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冷着脸看着桌上的纸条,分明是血蝉的笔迹。
“我回宫去,放心,一定会为你拿到七色宝石。”没有开头,没有落款,虽然不知道是写给谁的,却可以猜到,就是那一次,他在城门口接到她回来的那一次。她只是为了七色宝石,而不是心里有他……
案上的奏折放了大堆,千夜都无心去看一眼,这张纸条让他看了一整天。一心想着血蝉,这张纸条怎么回到宫里的,而且就在安阳宫前面。难道说……她竟在宫中跟男人私会?越想越是心痛……
“皇上——”德公公清清的叫着,“今晚要去哪宫歇息?”
“安阳宫!”
“是!奴材这就去通知。”德公公笑着说:“已经有半个月没去那里了。”
半个月了,这么久没去血蝉那里了!这么久了?这些天于良人日日总有借口让他去于飞宫,皱了皱眉,把纸条收起来。呼了长长的气。压了压心头的火。
德公公在安阳宫门口传了两次,血蝉才慢慢走出来,她已经睡了。听说千夜要来,才又起来,连妆扮都来不及,千夜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你来了——”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让千夜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这么早就睡了?”
血蝉点头,“没什么事情,所以睡的早。”
“最近有没有做玫瑰糕,好想念那种味道。”千夜没话找话,血蝉的沉静让他不适应。“如果喜欢的话,让夏花去做就是了。”
“皇上,奴婢这就去给你拿糕去。”
千夜不说话,站在那里,思付着要说些什么。“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每次皇上一来安阳宫,你就往这跑?”是秋叶的声音。
“于妃娘娘刚刚给皇上炖汤的时候摔倒了,她怕皇上担心,都不传太医,可是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由着她任性,所以,秋叶姐姐,求您……”绿柳的声音很大,一个字不漏的传进千夜的血蝉的耳朵里。
千夜抱着血蝉,备蝉轻轻推开她,“去看看她吧,毕竟她怀着孩子。”
“是你不想让我呆在这里吧?”千夜发火道,“什么时候你也变的这么贤淑?”千夜冷笑的看着血蝉,“我想,这只是你支开我的借口吧?”
“随便你怎么说!”血蝉也有怨气,半个月对她不闻不问,来一次,难不成还要让她三叩九谢?
血蝉一脸的淡定激起了千夜满腔的怒火,重重的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安阳宫。
血蝉怔怔的站在那里。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做错了吗?
“姑娘,于妃分明就是故意的,肯定在皇上面前安了线,只要皇上一来安阳宫,她就出事儿了……哼!”秋叶气愤的诉说着,“我分明把绿柳往外拉,她偏偏出那么大声,鬼才相信于妃会给皇上炖汤呢……”
血蝉一句话也不说,进了里屋。秋叶急忙问夏花,“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知道!”
“姐姐,怎么都不去我的正阳宫坐坐,在这宫里,我们总算是亲人。”皇后一大早就来看血蝉,“唉,姐姐比我好一点,皇上还会时不时的来看你,而我,虽然是皇后,但连于妃都不如。”
血蝉冷眼观望,待她诉的差不多,才道:“收了你那些不正的心思,好好过日子。”
皇后一怔,她没想到血蝉会如此的直接。随即笑了,“姐姐说什么,我没弄明白,妹妹从小没娘,被爹爹宠坏了,做人方面还请姐姐多多指教。”
血蝉走过去,拉起皇后的手,“你是皇后,该是你的东西它就是你的,所以,不要枉费心机去争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皇后用力的抽回手,冷笑,“原来姐姐并不当我是亲妹妹。”
血蝉冷眼看皇后,心道,你何时又当我是亲姐姐。但却懒的再说什么。
“姐姐莫不是因为皇上这些天宠了于妃就不开心了吧?依我看,姐姐大可不必,这宫里多少女人都等着皇上去宠幸呢,姐姐若想做这宫中的女人,就应该像我一样耐得住寂寞。”
血蝉不语,心乱如麻,她真愿意做这宫中的女人吗?她能忍受千夜左搂右抱吗?
不知何时,皇后已经离开了安阳宫。血蝉百无聊赖的去园子里转转。刚转过弯,就听到一串娇笑声。原来是千夜跟于良人正向这边园子里走来,她刚想避开,却听到于良人打着招呼,“哟,这不是血婵姑娘吗?也来逛园子?不如一道同行吧。”
“不用了。”血蝉说完,转身就走,“姑娘想必不愿意跟我这样的俗人一起,听说姑娘曾是醉梦楼里的花魁,身价两万量黄金呢。”
一股热浪直冲头顶,于妃怎么知道她曾在醉梦楼里呆过?而且还在千夜面前说出来。偷偷看千夜,千夜果然一幅震惊的表情。
“想必皇上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姑娘吧?我就说姑娘怎么跟我们这些宫中的女子都不一样呢……”掩嘴笑了笑,对千夜说,“皇上,臣妾走的腿酸,先回于飞宫里休息,就不陪您逛园子了。
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千夜低声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血蝉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千夜,她虽然在醉林楼里呆过,可是,她从来没侍候过任何一个男人。
“你来我身边应该也是设好的圈套吧?”
“你以为呢?”血蝉心痛的看着千夜,他竟把她想成那种人。而她这种凌洌的眼神恰被千夜看成了满不在乎。“要七色宝石的人是苏寻吧?而他,应该就是花了两万两黄金买你的人吧!”
“是!”
“你心里想的男人也是他吧?”
“是!”血蝉浑身颤抖,咬牙答是。
“你很想出宫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