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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晋阳老者

那老者是城里的一户豪强,虽然衣着不太讲究,一袭布衣,没有半点贵族之气,但却是城里百姓敬爱的长者。

老者姓曾,百姓皆呼曾老,以乐善好施而闻名,常常救济贫苦人家,是以在城里威望甚高。这时曾老走前了几步,倒头一拜,道,“将军仁义名着,威勇并称,今日大败城里守军,驻集晋阳当是并州百姓之福,老朽今日为百姓谢过将军。”说完又是诚心一拜。

赵云见老者出言不俗,年纪老迈,赶紧跨前数步,一边双手扶起老者,一边急道,“老人家万万不可如此,快请起!”

老者双手攀着赵云,激动的道,“将军当真受得起。便是这一扶,就胜过郭里多矣!”

赵云缓缓扶起曾老,俊脸满足的一笑,对着百姓道,“郭里豺狼之辈,并州百姓不知被受害多少,今云奉主公之命讨伐郭里不逆,当会秋毫无犯。”

老者点点头,“老朽闻袁冀州之名久了,不知今次可曾领军而来?”说着神色有点怪异。

赵云见了曾老脸色微变,愣了一下,问,“老人家可是有话说?”

曾老低声的道,“此处不便说话。”

赵云感觉到曾老似乎有重大的事情就说,于是请曾来入府内。

曾老回头来,对着百姓道,“大伙可以回去了。”百姓闻言,纷纷告辞而去,开始一天的劳作。

曾老转身,与张云并肩而入。

半晌,一间偏厅内。

赵云坐在上首,曾老坐在左下位,邵远、赵西等站在一旁。

“老人家莫非有情报要相告?”赵云想了一下,便问曾老。

曾老显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赵云竟然能猜得出来,于是道,“将军可知道郭里在晋阳之时,常结交于外族,以为外援,今虽然匈奴被灭,但是西边的鲜卑部落却是虎视眈眈,未曾忘记入侵并州之境。哎”说着就不禁长叹一声。

赵云没有说话,静静的等曾老说完。

曾老顿了下,微微平服一下心情,接着道,“靠近鲜卑族的西河郡常常被鲜卑士兵劫掠,而郭里却是放任不管,哎想我泱泱大国,竟是被外族如此相欺,国家不幸,遭劫大难,元气大伤,无力顾及边疆,也不知何时能重振汉武雄风啊”曾老说着说着双眼湿润,满脸忧伤。

赵云眉头一皱,气愤道,“郭里这不是怂恿鲜卑吗?不仅勾结外族,还令鲜卑族在并州境内肆虐,可恨!”

一边的邵远、赵西听了曾老恶的话,亦是悲愤不已。

“哎如今大汉国力衰弱,自顾不暇,根本不能保卫边境。”老人沉默一会,又出声说。

赵云亦是同意的点点头。

厅里沉静片刻,曾老忽然喜色道,“但是老朽听袁冀州人马精悍,骑兵不下于生在马背上的外族,前雁门一战,将军大破匈奴足见一斑。所以老朽才问袁冀州可是亲自领兵,如果袁冀州亲来,鲜卑族岂敢如此放肆啊!”

“主公未有亲来,但是大公子却是领军数万已经攻下上党,想必不日便会回军晋阳。”赵云听了曾老的话亦不怕将袁谭进军并州的消息告诉曾老。

“哦如此甚好!袁公子智勇不下于其父,若果真来,鲜卑贼仍能被赶回草原。”曾老虽然未有听到袁绍亲来,但是袁谭的威名亦是响切中原,所以曾老脸上的戚然一扫而光,笑着说道。

但是令赵云疑惑的是,这曾老是什么样的人物啊?不仅关心大汉形势,而且满心的忧国忧民。赵云想罢,看了看曾老,问,“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呵呵,老朽姓曾名往,字忆往,人人叫我曾老。”曾老听到了赵云问起,便回答说。

赵云笑了笑,道,“那云亦唤曾老吧。”顿了顿,“我看曾老不像普通人,莫不是曾在朝中为官?”赵云猜测了一下说。

“呵呵,将军英明,老朽瞒不过。”曾老笑了笑,又道,“老朽已经退官回家五年了,眼见大汉一日一日衰落,作为先帝故臣,如何能看着外族入侵而妄然不顾啊!”

赵云听了曾老的答言,仍是感到大汉已经是日薄西山,无可挽救。

日至中午,赵云令人送曾老回府。

两日后,晋阳一遍平静,看不出是受过战事的影响,百姓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生活秩序不乱。

就在这一日,赵云终于等到了董昭的到来。赵云拉着董昭的手,行入府内。

“公仁,如今并州残破不堪,已经无力再承受战争,你看如何治理好呢?”董昭一坐下,喝了口茶,赵云便急不及待的说道。

董昭随赵云出战,亦是知道并州本来就因为长期经受外族的洗略,并不富裕的地方又经郭里这几年的破坏,早已经是大汉最弱小的州地之一。并州共有九郡,若四十五万人口,但是现在的人口就得二十余万,不到三十万。本来并州就是一个人口少的州地,经过了黄巾之乱,外族杀掠,人口一下子削减到这个数字。不得不令人忧虑。

董昭看着手中鹰网传来的资料,叹了叹,难道我们汉人就是这样的懦弱,要经受无数的磨难?!董昭无语,不能给出答案。

董昭将资料放下,定了定内心,道,“子龙,现在大汉普遍的人口削减,我看并州连年征战,郡县受到的破坏有目共睹,非数年间不能恢复。”

“公仁,主公的《袁氏新政》或许可以适合并州。”赵云想了想,说出袁绍的政策来。

“嗯,子龙所言有理。”董昭认为《袁氏新政》很是受用,于是认同说。

两人将政事说罢,赵云就将曾老说的一番话转述给董昭。

董昭听了先是低头沉吟一会,然后才道,“我在榆次听到鹰网回报,大公子挥军上云中正遇郭里军。郭里无备,被大公子与麴将军的人马夹攻,死于战场上。”

“公仁所言当真?”赵云乍听之下,急声问。

“这个信报倒不是大公子传回,是鹰网人员传来的,而且大公子一军并未有上云中,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不知所踪,到至今亦未有消息。”董昭似乎未见袁谭消息传来,不肯相信郭里已经战死,声音没有半点喜悦又有点担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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