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然跟着汤姆的节奏,把华尔兹的第一个步骤“前进放步和后退方步”学的收放自如。
“圣萱小姐,愿意同我把第二套动作,示范给她吗?”汤姆指着林萧然,另一只手朝高圣萱伸去。
“好啊,我很乐意。”高圣萱眼睛里充满赞美地望向林萧然,缓缓抬起双臂,手背轻触,脚尖垫起,用芭蕾舞的旋转姿势,旋转720°转到汤姆身边恰好把手搭在他手上。
“林小姐,注意圣萱小姐动作,左转右转90度。”汤姆耐心的告知林萧然。
“是,木白老师。”林萧然不敢怠懈半分,眼珠跟着汤姆和圣萱的脚步来回移动。
一套动作下来,高圣萱脸色苍白,额头密密麻麻的布满汗珠,不均匀地呼吸打断了跳的正投入的汤姆。
“你怎么了圣萱?”汤姆用法语小声在她耳边道。
“你和林姐姐练习,我有点吃不消。”高圣萱脸色苍白的推开汤姆,用法语回道。
“你的嘴唇都发紫了。‘‘汤姆愕然道。
“没什么。”高圣萱强忍握紧拳头,按压着胸口。
她与汤姆用法语交流好一会儿,一旁的林萧然以为是他两人发生分歧,未有出声。
待两人话说完,高圣萱急急忙忙跑开,拉门而出。
“木白老师,圣萱怎么了?”林萧然一脸疑惑地询问汤姆。
“她有事,不过没关系,林小姐,我们继续练习。”
汤姆没等林萧然反应过来,就已经牵起她的手,低沉道:
“我想你应该关注,你这僵硬的舞姿,你的时间不多了,难到不想自由了吗?”
林萧然募然攥紧裙绸,她惶恐地睨了汤姆一眼。他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自己与洪溪默的约定?!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摘掉汤姆的墨镜,因为这黑色的镜片根本挡不住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冷漠。
“谢谢木白先生提醒,噢!不对!是汤姆先生才对,我要的自由一定会到。”林萧然一副保护自己的架势道。
“那就把自己的注意集中!少担心别人。”汤姆严厉的把话说完,响指三下,优美的华尔兹再一次响起。
“你……”
“什么你……音乐都开始了,还不进入状态!”
林萧然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全神贯注的跟着节奏跳动,两人一进一退,简直就像参加国际比赛,有一点不满意的就是各自都板着脸。
时间如流沙般流逝,林萧然快速地学会了华尔兹的全套动作,却没见到圣萱折返回来。
“我想,我已经学会,不需要再跟着你跳了。”林萧然停下舞步,排斥的放开汤姆的手。
“不自量力,连圣萱三分之一都不及,我再教你几招,转动你的身体。”汤姆提起林萧然的手并升上至她头顶。
此刻,音乐已经变成快节奏的探戈调。
林萧然拒绝的话还未到嘴边,身体不由自主的转动。
“哼!或许也就这水平,不如不跳。”汤姆把林萧然的手放开。一个人开始跳动,他编排的舞蹈夹杂了很多舞种,如探戈、伦巴、恰恰等。
林萧然的斗志被激,不屑道:
“你这难度,对我来说很容易。”
林萧然重复刚刚的汤姆的舞蹈动作,她把自己记忆力发挥的超水平,与过目不忘匹敌。
“想要我称赞你,我是做不到。”汤姆反转90度,又使出新的舞蹈动作。
音乐已如恰恰般跳动心弦,两人都已经达到忘我境界。要是林萧然再说,自己不会跳舞,应该没人相信。能跳的这么精准,没有几年的舞龄,是学的不会如此之快。
“你隐瞒的如此之深,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
“一直骗到底。”林萧然顾不上汤姆看出什么端倪,毫不掩饰直说道。
“我想我已经惹火上身。”
“这不正如你意。”
……
两人从单跳,又结合到一起,直到长长的舞曲结束。
林萧然坚持的那股劲随着舞曲结束而消散,从早跳到晚,她累的躺在舞蹈室。
“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与不是我自会评判。”林萧然含剑的对答。
“哎…你休息好了,直接回房,晚饭会送到你房间。”汤姆摇摇头意味深长叹息一声,并嘱咐离开。
林萧然不愿花费力气回答,她蜷缩身体,缓缓地闭着双眼。
直到汤姆离开半个小时后,林萧然快速爬起来,她一直很担心高圣萱,为什么一直不回舞蹈室?一定要找到她。
“啪啪啪…啪啪啪…圣萱你在里面吗?”林萧然一间一间的敲门询问。
“圣萱在里面吗?”
“……”
“高圣萱你在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林萧然大声呼喊道。
除了回音就是回音。
偌大的古堡,空荡的古堡,昏暗的古堡让林萧然的负面情绪侵袭而来。
“汤姆老师、百合夫人你们在吗?你们在吗?”
“……”依然没有回应。
林萧然强忍住的泪水,哗哗的掉落,她把头磕在膝盖上,低声抽泣。
“林萧然你这个蠢女人,来了七天,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
“不对,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普陀大师和金小姐,我要去找他们。”
林萧然哭过后,又自言自语一阵子,踉跄的站起来,鼓足勇气踏上二楼阶梯。
这一次,她每扫视一扇门,都会不停地敲打,没有回应就使劲的拉门把。一扇门打不开,她又开另一扇。从一楼敲到四楼,一百三十四扇门,她没有漏掉一扇,昏暗空荡的走廊剩下全是“哚哚哚”的高跟鞋声和“啪啪啪”的敲门声。
没有人,他们都离开了,古堡如同牢房一样被出口锁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冷冷清清,孤独的一个人!小时候偷东西被关在小黑屋的场景重现,身体不由自主瑟瑟发抖,抽动的嘴角传出阵阵呜咽声:
“爸爸,爸爸,我害怕…快来救救我…”
“爸爸,你在哪儿,快来找然然……”
林萧然背脊发寒,恐慌到极点,她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发疯、委屈、歇斯底里咒骂:
“洪溪默,你这大混蛋,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凭什么……”
咒骂的同时,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踢掉脚下的高跟鞋,光着脚丫子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