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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非洲民间寓言(3)

老鹰对人和所有四只脚的动物宣布,无论谁看见了母鸡和她的小鸡,都可以杀死它们吃掉。它还发誓,它得永远为它的儿子报仇。

从那时起,老鹰和母鸡互相仇视,无论是人还是老鹰始终不能原谅母鸡,因为它妨害了蜘蛛到老鹰家医治病人。

有时候,当人抓住了母鸡,我们听见它叫:“不是我!不是我!”

这是它想说它没有跟老鹰过不去。

老鹰每时每刻都在追杀母鸡和小鸡,于是便有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蛇和蜈蚣

从前,蛇有脚但没有眼睛,而蜈蚣是有眼睛没有脚。

蛇和蜈蚣成了朋友,它们立下了誓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有一次蛇对蜈蚣说:“我的朋友,今天我去的地方有比赛,我想去看一看,请你把眼睛借给我,我把我的脚给你。”

蜈蚣同意了,把眼睛给它,换回了蛇的脚。

蛇看比赛去了,可蜈蚣坐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因为它什么也看不见。

比赛结束了,蛇动身回家。它走着,往周围看着,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什么都看得见。

它走到半路上,心想:“蜈蚣真幸福!能够看到一切。”它忽然停下,叫道:“它甚至还能看到自己的敌人,即使在很远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把眼睛还给它?让我的脚留在它那里,而它的眼睛在我这里,这样很好。”

蛇离开了蜈蚣,它再也没有回去还眼睛。蜈蚣因为没有眼睛帮忙,行走不方便,它没法找蛇算帐,它们再也没有见面。

狮子和兔子的故事

狮子在树林闲逛,突然发现了一头牛在一棵大树下吃草。狮子很想把牛吃掉,它口水都流出来了。它偷偷地靠近牛,待靠近牛时,狮子便猛扑了上去。搏斗很激烈,狮子最后把牛杀死了,但它也受了伤。

狮子把杀死了的水牛拖到树荫底下,坐下来喘气。这时有一只兔子正在林子里闲逛。它一看见狮子,就猜到这是一位大人物,便来到跟前,对它敬礼:“早晨好,狮子老爷!”

狮子说:“等等,我的孩子,我害了点小病。”

兔子走过来,狮子问它:“你看见这肉了吗?”

“是的,看见了,”它回答,“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老爷?”

“请你帮帮忙,”狮子说,“把水牛皮剥下来,把肉洗干净,再把心、肝、肠子烤熟了给我。我饿极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

兔子按照狮子的吩咐,很快剥下皮,洗好肉,但是把心、肝、肠子烤熟以后却自己吃了,只把一块烤熟的肥肉拿给狮子。狮子看了看,不是它要的东西,便问:“心、肝、肠子在哪里?”

“烤焦了,我的老爷。”兔子回答说。

狮子没有作声,因为他的爪子受伤了。

它接过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又喝了很多水,然后谢过兔子,并且对它说:“你还不能走,小家伙,我的爪子还没有好以前,还得请你给我烧开水,煮稀饭。”

“哦,好的,我的老爷。”兔子回答说,“我是你的奴仆,我怎么能把自己的主人扔下不管呢?”

几天过去了。有一次,一只鬣狗在这地方经过,迷路了。它看见狮子家旁边有一堆骨头,口水都流了出来。兔子看见鬣狗,便问它想要干什么,它回答说,听说狮子害病了,特来看望它。

“请稍等一等,”兔子说,“我去告诉狮子。”

兔子告诉狮子,鬣狗来看它了。

“欢迎它来看我!”狮子说。

它走出来,向客人问过好,它们便坐在地上。狮子吩咐兔子:“给客人准备点吃的。”

兔子去了,它给鬣狗收集了许多骨头,再给一点儿肉,因为它知道,骨头是鬣狗最好的食物。鬣狗一直吃到饱得再不能吃了,兔子给它端来水,它又把水喝饱,然后它告辞,并说:“狮子大王你要保重身体,今天我得回家去了,但是我很快还会来看你的。”

路上它想:“狮子果然病了,只有一只小兔子在守家,我得想出一个妙主意,住到那里,全部骨头都我吃。”它胆子大到要去狮子家偷骨头吃。

过了几天,鬣狗又来了。

“可以进来吗?”它问。

“是谁?”兔子应声问。

“是我,鬣狗,来看狮子大王的。”

“请进!”兔子回答说。

“你的爪子怎么样了?”鬣狗问狮子。

“好多了。”狮子回答。

它们坐下,兔子又去弄吃的。它给它们每个人准备了不同的食物。它又给鬣狗拿来许多骨头,鬣狗非常满意。

它们吃了以后,兔子拿着瓦罐子打水去了,而狮子和鬣狗闲谈起来。

“你知道有什么治伤的良药吗?”狮子问鬣狗。

“难道兔子还没有把良药给你?”鬣狗问。

“没有,”狮子回答说,“我甚至还不知道它会治伤。”

“怎么会呢?”鬣拘说,“兔子是有名的医生,既然它连药也没有给你,这样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狮子疑惑了起来。

“兔子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它说,“可他从来没有给我上过药。”

兔子端着瓦罐回来,把水倒了,又到井边去了。这时,鬣狗和狮子继续谈论着,当兔子端着水罐回来的时候,狮子忍不住了,把它叫到跟前。

“我听你吩咐,老爷。”兔子说。

“你知道治伤的药吗?”狮子问它,“鬣狗对我说,你很清楚这种药,可你跟我这么多天,却没给我上药来治好我的爪子。”

兔子马上就知道了刚才鬣狗在狮子面前说它的坏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狮子问。

“我想,老爷,”兔子回答说,“这种药很难制,所以我以前没有跟你讲起。”

“有什么难处?”狮子问,“说吧,我希望早点恢复健康。”

“我的老爷,我记得父母亲对我说过,治疗你这样的伤口最好的药是鬣狗背上的皮,只要把它贴在伤口上,很快你就会痊愈了。”

狮子听完兔子的话,二话不说,立即扑向鬣狗,把它背上的皮扒下一大块,鬣狗哭叫着跑了。

狮子把扒下的皮交给兔子,说:“快给我治。”

兔子平整地剪下一块皮贴到狮子伤口上。过了几天狮子觉得自己完全好了。这时才明白兔子是真正的医生。

狮子大力赞扬兔子,一提到鬣狗,它就恨得直咬牙。

公鸡和兔子

兔子和公鸡是多年的老朋友,它们相处得很融洽。它们每天都是形影相随,每时每刻都不愿分开。

有一次公鸡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我要和我的兔子朋友进行一次秘密谈话,我很想知道它会不会把我跟它的谈话内容告诉它妻子。它这次来,我就试探一下,我说一句蠢话,看看结果会怎样?”

公鸡和兔子曾经约定,如果它们谁到自己的朋友家来做客,通常不是睡在房子里,而是睡在房子旁边的凉棚底下。如果它要在那里连续睡几个晚上,就给它送来最好的铺盖和最漂亮的草席,它们一直互相满意,从它们的友谊开始那时起,它们在一切问题上都意见一致。

有一次,兔子来到公鸡家里做客,公鸡对兔子说:“怎么样,我的朋友,这些天在你家里做客,我睡在凉棚底下,你没听到我晚上说梦话吗?我说了些什么?”

“没有,”兔子回答说,“我从来没有听到你夜里说梦话,只是快天亮的时候经常听到你,喔喔地把我们叫醒。”

于是公鸡对兔子说:“我的朋友,什么时候我给你透露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要藏到心里,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讲,包括你妻子在内。”

“你放心好了,”兔子回答说,“你的秘密我不会对任何人讲,一定藏在自己心里。”

它们就这样生活着。

有一次,公鸡把自己心爱的妻子叫来,对它说:“我的妻子,过两天我的朋友兔子会到咱们家里来做客。给它把床安排在凉棚底下,你再注意听我讲,我的妻子,我晚上醒来,把你叫醒,对你说:‘哎,我的妻子。你怎么忘了你每天晚上应该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临睡以前你要把我的头割下来,让我好好睡一觉,可今天你怎么还让我带着头睡觉呢?难道我这样能够睡觉吗?’你就回答我:‘哎,我的丈夫,请原谅,今天我瞌睡得厉害,很快就睡着了,忘了把你的头割下,快拿刀来,我现在就来割,让你好好睡一觉。’然后你再说:‘好了,我把你的头割下来了,它不再妨碍你,你可以安心睡觉了。’到了早晨我醒来,拍拍翅膀叫你:‘妻子把我的头拿来,我现在要出门去了。’你呢,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哎,你真烦人!人家睡觉总是带着头睡,只有你折磨我,每天都要把你的头取下来安上去,讨厌死了!’”

它们就这样讲好,等兔子来。

没过多久,兔子来到公鸡家做客,问过好之后,他们坐下来谈话。公鸡突然对兔子说:“我的朋友,你记得我上次给你讲的吗?”

兔子回答说:“你对我说过,你有一个秘密,如果我不对任何人讲的话,你就透露给我听。是这样的吗?”

“是的,”公鸡回答说,“就是这个。就在今天晚上你在凉棚底下睡觉的时候,你也许会听见我说些什么,你不要作声,要保守秘密。我的朋友,你听见我给你说的话了吗?”

兔子回答说:“是的,我听见了。”

他们就这样互相交谈着,快到该睡觉的时候。公鸡和老婆进屋去,而兔子回到凉棚底下去了。

过了一阵,兔子刚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公鸡叫他的妻子:“老婆!老婆!不要让我这个样子,你怎么啦,忘了自己的事?忘了把我的头割下来,让我带着头睡觉,我睡得着吗?”

妻子回答说:“哎哟,我的丈夫,原谅我,我困死了,忘了要先把你的头割下来,快把刀子拿过来,我马上把它割下来,让你能够好好地睡觉。”

接着它走到公鸡跟前,把它的头藏到翅膀下面,说:“好了,睡吧,我把你的头砍下来了。”

兔子在凉棚底下没有睡觉,听见了公鸡和母鸡的谈话。

随后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公鸡又把自己的妻子叫醒:“老婆!”

“啊,什么事呀?”它问。

公鸡拍着翅膀,说:“把头给我,我要去叫醒人们,叫他们从家里出来去干活。”

母鸡按照它们原来商定的那样说:“好了,先生,把脖子伸过来,我给你把头安上,哎,真烦人!大家都带着头睡觉,只有你天天折磨我。”

这时,公鸡开始叫:“喔喔喔!喔喔喔!”于是所有的人出家往田里干活去了。这一切兔子都听到了,甚至亲眼看见了人们怎么从家里出去干活的。

兔子在公鸡家里住了三天,三天晚上它都听到公鸡要母鸡把头割下来,好让它能够睡觉。三天后,兔子告别公鸡回自己的家去。公鸡很有礼貌地跟它道别,送给它和它的妻子许多礼物,兔子就回家去了。一路上兔子只是想着它在公鸡家里听到和看到的那件事。

突然兔子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公鸡怎么知道得比我兔子还多?我可是出了名的,什么事都逃不了我的诈骗和狡猾。”

兔子回到家里,把妻子叫来,将它在公鸡家里听到和看到的都告诉她,然后说:“过几天我的朋友公鸡来我家作客,你就同它妻子一样,跟我做同样的事。”

兔子妻子回答兔子:“好吧,我的先生,可我还没见过谁的头割下来还能活的。”

“怎么啦,老婆?我的朋友公鸡来我家作客,你就会看到,如果他带着头来,那就意味着这是可能的。”

三天后,公鸡到兔子家作客来了,它们像有教养的人那样互相问好之后,便开始谈论所见所闻。到了晚上它们去睡觉,公鸡被安置在凉棚底下,兔子和妻子回屋里睡去了。

公鸡没有睡,一直在听着兔子和妻子在谈些什么,它好了解兔子把它公鸡的秘密告诉它妻子没有。它忽然听见:“老婆!老婆!你忘了你每天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你让我带着头睡觉?难道我能够睡着?喂,快拿刀子来把我的头割下!”

公鸡听了这些话,吓了一大跳,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悄悄地坐着,听下面还说些什么。兔子老婆拿一把又尖又大的刀子,割它丈夫的脖子,它的头就掉下来了。兔子四处乱蹦,抽搐着,兔子的老婆很奇怪,割了头还能动弹,它以为它还活着,但是兔子抽搐了几下就死了。兔子的老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睡觉去了。早晨它醒来,拿起丈夫的头,把它安到兔子的脖子上,开始叫道:“我的丈夫!我的丈夫!醒一醒,已经天亮了,你的朋友在等你。”但是兔子不做声,只有苍蝇聚集到它身边来了。这时兔子的妻子才明白兔子死了,便拿块罩布把它盖上。

兔子老婆开门叫公鸡,公鸡早已起来等着它的朋友。公鸡问道:“你的丈夫在哪里?为什么它还没有醒来?它生病了还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兔子老婆回答说:“我丈夫死了,去看看吧,它在那儿。”

公鸡走去一看,兔子果真死了。

“你跟你丈夫做了些什么呀?”它问兔子老婆。

她就回答说:“它从你那里回来的一天就告诉我说,你从来不带着头睡觉,你妻子常常在晚上把你的头割下来,早晨再安上去。它教我这样做来骗你,我就这样做了。可结果呢?我丈夫死了。”

于是公鸡对兔子老婆说:“我为我的朋友兔子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悲痛,他没有猜中我讲的话的真正意思。意思是这样的:晚上我对妻子说,要她把我的头割下来,这是意味着,请它给我一些大米,它就把藏起来的、准备在我睡觉前吃的大米给我。早晨我对它说,把头给我,这就是说,喂,快点做好早饭,让我出门去叫醒人们。她就很快做好稀饭,我吃了就出去叫人们出门干活。可我的朋友误解了我的话。”

公鸡把兔子害死了,它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一个朋友。

贪婪的豺

森林里有一只豺一不小心被一根尖利的刺刺中了后脚,当场就流了很多血,刺深深地刺进了豺的脚底板中,它拔不出来。这时它看到了一位老太太背着一捆柴走过来。它请求老太太救它。

老太太帮豺把脚掌里的刺拔了出来,随手把刺扔了。豺高兴极了,活蹦乱跳了一阵后,突然又变得十分忧愁。豺说:“老太太,现在你把刺还给我。”

老太太觉得很奇怪,问豺:“你不是看见我把刺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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