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的玉佩还在我手里,我们是订过终身的,你一定要娶我,一定要……”
元苍擎面色冷峻,“侯爷最好劝劝令千金,娶她之事,恕本王做不到。”
向佩明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是,臣明白,不过小女入心入骨地喜欢王爷,如王妃所说,她是心结难解,臣会好好劝她的,不过在她想明白之前,若是对王爷王妃有所冲撞,还请王爷王妃多多包涵。”
木紫槿微一笑,“应该的,到底是苍擎食言在先,希望郡主尽快明白过来,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总会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好好对她的。”
但愿如此。向佩明暗暗苦笑,对她一揖到地,“多谢王妃体谅。”
接着向佩明即将他们二人安排到客房休息,稍候再一起用饭。
一进房间,木紫槿就坐到床上,低头不语。
“生气了?”元苍擎坐过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想说什么就说,不要自己憋着,动了胎气怎么办。”
木紫槿一笑摇头,“哪有那么娇贵!苍擎,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毕竟孩子之间的言语做不得真,再说那时你也不会想到,日后会遇上我。我担心的,是向郡主不会轻易干休。”
元苍擎冷哼一声,“她不干休,还想怎样,硬逼我娶她不成?”
木紫槿笑道,“你就别拽啦,你不想做的事,谁勉强得了你?不过她要是缠着你不放,你对她又没个好声色,是定会伤害到她的,侯爷虽然通情达理,但郡主毕竟是他亲生女儿,一看就是被他骄纵着长大的,郡主若是难过了,侯爷心里能好受吗?”
元苍擎默然,向佩明若是心里发堵,跟他就无法坦然共事,也确实很麻烦。“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还是要从郡主身上下手,”木紫槿看到他的眼神,解释道,“我不是要对郡主不利,我的意思是说,要她明白你的心意,纠缠也没有用,她应该会放弃。”
元苍擎不以为意,“我当然不可能娶她,她要不要放弃,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木紫槿白他一眼,“与我有关好吧?她要整天缠着你,我不吃醋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懂不懂?”
元苍擎忍不住笑道,“我就喜欢你吃醋。”
木紫槿红了脸,“讨厌你!”
小夫妻打情骂俏,你侬我侬,要不是元苍擎顾忌着木紫槿有身孕,而且胎象还不太稳,早就直接扑倒,吃干抹净再说了。
直到午饭时候,向梓月也没再出来,估计是被向佩明给关在房间里了,元苍擎也不多问,他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牵扯其他。
两人又商议了接下来的计划,这两年向佩明一直称病不怎么上朝,要想重回朝堂,与苏默然抗衡,就必得风风光光的回去,要不然朝臣们对他也多有轻慢之心。
至于要如何风光回归,就要看接下来有什么好机会了。
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机会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用过饭,元苍擎和木紫槿就悄然返回淮王府,暗中部署一切,静观其变。
——
几天之后,一封边关告急文书飞入朝中,说是卫王中了敌人埋伏,被围困在一座小城,脱身不得。
早朝之时,宣德帝一说此事,朝中顿时一片大乱,群臣议论纷纷,都说羌族如何如何凶悍,狼子野心之类,却无一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宣德帝铁青着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元苍擎暗道果然不出紫槿所料,这次出征就是一场生死之劫,朝中肯定有羌族的内应,否则依卫王的骁勇,怎么可能一去就中了敌人埋伏?
如果换成是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恐怕也很难躲得过吧?
只不过这内应究竟是谁,皇兄又知不知道呢?不过看皇兄气成这样,也不像是作假,莫非皇兄并不知情?
他冷冷看向苏默然,心中多少有数,并不急着开口。
苏默然双手交叠在腹下,一派怡然自得,好像魏王朝吃了败仗,反倒如了他的意一样。
“众位爱卿,如今最重要的,是派良将前往边境,救卫王于水火,谁可担此大任?”
宣德帝都问了好几遍了,仍是无人应声,元苍擎岂会看不出群臣飘过来的眼神的意思,可皇兄不指名问他,他就是不应声。
宣德帝这个气,往常四弟为了魏朝的江山社稷,早该主动请命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说不定四弟就回不来了,那多好。
可这次四弟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油盐不进,竟是怎么都不主动开口。他若指派四弟前去,若有个什么,太后和木紫槿都不会罢休,真是难办。
不过现在卫王被困,宁将军本来可以领兵出征,可他前几天训练士兵时不慎受伤,断了一条胳膊,无法出征,朝中其他几位将领,俱都是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怕是难当大任,不让四弟出征,是说不过去了。
“四弟,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终于要问我了吗?元苍擎暗暗冷笑,上前道,“回皇兄,臣弟本该出征,不过紫槿怀了身孕,身子虚弱的紧,臣弟若是出征,她若有个闪失,臣弟鞭长莫及,故臣弟有一人选,请皇兄思量。”
宣德帝要气炸了肺,敢情魏王朝的江山,还不及一个木紫槿重要!她怀了身孕,四弟就连有敌来犯都不管了?“四弟指的是谁?”
“安平侯,向佩明。”
他?宣德帝目露轻蔑之色,那家伙也是个冥顽不灵的,非要弹劾苏爱卿,根本不堪造就。“安平侯近年身体不佳,一直在养病,恐非合适人先。”
元苍擎道,“回皇兄,臣弟听说安平侯已然痊愈,有意报效朝廷,皇兄可委他以重任,看他是否能为朝廷所用。”
一语提醒了宣德帝,他下意识地点头,“既如此,也罢。”
这次又错过了除去四弟的机会,那就等下次吧。
下朝之后,群臣都退出去,苏默然却留了下来,“皇上当真要派安平侯出征?”
宣德帝气不打一处来,“不然呢?四弟这次怎么都不肯主动请命,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木紫槿,你又不让朕派他出征,真是可恶!”
苏默然得意道,“回皇上,这才是皇上之喜。”
宣德帝不解地道,“此话怎讲?”四弟不离木紫槿左右,他根本无法下手,哪来的喜?
“回皇上,淮王现在只知道儿女情长,不思国事,若是旁人知道,必定会取笑他的胸无大志,而木紫槿也会被说成是红颜祸水,他二人渐渐失了民心,将不足为惧,还不是皇上之喜吗?”
宣德帝一拍龙案,兴奋道,“正是,朕怎么没想到呢,还是苏爱卿聪明!”
苏默然的尾巴越发要翘上天,“谢皇上夸奖。所以皇上完全不用急,就等着安平侯此次出征,是何结果再说。”
——
“臣见过王爷。”向佩明一身便衣,看起来很神秘。
元苍擎抬手,“侯爷不必多礼,何事约见本王,只管明说。”
皇兄派向佩明出征的诏书已下,明日就要出征了,今日他却暗中约自己在酒楼见面,还一脸为难,莫不是有什么变故吗?
向佩明红了脸,道,“王爷恕罪,臣并非有意给王爷添乱,只是臣领兵出征,小女独自在府上,恐怕会惹出事来,臣又不能带她一起出征,所以……能否请王爷恩准,允小女到王爷府上暂住几日,待臣归来,再将她接回去?”
说罢小心地观察着元苍擎的脸色,惟恐他会想多。
元苍擎微微皱了眉,虽说并不愿与向梓月有所牵扯,但向佩明所说也是事实,他亦不好直接拒绝,“侯爷无其他亲人吗?”
向佩明道一声惭愧,“小女任性玩劣,旁人未必管教得住她,王爷为人严谨,可震慑她一二,还望王爷千万不要推辞,否则臣这老脸就没处放了。”
既如此,元苍擎也不好强硬反对,点头道,“侯爷既信得过本王,那本王就让府中人照顾令千金一段时间。不过本王有言在先,若她言行有不当之处,本王亦不会纵容。”
“是是,臣明白,王爷只须来回管教于她即可,臣绝无二话。”向佩明擦一下冷汗,女儿,你要的为父已经帮你争取到了,接下来能不能如你的愿,就看你的造化了。
但愿你别给侯府带来大难才好。
元苍擎郑重地道,“本王相信侯爷定会凯旋而归,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侯爷当拼则拼。”
“是,臣谨记。”向佩明态度很借钱,虽说元苍擎年纪轻,却是魏朝的常胜将军,能得他指点,任何人都受益匪浅。
“既如此,本王恭候侯爷凯旋而归。”
“多谢王爷。”
两人再聊了几句,向佩明便匆匆回去准备明日出征。
第二日一早,佩明穿好铠甲戎装,威风凛凛,喝过宣德帝亲手送上的壮行酒,即踏上征程。
而此时,向梓月则被管家带进淮王府,站到了木紫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