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急忙从座位上站起,齐齐向皇上请安。
刘慎命众人都平身,然后扫视一圈,道:“你们今日倒来的齐全,朕听说有什么解不开的疑团,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来给朕听听。”
筝答应急欲诉说,皇甫贵妃已经抢先道:“皇上不要生气,还不是为了风言风语,说静妃和安亲王私下里相好,所以静妃有些气不过,要在姐妹们面前当众表白,解释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刘慎道:“既然你也觉得静妃是冤枉的,静妃又怎么说?”
莲香挺着肚子,缓缓跪下去道:“臣妾确实冤枉。臣妾与安亲王也没见过几次面,何来私下里相好一说?”
筝答应反驳道:“娘娘这话说的差了。安亲王若是与娘娘不熟,怎么隔三差五入宫都要去拜见娘娘?况且昨日安亲王入宫去了梨香院,臣妾也是亲眼见到,安亲王和静妃眉来眼去,互送秋波。”
话音刚落,刘慎气的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一晃,筝答应急忙住了嘴。刘慎喝道:“大胆!”
筝答应跪下道:“臣妾不敢胡言乱语,实在是亲眼所见。”
皇甫贵妃见刘慎气得鼓鼓的,缓缓道:“皇上息怒。臣妾听闻,安亲王昨日确实入宫来了,而且也到静妃的梨香院去坐了一会子,难道……”
刘慎沉着脸冷冷地道:“来人,传安亲王觐见。”
急忙有人去传安亲王刘恬。谁知早有人通风报信,告诉刘恬此事。刘恬正在寿康宫和他姨母张太嫔说话,听见传召,自知不能幸免,急忙匆匆告辞而来。张太嫔位份不高,也束手无策,只好在宫里静静等待消息。
刘恬火速赶往景阳宫,这里面已经是剑拔弩张。先是静妃喝问筝答应意欲何为,筝答应虽然怯懦,可也寸步不让,一口咬定静妃只要做过就有人知道。皇甫贵妃则在一旁和稀泥,明着是帮着静妃,可是口口声声都是在默默支持筝答应。
刘恬一入景阳宫,就觉得气氛不对,他是心里明镜似的,却偏要装作不知道,对皇上说道:“皇兄传召臣弟,不知是何事?臣弟昨日入宫瞧瞧太嫔,今日正要给皇兄请安。”
刘慎道:“你来了,正好,朕要问你,你昨日可曾到静妃的梨香院去过吗?”
刘恬道:“去过啊,臣弟在南京之时,也曾照顾过静妃,如今静妃回宫了,她在南京受了些病痛,臣弟也是看看静妃如今是否一切安好。”
筝答应讥笑道:“刚刚静妃还说,和安亲王没见过几次面,这里安亲王又说,在南京曾经照顾静妃,两下说话都不合拢,皇上倒要细细问问。”
刘恬问道:“这是哪位小主?看着倒有些面善。”
筝答应福了一福道:“妾身乃是筝答应。”
刘恬道:“听闻筝答应乃是静妃旧仆,得蒙皇兄抬爱,如今是筝答应了,真是可喜可贺。只是筝答应此话倒有些让小王不明白。当年静妃到南京行宫,筝答应并未跟随而去,此间种种事端,筝答应自然也不知道,如今怎么在此来编派静妃和小王的不是起来?”
刘恬朝着皇上拱拱手,道:“皇兄对于臣弟看望静妃,也许会有疑问,为何臣弟不去看望别人,只去看望静妃?想当年静妃到南京,遭遇了几次生死攸关的惊险,臣弟作为南京镇守使,自然不能漠视,因此出手相救。这次前来,也是看看静妃是否康健,二来听闻静妃身怀龙裔,特来为故人道喜。”
刘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并未答言。
筝答应道:“安亲王虽然这么说,只怕心里却并没有这么想吧,妾身听说,安亲王喜欢静妃已经不止一日,曾经设计安排自己和静妃在一起,想要长相厮守,只是后来计划失策,所以才没有得逞。”
此话一出,莲香和刘恬都是一激灵,异口同声地怒喝:“胡说!”
皇甫贵妃也道:“筝答应,有些事情,毕竟是传闻,咱们可不要乱讲啊。你说静妃和安亲王长相厮守,可有什么证据?”
筝答应洋洋得意,扬着嘴角笑道:“嫔妾如此有把握,自然是有十足的证据,要不然也不管胡编乱造,说这些没有影子的事情。嫔妾只想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静妃是嫔妾服侍过的,教会了嫔妾好些东西,这些嫔妾自是感激。只是关乎皇家体面,关乎大明国体面,嫔妾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仗义执言了。”因拍拍手道:“嫔妾带上一个人来,是非真假,一问便知。”
众人都心中一凛,两旁默然而坐的嫔妃们暗暗对视了一眼,一瞥中道出了说不完的话语。莲香冷冷地看了一眼刘恬,心中也在暗自忐忑。皇甫贵妃将这一干人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微微而笑。刘慎依旧是冷着脸,不发一言。
少时,踉踉跄跄被带进来一个人,“噗通”一声跪在那里给皇上请安。莲香和刘恬回头一瞧,不禁讶然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