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嫔跪在那里,一边流着泪,仿佛梨花带雨一般,一边翻转莺喉,轻轻地说道:“皇上,臣妾这辈子没有别的心愿,就是想伺候在你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让皇上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未落,皇甫贵妃一口吐沫啐了过来,骂道:“呸,你个没脸的小蹄子儿,还想着伺候皇上?你不怕你把皇上气死!”
杨淑妃也骂道:“你屁眼儿太大,把心拉出去了?说这样没良心的话!皇上看不见你,眼不见心不烦。皇上一见到你,别说是皇上,我们都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你还要伺候皇上,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皇上又不是没人了,巴巴的跑到南京找你这贱人伺候,你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
刘慎听见两位宠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风凉话,把自己撂在一边挖苦,心里头很是不舒服,便咳嗽两声。皇甫贵妃和杨淑妃听了,自知失言,都急忙解释说:“皇上别生气,实在是这个贱人说话太气人了,她金嫔当初在宫里头,就作威作福的,现在还不思悔改,想着重新回去气皇上,这样的人就该罚她去刷马桶,免得整天的胡思乱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金嫔跪在那里,一声儿也不敢反驳,低眉敛目,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刘慎最是耳根子软心也软的,虽然恨她以前不懂规矩,带头大闹,可是现在见她这副样子,也是不忍心的。皇甫贵妃和杨淑妃瞧见刘慎不言不语,心里头都犯了核计,知道皇上平素的作风,这会只怕是要赦免了金嫔。皇甫贵妃抢先说道:“皇上,金嫔是个狐狸精,她本是伺候过先皇的,如今她不随了先皇,反倒带头在宫里头闹腾,不但有失我皇家体面,也是心肠歹毒,无法无天的东西,皇上就应该趁此了断,把她轰出避暑山庄去。”
杨淑妃也在一旁撺掇道:“皇上,皇甫贵妃所言甚是,我们是皇家的人,就该做出点样子来,要是都向金嫔这样,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岂不被天下的人耻笑了去。要是传到外国,岂不被全天下都笑掉大牙,笑我国家没有规矩,国法不严,家法不规!”
金嫔听了两位皇妃轮番地斥责自己,又不敢大声地哭出来,只是低低抽泣。刘慎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正要抬抬手,说两句话,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王福和冯莲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王福边跑边喊道:“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呀!”
皇甫贵妃和杨淑妃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众人都转过身来,只见王福和冯莲香跑到近前,刘慎急忙问道:“王福,你喊着大喜大喜,到底有什么喜事,你给朕说说。”
王福给众人见礼,然后笑呵呵地说道:“皇上,刚才在京中来了信儿,二王爷跟随蛮狄的使者已经回京了,想着兄弟多年未见,正往南京的路上赶,要和皇上见面。”
刘慎听了,果然先惊后喜,盯着王福问道:“此话可真?我那兄弟打小儿就走了,一直再没见面,现如今他要回来了,朕可是打心眼儿里欢喜。”
皇甫贵妃和杨淑妃都急忙贺喜道:“皇上,恭喜二王爷归来,皇上可要准备好见面礼,不能亏待了二王爷。”
刘慎对二位皇妃道:“两位爱妃不知,先皇当年生了我们弟兄姐妹三个,本来就人丁寡淡,可惜最后还没了一个,只剩下二王爷和朕,打小儿就在一处玩耍的。后来和蛮狄互通质子,就把刘恬送过去了。要说起来,朕和刘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却胜似亲兄弟,他母亲张太妃殁的早,都是母后一手拉扯大的,所以我们两个也是亲密非常。”
皇甫贵妃道:“皇上如此英俊伟岸,二王爷自然也是一表人才,如今二王爷回来,皇上应该着手安排,给二王爷个封号,赐予他府第,讨个媳妇儿,才是做兄长的道理。”
刘慎道:“爱妃所言甚是,这次二王爷回来,既然他与朕在南京相见,不如就叫他镇守南京,以后有个大事小情,也好为朕出力。至于讨个媳妇儿,那是必须得,就看我这兄弟如今出息的如何,少不得我做兄长的替他好好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