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猛一抬头,瞧见前方站着四个土匪,手执兵刃,立在前方。众人都吓傻了。赶车的车夫做了个揖,战战兢兢地说道:“几位大爷高抬贵手,咱这是宫里头被贬的贵人,前往南京去的,身边实在没什么油水,几位大爷就放我们过去吧。”
巧儿听见说是被贬,心里就不痛快,急忙纠正道:“唉,说好了,咱们娘娘可不是被贬的,你这么说很不吉利的。”
车夫苦笑道:“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说的可怜点,咱们未必就能过得去这道坎儿啊。”
果然那几个土匪相视一笑,当中一个魁梧大汉,粗声粗气地说道:“噢?是宫中的娘们儿?那咱们更不能放过了。皇上玩过的,咱们来尝尝滋味,肯定也错不了啊。”
另外几个嘿嘿淫笑起来。小安子侧过脸看了看莲香,见她愣在那里,倒好象吓呆了,便低低提醒道:“娘娘,要不你先快跑,我们这边抵挡一下?”
那个为首的土匪道:“怎么着,还不乖乖过来给爷爷们跪下,还等着爷爷过去替你们抹脖子啊?爷爷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砍掉的人头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个了。今天爷爷再开杀戒,用你们的人头来祭祭土地爷。”
莲香看了看四周,已经是路绝人稀,虽然天还未黑,这里是小路,却也没有人来往,左右瞧瞧,即便是奋力逃走,只怕也逃不多远。这里都是土匪的地盘,自己势单力孤,身子又不好,深更半夜的怎能逃脱。
深秋在旁边和巧儿悄悄说道:“他们是四个人,咱们这边倒有五个,单打独斗的算,咱们还多一个帮手,不如跟他们拼了,只怕也有几成胜算。”
莲香回过头止道:“不可。他们手中有的是兵刃,咱们却是赤手空拳的。再说我们三个都是女流之辈,小安子也年纪不大,轿夫又老,咱们可以说是白白送死。”
为首的那个土匪有些不耐烦,朝着这边喊道:“怎么,你们想好了没有?既然来到了爷爷的地盘,就要乖乖投降,要是伺候的好了,封你们做爷爷的四姨太,也强似在皇宫陪着那个糟老头子皇上。”
他旁边的一个干瘦的土匪道:“大哥,别废话了,咱兄弟半年没见着女人了,连母猪都有上的心了,现在来了这几个娘们,可该给兄弟开开荤。”
另一个略有些肥胖的土匪道:“可是他们只有三个女人,咱们却是四个人呢,总不能有一个干瞪眼看着吧?”
那个干瘦土匪嘿嘿一笑,道:“那不是还有个小公公?也挺标致的,正好给二哥,你不知道他好这一口。”
肥胖土匪恍然大悟,朝向他们的“二哥”,果然那个“二哥”正在仔细打量小安子。肥胖土匪道:“这么说来,咱哥四个一人一个,还算公平,只是把这个老头子宰了就算完了。”
他们这边商量的话,都远远地传了过来,听的几个人又气又怕。小安子道:“娘娘,小安子护主遇害事小,阵前失节事大,求娘娘到时候给奴才恢复名节,奴才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就被人给……那个了。“
莲香也是一筹莫展,原本以为出来能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过一段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的平安时光。谁知刚出宫门,竟然遭遇土匪。事以至此,无论逞强还是示弱,看来都不好过。如今能拖延片刻就拖延片刻,最好是四周能有人经过才好。可是天已经渐渐地黑了,本来就是荒僻的小路,此时更加没有人来往。再说这个位置既然有土匪,平日里估计行人也都是绕着走的。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上次和皇上去南京的时候,似乎也没走过小路,都是大道官道,这次怎么走到这么荒凉的地方了呢?想到这里她不由狐疑地看了一眼车夫,只见他眼神躲闪,却掩盖不了内中的狡黠。莲香猛然心中一动,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连番遭人暗算,竟然仍然是一丝防备都没有,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车夫一眼,稳稳地站在那里,大声说道:“本宫与众位英雄好汉素无过节,如今驾临贵地,叨扰诸位,可是刚才看见几位英雄好汉的谈吐,也算是爽快。不如我们就此交个朋友,日后有用得着诸位的,还请诸位鼎力相帮。如今本宫是奉皇上之命,到南京去的,几位如肯跟随本宫,本宫可保诸位一生荣华富贵。”
为首的那个土匪还未说话,那个干瘦土匪抢着说道:“别他娘的废话了,你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敢保我们兄弟荣华富贵?这是糊弄鬼的话,你当哥几个都是傻子?趁早麻溜儿的,把值钱的东西都扔出来,然后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上,免得哥几个动手,弄了一身臭汗,耽误了正经事儿。”
为首的那个土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不怒自威。干瘦土匪讨好地说:“大哥,兄弟也是实话实说。哥几个却是憋了大半年了,手都磨出茧子来了。如今好容易见到这几个美人儿,现在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大哥你就赶紧吩咐,一声令下,你来收拾这个正宫娘娘,二哥抢他的小伙子公公,我们哥俩不争不抢,就把身边那两个小丫头收了,让她们尝尝猛男的滋味。”
为首的土匪喝道:“你个侯三,你赶紧闭上你的臭嘴,给老子滚到后边待着去。惹毛了爷一脚给你蛋黄踢出来,让你一到春天就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