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沐看到血蝉的那一刻,下巴上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虽然他早已知道血蝉从南诏回来了,但是,他没想到血蝉会专门来看他。皇帝来他这里他也不会这么激动,他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明血蝉已经彻底原谅他以前对她所做的那些事情,而把他当成一个父亲了。
“你……你来了!”激动的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出口竟变成了这结结巴巴的三个字,尽量掩饰着这种激动,以致于说出的话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血蝉看着南宫沐的样子,第一反应是他在演戏,他很虚伪,这让她更为不齿!冷道:“我来是想请你放了静蓉,虽然你是静蓉的父亲,但她毕竟是大燕的皇后!”
南宫沐心里的激动仿佛一下子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血蝉的态度让他心凉,“静蓉她……”他一下子无措起来,伤心让他变的无措,这些天,他受的打击太多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邵庆竟背叛了他,这让他消化不了,现在,血蝉又用这样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心痛。
血蝉笑笑,“我实在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特别是演这种跟我父女情深的戏。邵庆你也大可不必关起来,这一切是谁安排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何苦要这样子,既然你能把我送到南诏去,又怎么会真的在乎我怎么看你,直接跟我说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吧,说不定我还念在曾喝过你心头血的份上帮你做了呢!”
千夜轻轻咳了一声,以男人的直觉来看,南宫沐并不像是在演戏,他袖下那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他微笑道:“静蓉她不管做错了什么,朕以为,还是让朕来处置比较好一些。”他冲南宫沐点了点头,给南宫沐一下台阶可以下。
南宫沐从血蝉的脸上收回那心痛的眼神,挤出一丝微笑道:“这一点是南某没想周全,只是,皇上不必看谁的面子对她从宽处理,南某很清楚这个女儿的性格,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借刀杀人还是杀人灭口?”血蝉冷冷的盯着南宫沐,“要怎么对静蓉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让我们把她带走便是了!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多呆一刻都让我觉得透不过气,被虚伪包围的透不过气来!”
南宫沐看了一眼血蝉,脸上的肌肉动了几动,对门外的下人说:“去石室里带小姐出来!”等下人走了以后,他才用几尽哀求的声音对血蝉说:“相信我,事情不像邵庆对你说的那样,我是让邵庆找个姑娘以我女儿的名义嫁到南诏苏将军府去,因为苏震风对我说,只要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他便不会出兵,我不想你刚刚安定的生活再受到影响,所以,才让邵庆去外面找一个姑娘,实在没想到邵庆和静蓉竟背着我把你送到了南诏,这事情,我也是十几天前静蓉对我说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我有错,错在我太信任邵庆了……”南宫沐用祈求原谅的眼神看着血蝉,血蝉却丝毫不动容,他怎么可能相信眼前这个人?
“你敢对天发誓你不想得到七色宝石?”
南宫沐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没有发誓,他永远都不想再骗他唯一的女儿,“的确,我想拥有七色宝石,这是我做为一个男人的野心,跟关心你丝毫扯不上关系!”
“这就对了!”血蝉冷笑,“你别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苏震风早就把你为什么把我嫁到南诏去说的清清楚楚,你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以后撕下你的面具过日子吧,别再装什么慈父的模样,因为我不需要,在我心里,从来也不把你当做一个父亲!”
“他对你说了什么?”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就对我说了什么!”血蝉冷冷的道,“你不就是怕他发兵之后大燕不保,静蓉就没那么容易拿到七色宝石了吗?知道他为什么不发兵吗?因为他早已知道七色宝石不在皇宫里,而他居然傻到要对我来威胁你来妥协他的另一些条件!哼,哈哈,他还以为你是有人性的,只有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人性!”血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也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心也在痛,她怎么能不痛,为什么她的父亲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知道七色宝石不在宫里,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南宫沐终于忍受不了血蝉那冷冷的语调,“我辞官的那一刻就知道七色宝石不在宫里,在之前大燕的皇宫里,我的线会比苏震风的线人少?的确,不知道你是我女儿之前,我的确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自从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之后,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辞官想让你心安,我在心里发誓不管我做什么,都要保你的周全,都要让你过的幸福,这就是我一个做父亲的心愿,就连皇上在这里,我还是放下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对你说着这些话,你还不相信吗?”
千夜轻轻的捏了捏血蝉的手,“血蝉!”
血蝉不理会千夜眼神里的劝告,“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不管你说的有多么精彩,不管你的慌说的有多圆,我是你的女儿,同样,静蓉也是你的女儿,你能把她当成你的棋子,我便看一知百了!”
南宫沐弥久弥久的看着血蝉,喉节上下动了动,他转过头,对千夜说:“对不起,苏某以前欺骗了你!”他不等千夜说话,便转过头来,对血蝉说:“静蓉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她的确是我的一个棋子,因为要用她做棋子,所以,才让她做为我南宫沐的女儿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她只不过是军妓的女儿罢了!我这辈子,根本就没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除了你娘,别的女人,我连碰都不屑碰一下!”说话间,两行混浊的老泪从他的眼睛里滚出来!他极快的转过头去,擦掉了脸上的泪,“这些话,希望你能相信!”
血蝉怔在那里,她的心略略的动了动,千夜也看着她说:“血蝉,也许你真的误会南宫将军了,以我看,他没有骗你!一个男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谎话的!”
听着千夜说这样的话,南宫沐心里涌动着别样的情绪!血蝉看着千夜,踌躇着。正考虑着要不要叫南宫沐一声爹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进来静蓉的声音。
“爹爹!你终于肯放我出来了,我以为,我没害死那个贱命的丫头,你就不肯原谅我了呢!”话音刚落,人也刚跳进屋子里,看到血蝉,愣了一下,“爹爹,她怎么会在这里?”
血蝉心里刚刚生出的好感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微微笑道:“南宫沐,不用再演戏了!”
静蓉知错的小声对南宫沐说:“对不起,爹爹,我不知道她在这里!”
“闭嘴!”南宫沐大声呵斥着南宫静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再说,我也不是你的爹爹!从今天起,你应该明白你的出身,你只不过是军妓的女儿罢了!”
静蓉眼里噙满了泪水,在眼里可怜的打着转,“爹爹!我知道我做错了,我都知道错了,爹爹为何要说这样的气话,我娘她不是您最喜欢的女人吗?记得我娘死的时候,爹爹曾哭了好几天,看着您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心疼,你那时候三天没进一口水米,你说,因为娘再也吃不到饭,喝不到水了,所以,您要陪娘渡过最初的时候,那时候静蓉已经懂事了,直到现在,静蓉还无法忘记那时候的爹爹啊!可是现在,爹爹怎么说娘是军妓呢,娘在九泉之下听到这话,将是什么感受啊,爹爹,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为了您的大业牺牲自己的幸福,牺牲自己的生命静蓉都不会在乎,因为,静蓉敬佩爹爹对娘的那份深清,就当是静蓉代娘还给爹爹的,就连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女儿,我也亲切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你说她会影响了您的大业而要除掉他的话,女儿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姐姐下手呢?”声泪惧下,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插进血蝉的心里,血蝉刚刚还想原谅南宫沐,可是现在,她却替娘不值,娘是被他逼死的,而静蓉的娘死的时候,他竟哭成那样,这无一不说明他对娘的寡情,更让她气愤的是,刚刚南宫沐还口口声声说,他除了娘之外,对别的女人都不屑,可是一转眼间静蓉就捅破了他的谎言。
南宫沐也傻了眼儿了,他完全想不到静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出这样子虚乌有的话来,静蓉根本就没见过她所谓的娘,而他,也不曾为别的女人不尽水米三日,哭个好几天,可是,从血蝉的脸色来看,血蝉分明是相信了静蓉的话!
“静蓉,你说够了没有!”
“爹爹,既然女儿做错了事情,让您在皇上面前败露了,也无法再帮您做什么事情了,连爹爹也不愿意再看到女儿的话,静蓉静蓉也没必要再活在这世上了!”说话间,她早抽下一根发簪向喉间插去,眼里露着阴险的笑容,南宫沐,你不让我好过,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一缕笑,一丝不露的落在千夜的眼里。
南宫沐一见那发簪刺向喉部,身手极快的打掉静蓉手里的发簪,他眼里的静蓉一下子变成了当年的柳秀,也是拿着发簪刺在喉部而失去了性命。
被打掉发簪的静蓉表情愣了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南宫沐会来救下她,继乐哭出声来,“爹爹,您还是舍不得女儿吧!”
此时的血蝉,像是吃了无数只苍蝇一般难受,他明明还是舍不得她的女儿,如果他不救静蓉的话,血蝉也会去救下静蓉的,但是,这更证明,静蓉是南宫沐的女儿。
“好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是带静蓉回去的,既然你没什么意见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走了!”血蝉故做轻松的说着,看了一眼南宫沐,讥讽的说:“永远不要把自己爱过的女人再污成军妓,否则,她就是投胎了也不得安宁!”
千夜看看血蝉,明明说好了先问静蓉的意愿的,怎么突然要把静蓉直接接回去,况且,以他看来,静蓉刚刚那一段表演,正说明南宫沐没有说谎,如果把静蓉带回宫去,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皇后,朕想问问你!”千夜提起声音问,“你如果还想做皇后的话,朕就带你回宫,你继续做你的皇后,但是,仅仅是皇后!”千夜把仅仅两个字说的极其的重,任何人一听,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如果你不想进宫的话,朕就给你自由,你可以在宫外自行婚配!”
“我……”静蓉低头抽泣!
“依我看,静蓉还是自行婚配吧!”南宫沐接过静蓉的话替她做的答,他实在不愿意静蓉回宫里去!毕竟,从刚刚的事情看来,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伤害血蝉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呢?”千夜看着静蓉。
静蓉流着一眼的泪水,“我知道皇上心里是不会有我一丁点儿位置的,所以,我不回宫了!我听爹爹的话!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心酸!血蝉觉得那里面那一句我听爹爹的话极为刺耳。
“既然你不回宫,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皇上会替你做主,省得你被人欺负!”说着用眼睛轻蔑的扫了南宫沐一眼。
静蓉哭的更凶了,“皇上,对不起,我想,我想求您让我爹爹放了邵庆,这些天,邵庆对我很照顾,我……我……我喜欢他!我想嫁……他!”
千夜看着南宫沐,南宫沐有些为难!他正在查邵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邵庆并不是个小人物儿。但他看到血蝉犀利的眼神儿,点点头道:“皇上放心吧,南某这就让人放了邵庆!”
血蝉以为是千夜压住了南宫沐的气势,再一次说道:“劳烦你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自己去过日子吧!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跟你在一起过的话,那就算了。”
“爹爹,”静蓉看着南宫沐,为难的说:“邵庆他有些恨您,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出去过日子吧!静蓉会常来看你的!”
办完了这些事表,血蝉和千夜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千夜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突然叹气?”血蝉从伤感中回过神来,刚刚的她做所有的事情用意都是在气南宫沐。可是,南宫沐那痛苦的表情,却弥久弥久的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是那样真切。
“我觉得南宫沐他并没有说假话!”千夜用他那纤长的手指抚摸着血蝉的脸,“相反,如果你认真观察静蓉的话,你会发现,她是在演戏!”
血蝉转过头去,撩起车窗上的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你被他的假象蒙蔽了!”
千夜摇头,“没有,我看到静蓉眼里那种阴险的眼神!”
“那是你对她有成见!”血蝉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千夜说,“睡一会儿吧,晚上我们起来在车上看月色吧!”
千夜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静蓉进来之前,已经在外面呆了一阵子了。你注意没注意到,我们出来的时候,去带她过来的那个下人倒在门外?”
血蝉想了一下,千夜说的并没有错,真的有个下人斜斜的半靠在墙上,以南宫府的家教来说,下人是不可能那样子放肆的,这么说来,肯定是静蓉做的手脚。但她还是不愿意以此来原谅南宫沐。笑道:“这又怎么样?也许是那个下人生病了!”
“血蝉!”千夜无耐于血蝉的固执。
血蝉轻轻的拌过千夜的头,让他躺在她的怀里,用手轻轻的帮她梳理着头上的头发,轻轻的说:“就这样,好好睡一会儿吧!”
从头皮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很是舒服,千夜享受着这种感觉,把刚刚的想把会抛到了九宵云外,轻道:“我想亲亲!”手搂着血蝉的脖子,温柔的把她的头拉的贴进她的,温热的气息一下子让空气变的暧昧起来,四片唇,纠缠在了一起,那些烦心的事情,一下子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另一辆马车上,坐着静蓉和邵庆,邵庆一路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静蓉提起她的纤纤玉手,轻轻的弄着他的耳垂,“你难道不想救出你娘?”
邵庆头向一边偏了一偏,“不要动我,你是在玩火!”声音粗重而又冰冷!静蓉不以为意的一笑,“难道我怕了你不成?”手还拨弄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轻轻的。她要征服这个男人,她有自信可以征服这个男人,只有这样子,他才能更进一层的拴住邵庆,从而替她报仇!
邵庆向一边挪了一挪!“别以为你救我出来,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哟,我好怕!”静蓉用她那轻柔的声音笑着说出这句话!咯咯的笑了一阵,“在我看来,仿佛是你在怕似的!”
“谁我是我在怕?”邵庆像一头被激怒的狼一般,一下子把静蓉按倒在这马车里的榻上!粗暴的撕下她的衣服。
静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女人,只有让男人爬在她肚皮上的时候,才能真正贴进他的心,抓出他的心,囚禁他的心,从而以共同的利益让他替你办事,此时的她,就是那个女人,邵庆,就是那个即将被囚了心的男人。
邵庆的额前闪着亮闪闪的汗水,静蓉用舌慢慢的帮他舔了去,在宫里,她学的最多的就是取悦男人的方法。
“你想不想救你娘?”静蓉抱着邵庆的头,轻轻的声音像魔音一般传进邵庆的耳朵里。“想!”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静蓉的手轻轻的摸着邵庆的脸,一寸一寸的滑过他的轮廓。
“什么?”邵庆似乎是不明白静蓉的语言。
静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一起一浮,正好给贴在她胸上的邵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刚刚的还有现在的……”
邵庆听了这话,猛的抬起头,匆匆的拉起衣服穿上!道:“穿起你的衣服!”
“怎么,难道因为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静蓉丝毫不慌乱,任她如脂如玉般的酥胸露在外在,随着马车的行走而一颤一颤的。“不过,我并不阻拦你有别的女人,算是对你的补偿。因为我爱上了你,我迫不急待的想要嫁给你,我想帮你救出你娘,去掉你内心的忧虑,然后和我一起生活,不管你娶多少女人,不管你给不给我名份都没有关系,只要让我呆在有你的地方就够了!”静蓉说到这里,眼里突然滑出两行泪水,哽咽起来,“你知道,我被南宫沐嫁到皇宫,可是,皇上根本就不正眼看我一眼,我的心是空虚的……”
邵庆冷笑,“你的心是空虚的?那为何要求南宫沐去救那皇上?”
静蓉并不紧张,反而哭了更厉害,大滴大滴的泪水,直接摘进她那一头长发里,“你不懂女人,你怎么会懂我做为一个女人的痛苦,我是女人,我有需要,而皇上,他是整个皇宫能给我需要的人呐!而以前的我,只是笼子里的女人,当今天我得知我可以自由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男人是你,所以,我才不顾羞的说,我要嫁给你……”静蓉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不再说话,而是轻轻的扯过衣服,盖在她的胸前,而这一动作,让她的玉腿春光乍泄。全部落入邵庆的眼里。
邵庆回味着静蓉的话,每一句都合情合理,而刚刚她给他的激情,也让他不由的多看她两眼,心里,有了对她深深的怜悯。
他伸过手去,轻轻的抚弄她的玉腿,静蓉轻轻的吸着凉气,这无一不说明她是寂寞的,这更让他相信了静蓉所说的话。“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邵庆沉沉的问。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娘,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为他着想,这让邵庆感动。
“我只想找一个依靠,找一个不让我寂寞的男人,而你,正好让我心动,所以,我不会骗你!”静蓉不假思索的说着。
邵庆再一次吻上了静蓉的身体,这一次,是把心都交给了静蓉,而静蓉也知道,她成功的囚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