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李丽质、杨荷、虞书娟、李碧蓉、程慧英定下亲事,由于心中有愧,陆玉成对杨荷是越发体帖了。她那与陆玉成出生入死的经历,加之陆达明夫妇的信重,杨荷在府里威信极高。
一次,陆玉成陪杨荷去逛西市,偶然发现一高昌商人的花园里种了一大片棉花用来观赏。陆玉成买下了所有的棉花,把它们交给了虞理明,虞理明令司农寺属下在京畿地区开始试着种植棉花。
经陆玉成推荐,虞书鸿升任水部司员外郎,官从六品下,协助他管理漕运工作。
考虑到战争和工程的需要,陆玉成开始研制炸药。炸药源于我国。至迟在唐代,我国已发明火药(黑色炸药),这是世界上最早的炸药。宋代,黑色炸药已被用于战争,它需要明火点燃,爆炸效力也不大。由于他知道前世现代炸药的配方,所以很快捣鼓出爆炸威力巨大的炸药来。
一天,在陆玉成的邀请下,李世民、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靖、程知节、侯君集等,在禁军的护卫下,来到城外一人烟稀少之地。
陆玉成指挥人手把炸药埋在一段峭壁之下,尽管他事先就打了招呼,炸药爆炸所发出的隆隆巨响,还是让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李世民等人待爆炸后走近观察,发现整段峭壁被炸塌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无不大惊失色。这群身经百战且老谋深算的人物立即联想到炸荮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无不兴奋异常。
经过讨论,李世民下令在兵部设立一个火器局,直属兵部尚书领导,严禁炸药配方外泄,配方只掌握在陆玉成、李世民和兵部尚书李靖手里,任命陆玉成为火器局第一任局长。
陆玉成在城郊圈了一块地作为火器生产基地,李世民调了一万精锐士兵把守,方圆五十里被列为军事禁区。陆玉成一边生产炸药,一边召集能工巧匠研制手榴弹和大炮。
一次在朝会上,李世民打算重修洛阳宫,让群臣讨论。
民部尚书戴胄进谏道:“关中、河西都在增置军队,此前又在修复九成宫,丁壮被役使殆尽,现在还能剩下多少呢?如今战乱平息不久,民间人口短缺,一人服役,全家废于农事。一家尽力劳作,也难以维持生计。我担心这会引起百姓的怨恨。”
唐太宗听了大为赞许,过后对侍臣道:“戴胄与我并无骨肉之亲,他能忠直体国,知无不言。我进封他的官爵,就是要酬报他的一片赤诚之心。”让陆玉成亲身体会到了贞观间君明臣贤的风气。
由于工作关系,陆玉成经常要与民部打交道,民部后改为户部,掌握财权,由是与戴胄接触比较多。
戴胄,字玄胤,相州安阳(今河南安阳)人。戴胄早年在隋朝为官,曾效力于王世充,归唐后为秦王府士曹参军。唐太宗继位后,戴胄被擢升为大理少卿。他生性忠直,数次犯言直谏,后改任尚书左丞。贞观三年,戴胄代理吏部尚书,主持选官,次年又以民部尚书之职参预朝政,成为宰相。
陆玉成发现民部的帐目非常繁琐不科学,效率低下且极易出错。于是,他向戴胄提出了前世的复式记帐法,戴胄一试,果然效率大增,帐目条理分明不易出错。不但民部采用,还上奏朝廷,在全国推广。戴胄虽有才干,却不通经史,任职吏部时,奖掖法吏,抑制文士,受到舆论的讥讽。但他对陆玉成则另眼相看,赞誉有加。
陆玉成满载一年的收获迎来了贞观五年的除夕,在赵慧娘的叫嚷声中,他吟诵了明代叶颙的一首诗《已酉新正》: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唐代的娱乐活动很丰富,尤其在京城长安,与陆玉成前世的电视、手机等相比,其实更益智益身。
唐代人口众多,生活富庶,大部分的时间社会安定,存在着一个庞大的有闲阶层,各种娱乐方式,也就是各种玩意儿大行其道。
这些玩意儿有的承自先辈,有的由外邦传来,四处流传。其间经过糅合改进,或者变成一种新的样式,或者有了新的玩法和规矩。
复杂一点的玩意儿,像双陆、长行,像围棋和弹棋,玩起来需要用一些机巧,用具也相对高贵些,特别是弹棋,一个讲究的弹棋盘要用玉石琢磨而成,不是随便谁都能玩得起的。这也是弹棋逐渐消亡的重要原因。
总体来说,投壶、双陆、围棋和弹棋,是当时有闲阶层喜欢的玩意儿。
唐朝的皇上们大多与民同乐,在马球、蹴鞠、斗鸡上都堪称表率。像泼寒胡戏、拔河、百戏、角抵等带有广场表演性质的玩意儿都摆到宽敞的地方,百姓也可以上前观看。有时候围观的人太多,竟然会弄到场面失控的地步。
不但给百姓看,也给外邦番胡们看,借此向他们展示大唐天朝的威仪和气派。
和皇上相比,那些皇亲国戚们的闲暇时间更多,打发时间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比如惊险刺激的马球,比如饮酒。
打马球首先要有精湛的骑术,要有一匹驯顺矫健的好马,要有应手的球杖,还要有一块像模像样的球场。虽然有摔死撞死的危险,权贵军将们依然乐此不疲,只因为这玩意儿实在太精彩太有趣。
权贵们喜欢玩的还有斗鸡和蹴鞠。比起昂贵的马球,这两样玩意儿的花费少了许多,尤其是蹴鞠,只要弄到一只圆球,随便找一块空地就可以过过脚瘾。寻常百姓也都能玩得起,所以在长安街头能看到衣衫褴褛的少女混到一群小子中间玩蹴鞠,赤脚上套着一双木屐,一个大脚可以把球高高地踢到半空中去。
有闲的人最怕无聊,而宫城里的宫女、官伎们偏偏把有闲和无聊都占全了。她们年纪轻轻,整日闷在高墙深院之中,呆看日出日落,一年到头都没有机会遇到那个男人。
诗人的诗句中说,宫女们玩蹴鞠、荡秋千、玩步打,似乎过得很逍遥,至于心中是否快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和宫女们一样有闲的还有那些贵妇人。相比之下,她们可要自在得多。闲来下一下双陆或长行,玩一玩彩选;想要热闹的,还可以聚集亲朋喝酒,顺便在席边藏钩、射覆、行酒令,十分快活。
和贵妇人一样喜欢藏钩射覆的还有那些诗人们,也许他们正是那些贵妇人的座上佳宾。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李商隐的这首诗大概就是在这种情境下生出的慨叹。
唐朝的诗人走到哪里,诗兴一发,就要把诗留在哪里,驿站、亭馆、客店、佛寺、道观,走到哪里写到哪里,随便找到一块粉墙,大笔一挥把诗题写上去,就算是发表了。
寺主店主们不愿让诗人们一遍一遍涂抹墙壁,却惹不起他们,只能预备下一些诗板,看他们要写诗便赶快送上一块诗板。
据说,这些诗板也是叶子戏的起源之一种。
僧人道士们也有打发不尽的闲工夫,在敬佛炼丹之外,玩一玩投壶,下几盘围棋和弹棋,以此打发漫漫长日。那位很有名的辩才和尚就因为贪玩而大意,被唐太宗的使者偷走了珍贵的《兰亭序》。
种田人冬季农闲,偏偏白日又短,漫长的暗夜里只能坐在黑地里说瞎话;点得起灯油的,就可以凑到一起玩樗蒲。樗蒲的用具简单,玩起来呼卢喝雉的,十分畅快。不像弹棋那样尊贵,也不像投壶那样端正斯文。
喜欢樗蒲的还有市井中的闲汉,他们玩的时候大多要带一点儿彩头,赢了就去胡姬的酒肆里喝酒调笑,输了也无妨,站在街边伸长脖子看一看傀儡戏,看看跑江湖的人吞刀、吐火、缘竿,也就把输钱的郁闷和烦恼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