娘的外甥女管着煲汤这类活计的银汤领走交给了她大伯娘。于是这两个月中她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习惯却是一直是三点一线的——厨房、宿舍和曾经落水的湖。所以这个刘府中的主子是一个没有见到过,就连管家刘大海都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从各个丫头的取名中可以得知,府中的这位刘老爷有些恶趣味,丫头的名字都是第一个字是颜色,第二个字就和她做的事有关。例如烧火的丫头青柳、红柳和黄柳。例如煮汤的丫头银汤。不过有几个例外:一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婆子,诸如杜厨娘这些刘老爷是懒得取名字的。二是丫头中面目不太好的,老爷说是看到她们就根本想不出任何颜色,所以就干脆随便取。例如长得五大三粗的烧火丫头柳树。三就是像她以前做短工的不需要改名字了。而今她已经卖身刘府,改名字也是迟早的事了。
刘府在整个珠溪镇是数一数二的府第,虽然大但是因为经常宴客的缘故厨房和大厅也不远。穿过长廊,王大丫一干人便停在了雕花镂空门前,管家带着个小厮便入厅回禀。没多会小厮便出来传唤了。被绑的杜厨娘为首厨房人皆备推搡着入内,青柳、红柳和黄柳虽然不再大声啼哭。但是抖动的肩膀还是能显现出她们的惧怕。王大丫环视了周围人的神色,除了一向木讷的柳树和她一样面无波澜外各个都是面露恐慌。
一进厅,王大丫还没来得及看到主坐上的人。就被管家一声大喝:“还不跪下!”吓了一跳,结结实实的和众人一起跪下了。顿时膝盖磕在青石板铺的地上一阵生疼,险些流出了泪。
“今天的这道鱼是谁做的?!”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响起,王大丫趁此时偷偷抬眼飞快的看了一圈才发现。主坐坐着个穿着嫩绿袍的胖子,面色不知什么原因有些涨红。五官因太过肥硕的脸而挤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两个丫头忙不迭的递茶顺气的。两旁次坐则坐着几个莺莺燕燕的,开声的就是坐在侧首年岁稍长些梳着飞天髻的妇人。只见她五官端庄,只是鼻子稍显鹰钩。整个人失了三分温柔多了两分尖刻。
“回,回大姨娘,是奴婢。”厨房地位仅次于杜厨娘的秦厨娘膝行了两步哆哆嗦嗦的回到。
“秦厨娘你也算是咱刘府的老人了,怎地做菜还这么没分寸?说了这鲫鱼的刺要全挑出来的,可能你们是怎地做菜的。都让你们练了一个月的手了,这鱼刺就没有一次全部挑干净的!若是到时珠溪宴时还是如此。!”被称作大姨娘的妇人气恼的道。
“话就往开了说,虽然以往珠溪宴咱们刘府也没什么出彩。可西边那片地新上任的知府一直没批下来,听闻知府老太太非常爱吃鲫鱼,但又极为挑剔见不得有半根刺。这位新知府最为孝顺,厨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可依旧不和老太太心意。若是这次用这道鲫鱼讨好了老太太,那片地的批文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这近一个月了,每天给你们这样练着手,就是一道合适的做法都没被你们捣鼓出。你们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